別了若男,我去了錦都大學。三月,柳枝拂動腰身,輕盈靈動。我走過那條美食街,蘭州拉麵的小老闆還記得我,熱情的邀請我坐坐,“我拉麵給你吃。”

我一個哆嗦,想起顧葕的邪惡,連忙擺手,“刀削麵就好。”

刀削麵從來都沒有拉麵好吃,可我再也不敢吃拉麵了。就連這刀削麵,我都覺得心裡堵的慌。

匆匆兩口,我放下錢,便起身告辭。小老闆硬是不肯收給錢,把錢塞在我手裡,“今天,我請你。”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晃著,人人都在忙碌。學生忙著上學,職場人忙著上班,只有我沒事幹。

老遠,我聽到有人叫我,抬眼看,竟然是我的教授,張潔。

她一頭秀髮披著,脖子上圍一條淡粉色的絲巾,穿著雙面羊絨大衣和長靴。

她像落入凡塵的仙子,作為女人,我都覺得驚豔。

“教授。”

“蓓蓓,你怎麼在這?”

我剛想回答她,她說,“還沒吃飯吧,教職工餐廳來了位北方師傅,拉麵拉的特別好。”

為什麼?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吃麵條?可為什麼,他們不知道,我喜歡顧葕?

教職工餐廳的伙食就是厚道。我上學那會兒,就屬張教授的課程學的好,所以蹭她的臉,在教職工餐廳吃了不少回。

不過,我一次都沒碰到金雪棟。想來,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交集。

我八卦的問,“教授和金總怎麼認識的?”

張潔溫婉一笑,大方得體,沒有任何不自然。她說,“他啊,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小男孩。”

我覺得那麼成熟的金總,在張潔心裡竟然是這麼個形象。原來金雪棟也是張潔的學生,還是很得意的門生。金雪棟畢業以後,出國深造。回來時,就成了這個職業的佼佼者,各大公司聘他為高管。

“那金總,為什麼還沒有女朋友?”我承認我有些小心眼,我就想知道,我身邊的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才能把一個人放在心裡,沒有悲傷的時候,只見為他欣喜。

張潔卻擱下了筷子,嘆口氣道,“我勸過,但他執意。”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對的時間兩情相悅?我們身上都揹負著責任,揹負忠誠。所以放過自己,彼此成全。”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成全彼此選擇的生活。”

我聽出了她的遺憾,好似,她也不是我想的那麼豁達,那麼雲淡風輕。

“那你愛金總嗎?”我又問她,我想看看什麼樣的愛情最偉大,能做到成全彼此。

張潔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頭,“你長大了哦。”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羞愧,羞愧自己想從她身上找經驗來說服自己,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她卻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那位李總長的很帥。”

“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我瞪著眼睛看她,感嘆薑還是老的辣。

張潔搖了搖頭,“他表現的很明顯。”

我覺得張潔一定是觀音菩薩身邊的小仙童轉世,她怎麼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

那個下午,我都過的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