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二人一路回到了混元宗的議事大殿。

路上,青淵幾次欲言又止的看向他,似乎在打量些什麼,秦深只當沒看見。直到進了議事大殿,說完了北邊妖族的事情後,才開口問道:“掌門師兄這般著急找我回來,可是有事?”

不待青淵回話,他又再次開口:“若是關於雲初裳的事情,師兄就不必問了。”

可青淵是什麼人?

不讓他問雲初裳,那他就換個方式,迂迴問道:“那你同陸師妹呢,當真就斷了?”若他沒記錯的話,當初這位之所以當眾悔婚,不就是因為雲初裳嗎?

如今他和陸晚若真是斷得一乾二淨了,若說這其中沒有云初裳的事,青淵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天珩,那日你當眾悔婚之前,我便勸過你……”

聽到這裡,秦深眉頭狠皺了一下,默默伸出右手,掀開袖袍打斷了青淵的話:“你看。”

只見那白玉一般的手臂上,靠近內側的地方,一條紅色的絲線,令人觸目驚心。

青淵神色驟變,上前一步抓住他手腕:“這是……”

“心魔血線,”秦深沉聲道:“我已經快要控制不住它了。”

青淵頓時瞭然,以秦深的修為,本不應該產生心魔,除非……

“是因為陸師妹?”青淵皺了下眉頭,頓了頓,才又道:“你心魔初現那一回,是陸師妹自爆元嬰幫你度了那次的心魔劫。如今你心魔血線又現,只可能是因為陸師妹吧?”

修行之人,心魔由何而生,便由何而滅。反之亦然。

青淵不知道秦深當初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和陸晚、雲初裳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見他心魔又現,不由擔心道:“這件事,陸師妹知道嗎?”

秦深眸色微斂:“她自然不知。我也不會讓她知道。”

青淵想起上回二人大婚之時的那場鬧劇,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你既如此情深,為她竟生出了心魔來,當初又為何要當眾悔婚?

婚事悔了也就罷了,你若能和陸師妹斷得乾乾淨淨,只管和雲師妹好好過日子也好,可你如今又偏偏做出一副被陸師妹拋棄的樣子來。天珩,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是我的私事,”秦深緊抿薄唇,語氣漸寒:“師兄就莫要操心了。”

青淵呵了一聲,氣不過冷嗤道:“你以為我閒的沒事做,想要管你們這些破事?若不是因為……算了,我也懶得管了,將來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秦深不再接話,默然稍許後才道:“師兄,方才我回宗門時,見護山大陣似乎有所鬆動,這是怎麼回事。”

青淵抬眼:“這就要問你的雲師妹了。天珩,雲師妹此人我當初就說過,只怕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可你偏偏不聽,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怕日後更難以省心。”

秦深薄唇動了動:“我留雲初裳在混元宗自有我的用處,師兄莫要多管。”

“你啊。”青淵搖搖頭:“怨不得陸師妹寧可和你恩斷情絕,天珩,有些事情你該好好想想了。”

秦深面色一滯:“師兄何出此言?”

他自認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晚晚好。

可如今師兄為何會這樣說?

莫非,這些年來,他真的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