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你說什麼?”陸修文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我原諒你了,你可以走了。”

“不是,蘇純我……”

“你還想怎麼樣?你道歉也道歉過了,我也說了我原諒你了,你還想說什麼?”

“你不能這麼原諒我,蘇純你這樣讓我很痛苦,你打我一頓就算是罵我一頓也好。你越是這麼平靜,我越是不安。”

玉虹低著眸,然後抬起頭以憎恨的目光看著他,“陸修文,為什麼你永遠都聽不懂人話,難怪我從小到大都這麼討厭你,我都說了昨晚算是我把欠你的都還了,從此互不相欠,你在這裡矯情什麼?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剛才還平靜的玉虹上前就去推他,陸修文條件反射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他一抓住她的手臂,就聽見她疼得叫出聲來。他立即鬆開她的手臂,反抓住了她的手掌,然後不容分說地擼起她的袖子。

雪白的手腕上、臂膀上都是他昨夜留下的吻痕和抓出的淤青,他震驚地看著這些傷痕,她憤怒地抽走自己的手掌,與他立刻拉開了距離。

“對不起,”他道歉說,他的視線停留在她那件紫色的睡袍上,他不知道她身上還有多少傷。

他一步步地走過來,“但……讓我看看你的身體……”

她驚恐而憤怒地看著他:“你昨晚還沒看夠嗎?怎麼?還想再來一次啊?”

她恐懼地往後退去,陸修文不顧她的嘲諷大步邁過去,她被他逼到角落裡,終於無處可逃。她背抵著牆壁,看著他靠近,整個身體瑟瑟發抖起來。腰帶被解開,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眼淚從光潔的面頰流下來。

陸修文拉開她的衣襟,看到她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一瞬間,臉色驟然慘白,心臟如同被利劍貫穿。遍佈她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在提醒著他對她做的事情罪無可赦,

“對不起,對不起……”他顫抖著說,越說越無力,他幫她拉上衣服,胸中湧起的罪惡與悔恨頃刻間將他整個吞沒。

那天在餐廳那裡看到她被人潑了一杯紅酒,他氣得胸口一整天都做疼,而現在她遍體鱗傷卻全部都是他的傑作,他無法饒恕自己。他想起她昨晚撕心裂肺地哭泣哀求,想起她之前還故作平靜地和他說話,難受的想要窒息。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臉上,玉虹推開他,跑進臥室裡面。

陸修文只看到她痛苦地轉身跑開了,他沒看到她轉身那一刻臉上得意的笑。

陸修文僵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直到聽到臥室裡傳來低低的哭泣的聲音。他推開虛掩的門,臥室裡面的窗簾全部放下,只開著一盞昏暗的小燈。

玉虹蜷縮在床上一角,雙手抱著肩膀,顫抖著,低聲地哭泣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流下來,打溼了她的睡袍和床單。看到這樣無助的她,他心疼壞了。

她兩條修長的腿從紫色的睡袍裡面伸出來,雪白的面板上那些抓出來的血痕和青紫色的淤傷刺痛他的雙眼。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我去把張醫生叫過來。”他道,聲音低沉喑啞。

“我不要。”她哭泣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