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署的陸景行其實是靜坐在椅子上一下午的,耳邊傳來的是她斷斷續續的聲音。

突然才發現,曾經大大小小的星際戰役都沒有重新找回她那樣,讓他覺得有這般劫後餘生的喜悅。

Sam敲門進去看見的就是這樣靜坐著的警官,他觸動了一下桌面上的資料夾。

周圍的景物彷彿被資料夾瞬間收回去一般,警署原先的擺設全都消失了。

一片泛著金屬光澤的裝置赫然出現在眼前,而陸景行原本做著的椅子也變成了金屬的椅子,而他面前原本是木質的桌子也變成了一塊漂浮著的透明玻璃板,連同椅子一塊發著淡淡的幽藍色的燈光。

而四周的牆壁橫平豎直,沒有梁也看不見柱子,他們彷彿就被放在一個巨大的盒子一樣,被純灰色的金屬包裹著。

Sam開啟拿出那個資料夾中的一張紙,遞給陸景行。

“這是都城來的時報。”

那張紙漸漸由白色變成了透明的然後有光亮從紙張上顯現出來,是一些沒有規律的陌生字元,陸景行靜靜地看著,良久露出才一絲冷笑。

“如果他們是這樣想的,那麼就如他們所願好了。”

Sam看著陸景行捉摸不透地笑容,心裡微微不安,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在都城被血洗之時。

“長官,那我們現在是需要重新部署嗎?”

“不用,時報只是他們掌控民心的手段,我們的戰場不在這裡。”

“是!”

被放置在一旁的時報光亮慢慢暗下去,漸漸又再次變成了紙張的模樣,只見上面寫著立案資料。

竟將我看作的漂流當作贖罪。

……

而有人此刻卻正在贖罪。

內環新樓盤的某層住戶。

“顧伯延,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窩囊?”周安拍著顧伯延那張相貌非凡,醉醺醺的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話語說道。

“你怎麼還在這裡啊,你快走啊,等會我的小尾巴要過來了。”

他舉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我的小尾巴說要給我帶她最拿手的可樂雞翅給我呢。”他說完還很得意地笑了。

周安看著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醉成這樣,心裡像是放在油鍋上翻來覆去烙一樣。

只有曹晨是嗎?只有她才能進得了你的心是嗎?

她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又握緊。

“來,我先送你去醫院,你的手需要處理一下。”

周安俯下身去,想要將他從沙發裡撈起來。

“不去醫院,醫院……呵,我就是在醫院門口丟了我的小尾巴的。”

“你怎麼還不走啊?”他臉眼眶都是一片通紅,最近的桌面和地上全都是東倒西歪的酒瓶。

周安心裡氣急:“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不管你了!”

顧伯延反應過來,不耐煩道:“不是早就叫你滾了嗎?”

周安忍下心裡的憋屈,甩手狠狠就走了。

曹晨是沒想到還會再來到這裡的。

周安給她電話的時候,她都已經上床了。

“我沒空。”

“再這樣下去他就要死了!你想看見他死掉嗎?”周安得聲音彷彿就像是被劃破得唱片一樣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