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一樓店鋪逛了許久,子辰沒有發現任何所需之物,甚至連一件蘊含靈力的物品都沒能尋到。

繼而他側頭問道:“龍兄,你說的丹藥在何處?”

龍凱回道:“丹藥在二樓呢。”

子辰頓時語塞。

四人便朝樓上走去。

二樓只有幾家大店鋪,要顯得空曠許多,人也稀疏不少,沒有那般摻雜。

店鋪內皆是統一的紅木裝束,門頭上都掛有牌匾。

龍凱抬手一指,說道:“看那邊聖醫門的牌子,他們就是專門煉丹的。”

“去看看。”

說罷,子辰揚起笑意,帶著期望和欣喜先行走去。

聖醫門店鋪內已有七八位客人,正在四周紅木展櫃前仔細挑選著的小瓷瓶。

見有四人位客人進門,一位身著紅色旗袍的女子迎上前,面帶微笑問道:“幾位需要什麼丹藥?”

子辰目光從各色各樣的小瓷瓶上收回,微微皺眉,心中升起疑惑,但還是開口問道:“增進修為的丹藥可有?”

“您是說固本培元類的嗎?”旗袍女子反問。

“也可。”子辰點頭。

“那四位隨我來。”

旗袍女子將子辰四人領到一處展櫃前,繼續說道:“聖醫門主打三種固本培元類丹藥,第一種是養體丹,有強筋健骨的效果,對明境武者效果顯著。第二種是養血丹,可助聚精化氣,主要是化境武者使用,常年服用,有助於突破宗師。第三種是養魂丹,主要用於心神受損。”

“養血丹可否一看?”子辰問道。

“可以的,先生。”

說罷,旗袍女子取下一個紅色小瓷瓶。子辰接過,拔開塞子,貼近鼻下輕輕一嗅,立時眉頭緊鎖。

他完全感受不到瓷瓶內有絲毫靈力波動,甚至連丹香都沒有,只有濃濃的藥味兒。

其實在子辰看到瓷瓶的那一刻便心生疑惑,因為即便是普通靈丹都需要上好的玉質器皿儲存,否則靈力與藥力都會逐漸消散。

而現在感受之下,讓他大失所望。

隨即子辰倒出一顆養血丹,丹藥在掌心似彈珠般大小,呈黑褐色,表面光滑細膩。此時他才能感受到丹藥內一絲極其微弱的靈氣遊走,還並非是靈力。

端詳片刻,子辰無奈嘆道:“這是丹藥?”

旗袍女子聞言,笑容頓時消失,問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質疑我們聖醫門的煉丹技術?”

你說好那便好吧。”子辰將丹藥倒回,蓋上瓶塞,遞上前。

期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他也沒有心情辯駁,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可剛踏出一步,子辰餘光便瞥見了最裡側的展櫃,展櫃上只放了一樣物品,是一尊丹爐。其下有四腳,形似葫蘆,古銅之色,高約一尺。他目光被吸引,腳步也跟隨而去。

子辰前身一千餘年,在煉丹、煉器、陣法等方面均有涉獵,雖算不得蓋世無雙,但都有精通。若有丹爐,只需要尋到石陳芝的幾味輔藥,他便可自己煉丹。

現在丹藥無望,有丹爐亦可,便問道:“這丹爐多少錢?”

“本店所有東西,只能以物換物。”由於剛剛的事情,旗袍女子的語氣有些清冷。

子辰疑惑問道:“如何以物換物?”

旗袍女子翻了個白眼,抿嘴不言。

龍凱見狀,上前小聲解釋道:“各大門派都不缺錢財,所以他們只接受以物換物,比如可以用丹藥、藥材,法器,寶物,符籙之類的東西交換。”

子辰瞭然點頭,問道:“此丹爐如何換?”

旗袍女子耐著性子回道:“法器三件,丹藥與藥材要看品質。”

子辰皺眉思索,好似除了放在酒店房間的石陳芝外,再無他物。忽而,他想到什麼,問道:“三百五十年的野山參如何?”

丘雲平在一旁聞言,心中嘆息一聲,到頭來這株人參始終躲不過被變賣的命運。

旗袍女子卻是搖頭道:“少了,有三株倒是可以。”

子辰不禁躊躇,腦中靈光一閃,又問道:“那符籙呢?”

旗袍女子好奇反問道:“你是正一派的?”

子辰搖頭。

“不是你問什麼,符籙也只有正一派的才拿得出手。”

“你告訴我用符籙如何換取即可。”

旗袍女子見子辰滿臉正色的模樣,便回道:“主要看符籙種類,最低的都要四五張,清心符之類的就多了,要百八十張吧。”

“好。”子辰點頭應下,隨即望向龍凱,“此處可買得到制符所用之物?”

龍凱思索著回道:“這個…應該是沒有。”

“對面店鋪就是正一茅山派的,他們有。”旗袍女子遙指門口方向。

“多謝。”

說罷,子辰便朝門口而去,丘雲平連忙跟上腳步問道:“你還會制符籙?”

子辰笑道:“略懂一些。”

“你你…這也太那個啥了吧。”丘雲平表情僵住,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形容。

龍凱見狀,湊上前低聲問道:“丘兄,怎麼了?”

“人比人,氣死人咯。”丘雲平悲嘆一聲,“你是不知道啊,他又會耍劍,又懂醫術,買個丹爐估計是想自己煉丹,現在竟然還會制符籙,實力還這麼強,主要是才多大年紀?你說氣不氣人?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龍凱與子辰相交不足半日,知道的並不多。但聽到此言,心中便信了八九分,不由腳步一頓,似乎一個無所不能的形象正在他腦海中刻畫著。

他苦笑著輕輕搖頭,估計任誰聽了都會備受打擊吧。

茅山派的店鋪主要售賣符籙,店內沒有客人。

子辰進門,接待的是位道童,但聽聞是要夠買制符籙所需之物,後者面露難色,說道:“我們雖然有,但都是自己用的,還真沒賣過,我幫你們去問問我師父。”

子辰笑著點頭,道童匆匆跑向裡側房間。不多時,一位三十許歲的道人走出,好奇問道:“是哪位要買?”

“師父,是他。”道童抬手指向子辰。

道人望去,見是位年輕人,便拱手笑道:“敢問是哪一支派?”

“無門無派,既然是你們自己之物,那我想借筆墨紙硯一用,可否?”子辰拱手回禮,他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道人聞言有些驚異,問道:“小友是要現在制符籙?”

子辰點頭。

“外物沒什麼不能借的,既然這樣,我也想開開眼界。徒兒,備東西。”

道人話音落,道童匆匆跑向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