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離開。”慕容複目光堅定:“太守大人若是擔憂自己的生死,現在就可以脫下官服離開,從現在起,這裡的一切事務都聽從我的指揮!”

莫有德看著眼前這位年輕俊朗的男子,他的話擲地有聲,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以抗拒的威嚴。

他真的不怕西夏人的三十萬大軍嗎?他難道不知道這小小的鄧州城在多年的摧殘下已經風雨飄搖了嗎?

“下官……願意追隨大人!”

莫有德顫顫巍巍地說出這句話,連自己都有些吃驚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兒子慘死的仇恨,還是因為眼前的慕容復給了他一絲莫名的勇氣。

“嗯,你下去吧,你現在要做的是立刻停止向西夏人納貢,另外安撫百姓,清算錢糧,不可再做胡塗之事,否則非但烏紗帽不保,我必親手取你性命!”

“是……大人……”莫有德一介凡人,不會半點武功,面對慕容復展現出的氣勢自是難以抵擋。

待到莫有德也退去,慕容復又在房中看了好一會的卷宗檔案,算是對鄧州和陝西路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隨後他又獨自去了軍營視察兵士。這裡的兵士果然如同太守所說,大部分均由當地百姓組成,體魄孱弱,裝備落後,連軍紀也有些鬆弛。

要想憑藉著幾萬步卒抵抗西夏三十萬大軍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慕容復有些無奈,他已經向周圍軍區請求了增援,而且按理來說阿朱派出的禁軍應該也要到了,可是現在西夏大軍即將趕到,而鄧州城無論是城防和部署都是一團糟糕,他們似乎從來沒有意識到危險。

慕容復只好在軍營做了一番演講,告訴他們西夏人三十萬大軍馬上殺來,並安排了一些防務工作,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府宅。

鄧州步卒戰鬥力肉眼可見的低下,僅依靠他們是萬萬不可能的。

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第一要緊的就是了解西夏大軍的動向。

但當地的斥候一來慕容覆信不過,二來他們的武功和素質尚且還不值得信任。

而靈鷲宮陽天部的弟子膽大心細,各個都有武功弟子,倒是作為斥候的好材料。

於是慕容復當即派出五十餘名弟子充當斥候的角色,叮囑她們務必要把西夏大軍的風吹草動探查清楚。

這是慕容復第一次統兵打仗,雖然他在準備科舉之時也讀過幾本兵法,但對於戰場奇謀他可是不擅長的很。

顯然在戰場上統兵作戰並不是自己強項,排兵佈陣、陰謀詭計對他來說實戰經驗實在欠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戰爭天才,但在這個危難關頭,任何一次決策上的失誤都有可能造部隊的潰敗。

到那時,自己這個剛剛走馬上任的新官必定名譽掃地,只怕別提什麼復國大業,連好不容易得來的烏紗帽也會士大夫們筆刀割得七零八碎。

朝廷的兵馬遲遲沒有趕到,想必又是這群士大夫從中掣肘,再加上調兵手續冗雜繁瑣,才會這樣誤了大事。

看來等收拾完西夏,必須要回到汴梁城好好動一動刀子了。

嗯,三十萬西夏大軍此地萬難抵擋,又不能甘心再送幾座城池,讓我們的子民任由外族踐踏。

我必須要發揮自己的長處,慕容復這樣想著。

現在燕子塢訓練計程車兵尚未完成,不能將戰力立刻輻射到軍隊中去,因此我最大的優勢就是這一身當世決定的武功。

小爺我雖然不可能一個人對抗他們的大軍,但只要找到他們的位置和部署,偷偷潛入進去刺殺他們的將軍倒是可以一試。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我已經在小皇帝身上成功過一次,沒準這次也能奏效。

可是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他們的中軍營帳必然在極深的位置,不知陽天部的弟子能不能探查出來,況且要越過層層疊疊的護衛,卻不知我的靈力能否支撐我強行殺進殺出?

畢竟等我力竭的時候,可沒有一個楊過能夠揹我出來。

而讓這群小妮子陪我一起殺進去,要是不小心折了一個都是莫大損失,萬萬不能冒險。

哎,等等,楊過?

楊過當年是怎麼進到蒙古大營的?

對了,是大小武被抓,忽必烈邀請郭靖進去的。

很好,我應該傳信給這群西夏人的將軍,扮做信使進入大營,這樣就省掉了殺進去的步驟,只需要得手後再殺出來就行了。

雖然斬掉他們一個將軍,他們可能還會任命另外一個將軍前來接手,日後的防衛也會更嚴,但是已經足夠讓西夏人陣腳大亂了。

只要能夠爭取足夠多的時間,西夏和遼國全都不足為懼!

慕容復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李秋水站在一旁早已待得無聊,忽然瞥見慕容復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禁問道:“慕容大將軍,你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很好笑嗎?”

慕容復瞧了她兩眼,揶揄道:“你不是西夏皇太后嗎?我把你抓住在兩軍陣前要挾西夏人,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李秋水翻了個白眼:“在西夏即便是皇族認識我的人也不多,而且我在他們的印象中仍然在皇宮裡,即便你告訴他們我是皇太后,也只會被認為是假的。你這個主意真是小孩兒把戲。”

“嘿嘿,山人的妙計自然不是這個。”慕容復也不惱怒,向著黑七招了招手:“小七,你過來一下。”

黑七走到跟前,表情疑惑地看著他。

慕容復俯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黑七點了點頭,應道:“應該沒問題。”

李青蘿見他們兩個神秘兮兮的,不禁問道:“什麼沒問題?”

黑七張了張嘴想要回答,慕容復立馬攔住了她:“軍情大事,不可隨意洩露,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做就是。”

黑七點頭稱是,轉身走出了房門。

李青蘿有些酸溜溜地說道:“什麼大事,連我們也要瞞著嗎?我們在這裡一個人也不認識,誰又會洩露你那破事了,好稀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