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

餘應夏腦袋都快點地了,實在是車上晃晃悠悠的,太適合睡覺了。

開啟房門睏意消失了大半,卻還是很累。

饅頭聽到動靜“欻”的一下跑到門口,朝餘應夏搖尾巴。

餘應夏摸了摸饅頭的小腦袋瓜,開啟手機,給陳荒發過去兩個紅包:“快收了。我先去睡覺,你喂饅頭吃點東西。餓了自己先吃,或者點外賣都行。”

陳荒遲疑點開其中一個紅包,錯愕看向餘應夏:“太多了。”

餘應夏站起身:“這是你和饅頭一個月的伙食費,這兒比縣裡的物價貴,你現在長身體該吃吃該喝喝,別省錢。”說完把鑰匙遞給陳荒。

陳荒點頭:“好。”

卻沒再點開另外一個紅包。

餘應夏回屋,換上睡衣,躺在床上,腦子裡想著需要採購的東西,下一秒就睡著了。

門外。

陳荒和饅頭大眼瞪小眼。

看到房門沒了動靜,饅頭甩著尾巴,去了陽臺,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陳荒。

檢查了一圈,確認饅頭沒有亂拉。

陳荒才對饅頭有點好臉色。

陳荒走過去,壓低聲音:“沒看出來,你還挺會巴結人的。”看到餘應夏尾巴都轉成螺旋槳了。

饅頭懶懶的曬太陽,聞言淡淡的瞥了一眼陳荒,又趴回去曬太陽了。

陳荒見不得饅頭要死不活的樣子,一把扇在饅頭的狗頭上。

饅頭瞬間彈起,怒瞪著陳荒。

又不敢對陳荒做什麼,只能自己生氣,在原地打圈。

陳荒才不管它是什麼反應,懶懶的靠在牆上,故作苦惱開口:“唉!晚上吃什麼呢?”

饅頭轉圈的頻率變慢,悄悄豎起一隻耳朵。

陳荒抱胸:“算了,你這麼看不上我,肯定不會想吃我給你的東西,那就不吃了。”

饅頭急了,化身小狗腿,在陳荒面前殷勤都不行,還無恥的咧著大牙嘿嘿笑。

陳荒一腳掃開饅頭,走到沙發旁,坐下看書。

只留下饅頭暗自焦急,上躥下跳。

……

夕陽餘暉打在陳荒認真的側臉,陳荒放下書,發現室內有些許昏暗。

注意到陳荒看過來,原本蔫嗒嗒的饅頭嚓的一下站起來,又開始搖頭擺尾。

陳荒挑眉,撈起饅頭,給餘應夏發去訊息,說他要出去,問餘應夏想吃什麼?

半晌沒有動靜。

一人一狗,肚子餓得咕咕響。饅頭看著實在可憐,陳荒帶上鑰匙出門。

中午餘應夏想在鍋里加兩根麵條,但兩人實在吃不下,就沒點。

找到一家麵館,人還不少,陳荒站在門口。

老闆看見陳荒懷裡抱著狗,連忙把人攔在外面:“小夥子,這裡不能帶狗進來,我放張桌子,你在外面吃行不?”

陳荒把饅頭夾在胳肢窩:“行。”

老闆支好桌子,指了指旁邊的牌子:“小夥,這兒有選單,要吃點啥。”

陳荒看了眼牌子:“油潑面。”

老闆從一旁取過茶壺:“大份小份?”

估計是聞到香味了,饅頭左瞅瞅,右瞅瞅,不安分極了:“大份。”

倒了一碗麵湯:“好嘞,喝點湯,坐這等會兒。”

陳荒扽了扽饅頭的鬍鬚:“表現好點,待會賞你一條。”

饅頭立刻化身溫柔小棉襖,乖的不行。

麵條上的很快,老闆端上來:“小夥子慢點吃啊!”

陳荒禮貌道謝:“好,謝謝。”

把麵條拌好,香味直往饅頭鼻子裡鑽。

陳荒不搭理饅頭,自個兒吃自個兒的,味道還不錯。

饅頭不住吸鼻子,眼巴巴的看陳荒,都能給他盯出兩個窟窿眼來。

看麵條見底了,饅頭那叫一個著急呀,在陳荒身上拱個不停。

陳荒也不逗它了,彈了彈饅頭的腦瓜:“給你留著呢!”

饅頭這才安分,只是眼睛死死還在麵條和陳荒嘴巴上來回掃射,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陳荒把麵條吃完,可給它累壞了。

陳荒嗤笑:“八百個心眼子都不夠你長的,以前要是有半點,這個機靈勁也不至於餓肚子。”

饅頭就當沒聽見,只是明顯沒有剛才那麼活躍。

默默嘆息,狗生不宜!它豆大一點,就算會玩心眼子,也打不過人家呀,只有被打的份。

直到看見碗裡只剩最後一根麵條,什麼嘆息,什麼狗生不宜見鬼去吧!吃飽了再說。

陳荒朝裡面喊:“老闆。”饅頭以為陳荒要走,那叫一個急呀!一個勁的扒拉。

老闆出來問:“怎麼了!”

陳荒從暴跳如雷的饅頭身上移開視線:“麻煩幫我再下一碗麵,打包帶走。”

“好嘞,一共20。”

陳荒咋舌真貴,掃碼付錢,問:“能給我一個袋子嗎?”

老闆樂呵呵:“沒問題。”

接過袋子,陳荒走回桌前,把碗裡的麵條放進去。

走到一旁綠化帶附近,把東西放在地上,饅頭不用陳荒管也跳到地上開始大快朵頤。

陳荒揶揄:“下輩子別當狗了,這麼能吃當豬也挺好。”

饅頭不管不顧,吃完,傻兮兮回眸一笑。

陳荒沒眼看,一把撈起饅頭,給他擦擦嘴,把垃圾收拾好扔進公共垃圾桶。

剛好聽到了老闆喊人。

陳荒往過走:“來了。”

到跟前,陳荒接過打包盒:“謝謝。”

“客氣了,下次再來啊。”

……

回到出租屋,裡面黑漆漆一片,陳荒開啟燈。

吃完麵條,饅頭心滿意足,跳到沙發旁盤成一圈,打瞌睡。

把打包盒放到餐桌上,陳荒站在臥室門前,敲門的手抬起又放下。

“怎麼了?”餘應夏睡醒,恰好開啟門,看見陳荒一臉侷促的站著,微微驚訝。

陳荒沒敢看餘應夏的眼睛:“我買了麵條,你要吃嗎。”

餘應夏打哈欠,點頭:“行啊!”走到餐桌旁,上面只有一份麵條,問:“你吃了嗎?”

陳荒站在一旁:“我吃過了。”

餘應夏開啟包裝袋:“你在電視下面的櫃子裡,找個本子和筆。”

“嗯。”陳荒把東西放到餐桌上。

餘應夏用下巴指對面的座位:“坐吧。”

陳荒靜悄悄坐下。

“那邊還要添置一點東西,你看要添點什麼,列一個清單,咱們明天去採購。”

陳荒胸口熱熱的,終於能找點自己能幹的事情了:“嗯。”

低頭寫字兒,把能想到的都加上。

“要添廚房用品嗎?”

“加上,碗筷也重新添置。”

“好。”

“把被子也加上。”

“行。”

“還有饅頭,給它買個窩。”

饅頭從剛剛餘應夏開啟包裝的時候,就噔噔噔跑過來了。

聽到要給它買一個窩,高興的找不著北。

兩人一問一答,時間過得很快。

餘應夏放下筷子,餐盒裡還剩大半。

陳荒問:“不好吃嗎?”

餘應夏擦擦嘴:“沒有,太多了吃不完。”

陳荒遲疑:“我買了大份。”

餘應夏瞬間抬頭,眼睛瞪的老大:“我就說今天怎麼都吃不完,還是以為是胃口小了,怕浪費還硬撐了兩口。”

這副神情跟饅頭如出一轍。

陳荒愣愣看著餘應夏,而後移開視線,嘴角抽動,低著頭硬是給憋住了。

餘應夏被這通操作搞蒙了,頭一次見陳荒這幅神情,又不是知道他沒病,都以為他癲癇犯了。

陳荒忍得辛苦,臉都快變形了,要不是長的帥,鐵定玩完。

餘應夏都替他難受,能給人笑成這個樣子,到底是哪句話戳到陳荒的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