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為什麼王哲軒二會有這段記憶而王哲軒一沒有,他們兩個人誰也說不出來一個究竟,而在得了王哲軒二這樣的答覆之後,有一件事是已經基本上可以確認了,就是我們只能到了晚上的時候才能上山去找樊振,如果王哲軒二能給我們一條路線圖讓我們沿著去找的話,就不用等到晚上,可事實是他無法給出來,甚至這條路應該怎麼去他都說不清楚,他只是說只要走到了那條路上,他自然而然就能想起來。

所以我們雖然已經發現了樊振給我們留下的字條,卻無法立刻前往去尋找他,一整天的時間能否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但要是出現意外的話,已經足夠了。

後來為了驗證這個山村裡的確不只是只有這一口井,我和王哲軒去問了一些村民,或許這些村民會知道另一口井在哪裡,不過這裡就這麼幾戶人家,我們用了很巧妙的方法來問,結果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出了村口的這口井之外,他們再也不知其他,所以我們最後的希望還是在王哲軒二身上。

我們雖然心上著急,卻也無可奈何,因為王哲軒二最早也要等到太陽落山之後才能出門,之後的時間我和王哲軒一也就沒有亂跑了,因為接下來的這一夜肯定是不能睡了,我們也就利用這點時間休息了一下,等差不多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王哲軒一準備了一些吃的,我們吃了一些,也帶了一些,又帶了一些水以防意外發生,之後我說因為天還沒有黑下來,所以他們兩個不可能同時外出,我於是讓王哲軒一先上山去,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等我,等我和王哲軒二出門之後再和他會和。

這樣的安排是最合適不過的,而且為了掩人耳目,王哲軒一出門的時間早一些會比較好,這樣即便村裡的村民看見王哲軒一出去了,因為時間隔得比較久,再看見我和王哲軒二一起出來,也不會心生疑惑,我們也有可以解釋的餘地。

王哲軒一出門之後,我和王哲軒二還在等太陽徹底落山,陽光徹底消失。這裡實在山上,太陽落山的時間會早一些,所以我們能夠爭取的時間也會多一些。屋子裡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的時候,我終於問了一個當著王哲軒一在場根本不能問的問題,我問王哲軒二說:“你和他,倒底誰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因為從他身上發現光次氫鈉之後開始,我就覺得有問題的是他,只是在缺少證據的情況下,我也不敢隨便論斷,這才有了這樣的一問,他聽見之後,只是看著我而且冷靜地說:“你覺得我們誰才是真正的王哲軒?”

現在我反而沒有答案可以回答他了,我於是搖頭說:“我不知道。”

他聽見我這個答案之後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說:“我們都是。”

聽見這個答案,我徹底皺起了眉頭,我說:“這不可能,而且這也說不通。”

王哲軒二卻看著我面帶疑惑地說:“最初看見我們在一起出現的時候,是你率先說出了我們是一個人的話,可是僅僅只過了一夜,你好像就對自己也產生了質疑,你難道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質疑很奇怪嗎?”

王哲軒二說的是事實,我的確對自己昨晚的說辭產生了質疑,事實就是我雖然這樣來形容他們,但我依然想不通他們兩個人的身份,我只是覺得他們是一個人而已,僅此而已。

王哲軒二說:“那為什麼你並不相信自己的說辭,或者說對自己心裡冒出來的這個念頭並沒有把握,可你還是很堅定地把它說了出來,即便現在又來質疑這個說辭,你自己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因為聽他這樣說話,好像他知道答案一樣,我一句話沒說,就看著他,等著他告訴我答案。

王哲軒二說:“那是因為在你的潛意識了了,有這樣的事的模型,只是卻無法浮現到你的記憶當中,所以在你的內心深處,選擇相信自己說出來的這個事實,但是你卻找不到任何能夠支撐這個說辭的緣由,於是這種情緒又讓你產生質疑,所以你自己也很矛盾是不是,既覺得事實就是這樣,可又覺得事實不是這樣。”

我沒想到王哲軒說的竟然能如此準確,一時間我驚訝地看著他,而且他用最準確的詞語描述了我現在的感覺和心情,我說:“也就是說,你知道我經歷的這段事,你說的藏在我潛意識裡卻無法浮現在記憶當中的事。”

王哲軒二輕描淡寫地說:“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但無論是什麼事,你自己想不起來,別人說的太多你都是陌生的,都不是你自己的感覺和記憶,不是嗎?”

我啞然,王哲軒二說的的確是事實,於是我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和他深入探討,而是轉回到最初的問題說:“這樣說來,你是承認了,雖然你們是同一個人,但是你卻並不是與我一直相處的那個王哲軒。”

聽見我這樣說,王哲軒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他說:“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既然我們是一個人,那麼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所經歷的也是我經歷的,我經歷的也是他所經歷的。”

我皺起了眉頭說:“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就比如你知道山上有一口井,而他卻並不知道。”

王哲軒二說:“所以這才是我們會同時出現的緣由,否則我們就徹底地是同一個人,不可能出現我和他的區別,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了,我和他既是一個人,也是兩個人。”

我被他繞的有些暈,好像明白了一些,可是細細一想又不明白了,最後王哲軒二看看外面的天說:“太陽已經徹底落下去了,我們應該出門了。”

於是這個話題的討論就此終止,我和他出來,一直往山裡走,王哲軒一按照他指出的前面這段路上去到山裡等著我我們,我們上來之後他已經在了,然後我們三個人在這裡匯聚之後才繼續往山上去,自然是王哲軒二領路。

我們到了一起之後,就又恢復了沉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我知道我們三個人都各有各的心思,而且很可能想的都是同一個問題。

一路上王哲軒二並沒有出現記憶上的缺失,一直引著我們往另一個方向的林子深處進去,只是走了好一截之後,王哲軒一的神色漸漸有些不對,我察覺到他的變化,問他說:“怎麼了?”

王哲軒一才看著我說:“我好像記得我來過這裡,可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好像忘了,這條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外皮曾經走過,我記得在目的地,有一口井。”

王哲軒一的記憶像是被引導著記起來一樣,只是他的語言還是有些猶豫,不是很能確定,王哲軒二在聽見他的這些說辭之後並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這情景震驚的倒是我,果然他們有共同的經歷,只是王哲軒一記不大清了,現在重新來到這條路上,這些被遺忘的東西才緩緩地在記憶中出現。

我於是問他:“你還能記起來一些什麼?”

王哲軒一看著我說:“我記得我們有三個人,我,我叔叔還有一個人。”

我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