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元就是留在屍體口中的最後一口陽氣,但壽元與一般的陽氣不同,壽元應該說是極其稀少的,只有那些被迫而死的人的口中才會有這種陽氣。
因為這種人死的時候往往是陽壽未盡,所以其剩餘壽命的若干分之一將會與那口陽氣所融合,故稱作壽元,當然這也是我後來才從女乞丐那得知的。
為了吸那一口壽元,我也是豁出去了,當即便把那面銅鏡給扔到了一邊,銅鏡剛一落地,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白毛殭屍就已經朝我再次的撲咬了過來。
白毛殭屍的力氣非常的大,還沒等我做好準備呢,竟然一下子就被他撲倒在了地上,那白毛殭屍想必也是飢不擇食了,張著大嘴就朝我的脖子咬了下來。
隨著白毛殭屍大嘴一張,一團泛紅的氣體出現在了他的喉嚨深處,當即我強忍著無比惡臭就迎了上去。
我發誓當時我已經是噁心到了極點了,胃裡也是一個勁兒的翻滾,然而眼下卻不是吐的時候,見嘴已經捱上了,我用力就是一吸。
頓時就感覺到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順著我的嘴邊就進入到了我的體內當中,想必應該就是那壽元了。
有多臭就別提了,就跟吞了屎一樣,但是自從那壽元被我吸進體內之後,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出現了一絲絲的暖意,就像是整個人躺在了被窩裡一樣的舒服。
隨著那壽元被我吸出之後,白毛殭屍的身體忽然猛的就一下子從我的身上彈開了,站在原地發了瘋一樣的嘶吼著,就連身上的白毛竟然也瞬間長長了許多。
我不知道白毛殭屍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不過其原因十有八九是因為壽元的緣故。
白毛殭屍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即便是得到了壽元我也不能繼續的在這裡傻站著,正好藉著白毛僵癲狂的時候腳底抹油趕緊溜。
看著遠處的女乞丐也在對我大喊著讓我趕緊的跑,我也沒多想,邁開了步子就朝著亂葬崗外狂奔。
眼看著再繞過兩個墳頭就出了這亂葬崗了,我卻忽然停了下來,因為我忽然想起來剛顧著跑了,孫子強給我的那面銅鏡還在地上呢。
要知道那面銅鏡可是件寶貝,不光能夠震懾住白毛殭屍,就連那小鬼也害怕,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麼把它扔在那的,於是我只得是掉了個頭,直奔那面銅鏡再次狂奔而去。
在我看來白毛殭屍再厲害那又能怎麼樣,只要我拿到了那面銅鏡,他又能奈我和。
然而事情卻不是我所想的那般的順利,也就在我剛停下腳步,正準備彎腰去撿那銅鏡的時候,忽然那白毛殭屍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隨即就感覺自己後衣領被猛的一側,整個身體便再次的站了起來,腦袋更是順勢的朝著身後就仰了過去,直接就將脖子給露了出來。
我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當即我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使勁兒的就是猛的一扯,隨後就是一聲衣服被扯破的聲音,然後我的身體向前就是猛的一蹌,直接趴在了地上,沒想到這一趴竟然直接趴在了那面銅鏡旁邊。
身後又是一身嘶吼,想必那白毛殭屍已經對我再次的撲咬了過來,當即我也沒起身,直接一把將那銅鏡給抓在了手中,身體猛的就是一翻,拿著銅鏡的那隻手對著已經再次撲倒我眼前的白毛殭屍就伸了出去。
又是一聲悽慘的嘶吼聲,隨著一道金光再次的閃過,白毛殭屍在我的眼前劃出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竟然不偏不倚的直接摔進了那口棺材裡。
白毛殭屍摔進棺材後竟然沒有再出來,見狀我緊忙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放眼王娜棺材裡一看,竟然發現那白毛殭屍竟然就那麼躺在棺材裡不動了。
見那白毛殭屍竟然不動了,我謹慎的從地上撿起了幾塊碎石子丟了過去,見真的是一點兒的反應都沒有了,我才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
望著棺材裡一動不動的白毛殭屍,我喃喃的說道:“這位大哥,對不起了,把你從土裡挖出來這麼一番折騰,你放心,明天我肯定給你重新安葬。”
說完我就把銅鏡貼身放好轉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出了亂葬崗,女乞丐迎面就走了過來,剛一到我身邊就問我那銅鏡的來歷,我當然沒有告訴她是誰給我的,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誰給的不用你管。
吸收了壽元的我應該感謝女乞丐的救命之恩的,但是此刻我卻記恨起了她,當即便將我心中不滿說了出來,問她為什麼不幫我,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兒就沒命了。
然而女乞丐並沒有回答我,只是面色有些尷尬,隨後就見她在我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後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回事兒,你身上的極陰之氣怎麼還這麼重。”
我一聽就有些慌了,忙就開口問道:“你……你說什麼,我身上的極陰之氣還在,難道說我剛剛吸的那壽元根本沒用?”
“不是沒用,只是沒想到那壽元竟然這麼弱,你吸了他也只是讓你再多活七天而已。”
“什麼?只有七……七天……”
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勁兒,連那大哥吃了屎一樣的嘴都親了,竟然只換了七天的壽命,頓時我的心情就跌進了萬丈深淵。
我問女乞丐還有沒有其他的壽元了,女乞丐對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這個鎮子上恐怕是沒有了,不過她叫我不要灰心,說是一定會幫我徹底的去除身上的極陰之氣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七天的時間應該夠了。
跟女乞丐走了一段便分開了,女乞丐叫我回家等著,等到她找到了回來找我的,叫我不要亂跑。
折騰了大半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推開了大門,屋子裡靜悄悄的漆黑一片,我本能的喊了一聲師父,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我快步的跑到了師父的屋子,發現屋子裡也是空無一人。
望著眼前空蕩蕩的屋子,讓我很是不解,那個女乞丐不是說我的師父並沒有死嗎,既然沒死的話,那師父他人呢?他到底去哪兒了?
抱著對師父無比的思念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一進房間就感覺身體快要散架子了,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而且人也是乏的不行,無奈也不管身上有多髒了,一頭栽倒在了床上就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起床之後我直接洗了個澡,將身上的臭土沖洗了個乾淨,更將我的牙一連的耍了六七遍,直到那臭味兒徹底的消失了才罷手。
洗漱完了之後,感覺自己的肚子空落落的,家裡是沒有什麼東西吃了,只能是出去吃了,當即我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邁步的走出了家門。
剛一出門口,就看到二爺正在跟一個人在說著什麼,說了幾句之後那個人就臉色很難看的離開了。
“二爺!”我禮貌的喊了一聲。
聞言二爺迷糊著眼睛轉過了頭來,他的臉上掛著一絲的微笑,那微笑看上去十分的慈祥和藹,但是我卻總是感覺那笑容是那麼的僵硬做作。
二爺轉過頭後看了我一眼,便開口問我昨晚上哪兒去了,見二爺問我,我便拿跟孫子強喝酒為由糊弄了過去。
回答完了之後,我便問二爺知不知道我師父去了什麼地方了,我這話剛一說出口,就見二爺的臉色明顯的起了變化,但是很快那奇怪的笑容再次的掛在了臉上。
“你問我你師父去哪兒了,怎麼他沒在家嗎?昨天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在嗎?”
我知道二爺說的那個舉止奇怪的師父其實就是那個女鬼附在紙人身上變的,但我卻沒有將在破廟裡所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因為我對眼前的這個號稱全鎮乃至於全縣最最有名的陰陽先生的能力開始產生了懷疑,要知道那個女乞丐一眼就看出那個師父是假的了,難道一直陪在師父身邊的二爺沒看出來嗎,不能吧,又或者其實二爺他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我隨口回了句沒在家,從我回來就沒有見到,聽了我的話後二爺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師父他八成是又上門做活去了,做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我非常希望二爺所說的是真的,但是我的思維告訴我,這一番話只是在敷衍我而已,師父他根本就沒有出去做活。
我不想在跟二爺糾結關於師父行蹤的問題了,因為我知道問了也等於白問,便岔開了話題說道:“對了二爺,我剛才看那個人神情挺奇怪的,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嗎?”
我這一問就見二爺臉上的笑容隨即的消失了,隨後皺著眉頭對我說道:“哦,是這麼回事兒,鎮南的亂葬崗有一座百年的墳被挖了,可能是那個盜墓賊乾的,因為在附近發現了把鏟子,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屍骨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