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阮半夏擰起的眉,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孩子……”

“不是!”阮半夏朝她走過去,笑著捋了捋她臉上被汗水浸溼的散發,“孩子健康的很,只是,又是一個小子。”

“小子!”林婉兒立刻開心的笑了,“小子好,也算是薛家有了個交代。”

要知道薛君遷可是薛府的三代單傳,否則當初他娘為何會那麼緊張林婉兒一直不孕的事,現在生了個男孩,林婉兒母憑子貴,在薛府的地位就變得無可取代,任是她們還有什麼意見,也斷然說不出一個字。

這日後,只要薛君遷不願意,再也沒人能逼著他納妾了。

看著林婉兒那甜蜜的幸福笑容,阮半夏也跟著高興了起來,“這下放心了吧,生了個小子,指不定以後你在薛府裡怎麼作威作福呢!”

穩婆將孩子擦乾淨以後,抱過來給林婉兒瞧,“夫人看看,這孩子長得多俊啊……”

林婉兒看著孩子的眉眼,像極了薛君遷,心裡高興,卻只因生產力氣耗盡,也只能扯了扯唇角,“是啊,很像表哥。”

這時,房門被人在外面砸的哐哐響,下一秒,薛君遷迫不及待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可以進來了嗎?好了嗎?”

阮半夏看著林婉兒忍不住笑道,“瞧把他急得。”

林婉兒抿著唇也笑出了聲。

阮半夏站起身,走過去,將房門開啟,薛君遷卻直接無視她一般,將她一把推開,邁著大步就衝向了床邊,也沒看穩婆手裡的孩子,他直接握住林婉兒的手,眼眶紅了又紅,“婉兒,辛苦你了。”

林婉兒拉開唇角溫柔的笑了笑,“這是婉兒應該做的,好在孩子順利的生了。”

門口,夏鈞堯將阮半夏扶住,看了眼裡面的薛君遷,臉色陰沉的可怕。

阮半夏拍了拍他的手,搖搖頭,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小聲的道,“你要理解一個剛當父親的男人的心,如果換做你,應該也會這樣。”

夏鈞堯的臉色這才微微緩和,扶著阮半夏走了進去。

“這孩子怎麼皺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啊!”

耳邊傳來阮冬青驚訝的聲音。

阮半夏看過去,忍不住笑道,“這孩子生下來都是這樣的,公主當初生成兒的時候,成兒也是這樣的,長几天就好了。”

“是嗎?”阮冬青扁了扁嘴,剛才他站在外面似乎聽見有人說,這孩子長得好看,他才好奇的想要看看多好看,結果這一看,他的兩顆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這還叫好看啊!

葉俊生也瞅了那孩子一眼,故意咳嗽了兩聲,對薛君遷雙手抱拳道,“薛兄,恭喜喜得麟兒,這滿月酒可一定要請我去吃一杯啊!”

薛君遷立刻爽朗的笑出了聲,站起身,對著葉俊生做了一揖,“那是自然,謝謝各位陪伴在下熬過這水深火熱的幾個時辰。”

“呵呵……”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

得到訊息的李靜和王盈盈相約著走了過來,看見滿屋子的人,樂得笑開了花,“林姐姐生了是不是?”

還不等眾人回頭,李靜率先走過去,伸手就把擋住自己的幾個男人給扒開,“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聞言,男人們全部站在了一邊,給兩個挺著肚子的女人讓開路。

李靜走過去,看著穩婆手裡的孩子,頓時樂得不行,伸手就去戳孩子的小臉,“哎呦呦,真是可愛啊!”

王盈盈也伸長脖子看著那孩子,唇角露出母性般慈愛的笑容來,“哎呀,他張嘴了,你看看他那個小嘴,粉嫩嫩的……”

一屋子的人看著李靜和王盈盈逗孩子,都跟著笑了起來。

李靜忽然想到什麼,轉回頭問阮半夏,“嫂子,這是男孩還是女孩?”

阮半夏怔了一下,抬起手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小聲道,“是個小子!”

“啊……!”李靜頓時失望的扁了扁嘴,“怎麼又是小子啊!公主生了個小子,林姐姐又生了個小子,沒有丫頭,我們怎麼玩?”

旁邊那些男人一聽,頓時驚得眼睛都瞪了出來,敢情這幫女人,就想生個丫頭出來玩!

玩!

阮半夏笑眯眯的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李靜的肚子,“你可要爭口氣,一舉得女,到時候讓父皇封她郡主!”

李靜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爭氣,一定生個丫頭出來,我還不信了……”

林婉兒剛生產完,需要休息,而葉俊生和阮冬青也剛回來,還想跟自己的娘子膩歪,一時間,便都散了。

葉俊生帶著王盈盈回了葉府,李靜想跟阮半夏她們在一起,說什麼也不走,就要住在這太子府中,而阮冬青本來就是個妻奴,就索性答應了。

阮半夏來到廚房,弄了兩條新鮮的魚,給林婉兒熬魚湯,坐在灶邊,她手裡一邊往裡面扔柴火,一邊在想,大家都懷孕了,她怎麼還沒有懷呢?

該不是因為毒剛解了,所以她暫時還懷不上吧。

雖然嘴上她總是說喜歡丫頭,可現在她真的,只要懷孕,她就很開心了,不管是丫頭還是小子,只要是跟夏鈞堯生的孩子,她都會像寶貝一樣的愛著。

“哎……”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什麼時候才能懷上呢!?”

“嗯?”夏鈞堯剛走進來,就聽見阮半夏這話,他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找了個小凳子,坐在了阮半夏的身邊,幫她一起朝灶裡扔柴。

阮半夏轉眸睨了他一眼,頓時嘟起了嘴。

夏鈞堯將柴放下,伸手將阮半夏抱進懷裡,低眉看著她,“怎麼了?”

阮半夏眼底忍不住流露出失落,“大家都有了身孕,眼看著靜靜和嫂子也要生產了,可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夏鈞堯抬起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兒,“看來晚上我要加把力了。”

阮半夏盯著他,忽然壞笑了起來,將頭湊過去,在他的耳邊小聲道,“我在我們那個世界的時候,聽人說過,有一種姿勢最容易讓女主懷孕?”

夏鈞堯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低眉睨著她,好奇的問,“哪一種?”

“嘿嘿……”阮半夏神秘的衝他擠了擠眼睛,“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

夏鈞堯是可能等的人嗎?

他伸出手,將阮半夏一下打橫抱起,就朝著廚房外走去。

阮半夏回頭看了眼灶,小聲叫道,“我正燉著湯呢?”

夏鈞堯抱著她,毫不猶豫的大步向前,“自會有人看著。”

將阮半夏放在床上,夏鈞堯速度極快的將兩人的衣裳扒了,見阮半夏乖乖的躺著,他擰了擰眉,“不是……就是這樣?”

阮半夏抿著唇笑,“來啊!”

夏鈞堯眯著眼壞壞的笑了一下,頎長的身體覆過去,將阮半夏緊緊的壓在了身下,“不管什麼姿勢,咱們都試一遍,總有一種姿勢能懷上。”

“噗……”阮半夏驚得一口口水噴出來,“都試一遍,你還要不要我下床了?”

折騰了很久之後,阮半夏癱在床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鬱悶的翻了翻眼皮,“為了一個孩子,也真是豁出去了……”

翌日,夏鈞堯帶著阮冬青等人進宮,皇帝開心,在大殿上一一重賞了眾人,特別是鄧青雲,皇帝封他安樂侯,子孫可襲爵三代!

就連阮冬青也被封了鎮國公,葉俊生兵拜一品元帥!

所有人都領了賞賜,唯獨夏鈞堯,皇帝隻字未提,連銀子地都沒有封給他。

從宣和殿出來,阮冬青心裡極其不爽的拉住了夏鈞堯,看了眼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他小聲的道,“姐夫,皇上所有人都封了賞賜,怎麼唯獨你沒有?”

夏鈞堯抬起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我現在已經是太子了,父皇還要怎麼賞賜?你姐姐現在可是全國首富,就算賞賜銀子和地,她也忙不過來了。”

阮冬青愣愣的點點頭,可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夏鈞堯卻已經抬腳走了,他只能壓制住內心的那股不滿,追了上去。

另一邊,葉俊生問葉枝橋,“父親,你說皇上這是何意,為何偏偏不賞太子呢?”

葉枝橋伸手捋了捋不長的幾根鬍鬚,搖頭笑道,“聖心難測,我也猜不到。”

阮半夏在廚房裡忙了一早上,一邊給林婉兒燉湯,一邊燉了一鍋神秘的東西。

眾人回到太子府,阮半夏忙讓丫鬟們,將菜端了出去。

林婉兒現在還下不了床,有丫鬟伺候她用膳,其餘的人便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桌子的菜,招呼著吃了起來。

阮半夏看了眼身邊的夏鈞堯,將頭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的道,“你少吃點。”

夏鈞堯聞言,微微皺了眉,斜睨著她問,“為何?”

阮半夏抿著唇小聲的笑了一聲,“我給你開了小灶,一會兒回房吃。”

小灶?

這麼久以來,阮半夏才從未給夏鈞堯開什麼小灶,難道有些東西是不能大家一起吃的?

心中懷著疑惑,夏鈞堯倒真的沒吃幾口,就停了筷子,阮半夏見他不吃了,便三兩下將碗裡的飯刨了,拉起夏鈞堯的手就朝著外面跑。

阮冬青看她急急忙忙,又笑得賊賊的樣子,忍不住心中好奇。

身邊李靜伸手懟了懟他的腿,“嫂子這是幹什麼去?”

阮冬青茫然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看樣子還挺神秘的。”

薛君遷也不禁好奇起來,放了手裡的筷子,提議道,“不如……咱們去看看?”

李靜立刻高興的附和,“好好好,咱們悄悄的跟著,大家都別出聲。”

路上,阮半夏便讓丫鬟去廚房取了東西來,進到房中,見小丫鬟將東西端了進來,她忙站起來,接了過來,對丫鬟道,“你下去吧。”

丫鬟出去以後,阮半夏獻寶一樣的把東西端到夏鈞堯的眼前,將蓋子開啟。

一股氣味頓時飄了上來,夏鈞堯一聞,頓時笑道,“這是什麼?怎麼這麼香?”

阮半夏沒說話,抿著嘴笑著舀了一碗出來,遞給夏鈞堯,“嚐嚐。”

夏鈞堯看了眼碗裡的東西,沒見過,就是一截一截的長條的肉,他舀了一勺,送到唇邊,咬了一根進嘴裡,細細的嚼了嚼,頓時笑了起來,“脆脆的,味道不錯。”

“喜歡就都吃了。”阮半夏坐在旁邊,撐著雙手看著夏鈞堯吃,見他一點也不反感那味道,笑得更開心了,“你要是喜歡吃,以後我就經常給你做來吃。”

夏鈞堯吃了一半,房門頓時被人推開,阮冬青,李靜等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李靜撅著嘴道,“嫂子好偏心,有好東西竟然關上門來吃。”

她走過去,看了眼盅內剩下的東西,饞的口水都流了出來,“這是什麼啊?”她抬起頭問夏鈞堯,“好吃嗎?”

夏鈞堯點點頭,“好吃。”

李靜笑著伸手去拿旁邊的一雙筷子,就朝著盅裡夾去,“那我也嚐嚐……”

阮半夏看著李靜夾了一根出來,頓時嚇得站起身,拉住了李靜,“靜靜,這個你不能吃。”

“什麼?”李靜不高興的擰眉,“嫂子,你偷偷的給太子殿下弄好吃的,我就不說什麼了,現在被我遇上了,你還不讓我吃,太小氣了吧!”

阮半夏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阮冬青和薛君遷,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從李靜手裡搶過筷子,她堅決道,“你真的不能吃!”

“我為什麼就不能吃了。”李靜確實不高興了,撅著嘴幽怨的瞪著阮半夏,“嫂子,你不愛我了。”

“不是……”阮半夏抬手扶額,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讓她怎麼說呢?

夏鈞堯看著她們僵持的局面,忍不住笑出了聲,“夏夏,竟然郡主想吃,你就讓她吃一點也無妨,反正,我也吃不下了。”

李靜頓時開心的點點頭,“還是堯哥哥對我最好了!”

衝著阮半夏擠了擠鼻子,李靜也不嫌髒,伸手去拿夏鈞堯用過的勺子,又去舀盅裡的東西。

阮半夏實在看不下去了,只能硬著頭皮說,“這個是牛鞭,我給堯哥哥補身子用的……”

牛鞭……

李靜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阮半夏,“牛鞭是什麼?”

阮冬青和薛君遷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最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阮半夏被他們笑得不好意思極了,扁了扁嘴,躲在了夏鈞堯的身後。

李靜看著那兩個男人笑得放蕩的樣子,心裡更好奇了,拉住阮冬青就問,“相公,你們笑什麼啊?”

阮冬青故意咳嗽了幾聲,拉著李靜的手就朝著外面走,“沒事,走,咱們出去,不要妨礙姐夫補身體了。”

“啊……”李靜不甘心的回頭看了眼放在桌案上的盅,“我還沒有嘗呢……”

薛君遷跟著他們走出去,用手推了推李靜,“別惦記了,那個東西你確實不能吃。”

等關了門,走了好幾步了,李靜實在憋不住了,甩掉阮冬青的手,站著問他,“牛鞭到底是什麼啊,我為什麼不能吃啊?”

阮冬青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攬住李靜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道,“那就是牛的……牛的陽物,男人吃了補陽的。”

李靜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她將頭埋在阮冬青的懷裡,都不好意思抬起來了。

難怪剛才阮半夏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回到自己房中,李靜忽然拉了阮冬青的手,“相公,你說嫂子是不是因為……她到現在還沒有身孕,所以……”

說起這事,阮冬青也是心焦的很,現在夏鈞堯是太子,又收了大梁和西域,戰功赫赫,放眼所有皇子中,也只有他能夠繼承皇位。

可阮半夏之前因為懷過一次,卻流掉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次而傷了身體,到現在都沒懷上,要是皇帝哪天突發奇想要做太上皇,直接將皇位傳給夏鈞堯,那就麻煩了。

夏鈞堯當了皇上,阮半夏就是皇后,自古以來,哪朝哪代的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後宮三千,現在夏鈞堯只有阮半夏一個,阮半夏要是不趁著現在的優勢,誕下皇子,等到夏鈞堯繼位,她皇后的位置可就坐不穩了。

別說阮半夏急了,就連他這個弟弟都急了!

“靜靜。”阮冬青拉著李靜的手,讓她坐在柔軟的床上,轉過看向她,“你在京城住的久,是否聽說過哪個大夫專治這個的麼?”

“你說治女子懷不上的病嗎?”李靜眨巴眨巴眼睛,見阮冬青點點頭,她繼續道,“之前倒是聽一些小姐說過,有這麼一個大夫別的病都不會治,卻治這個極好,不如……去將那大夫請來,給嫂子看看?”

阮冬青高興的拉起李靜的手,一個勁的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雖然我是弟弟,但這種事還是不方便出面的。”

“好!”李靜笑著靠近他的懷裡,“咱們可要把嫂子的地位給鞏固了,可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

房間裡,阮冬青他們走後,阮半夏直接跑到床上,拿被子蓋住了頭。

夏鈞堯回頭,見她難得這般羞澀,笑著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推了推她,“怎麼了?”

阮半夏蒙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說道,“別理我,讓我冷靜一下。”

夏鈞堯忍不住笑出了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需要冷靜!”

“哼!”阮半夏氣鼓鼓的將頭轉向了一邊,“別理我!”

“好了!”夏鈞堯伸手去拉阮半夏頭上的被子,“快出來,一會兒捂壞了。”

“不要!”阮半夏覺得自己剛才丟臉丟大了,小脾氣也就上來了,“你別管我,出去!”

不管她怎麼可能!

夏鈞堯掀起被子的一邊,自己也將頭伸了進去,裡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但夏鈞堯還是能夠感受到阮半夏的呼吸,他低聲笑道,“那個東西真的挺好吃的,明天你再給我弄一些吧。”

阮半夏撅了撅嘴,轉過頭對著他,“你真的要吃嗎?”

夏鈞堯又將手伸了進去,將阮半夏摟進了懷裡,“為什麼不吃?光是味道來說,我就很喜歡,更別說那還是你一番心意。”

阮半夏這才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將被子一把掀開,抬起頭看著夏鈞堯笑,“我就是覺得你現在很辛苦,所以才打算給你補補的。”

“我知道!”夏鈞堯點點頭,“你做什麼事,都是為了我好。”

說完,他抬起手捏了捏阮半夏的臉,“只是,下次不要搞得這麼神秘,省的讓別人好奇。”

想到李靜剛才非要吃的樣子,阮半夏也知道,是因為自己才弄得她那麼好奇得一定想吃,她挫敗的扁扁嘴,“可是那種東西,拿出去,難道要當著所有人面吃嗎?”

“為什麼不行?”夏鈞堯抱著阮半夏坐起來,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其實,普通男人平時也是要吃一些這種東西的,我記得曾經聽太醫說過,父皇年輕的時候,就吃了很多這個。”

皇帝?

也是,他那麼多女人,不吃吃牛鞭補一下,身體怎麼可能受得了!

阮半夏嘆了口氣,“好吧,那我下次就端出來,也順便給青兒和薛大哥嚐嚐。”

這件事就這樣愉快的解決了,只是夏鈞堯吃了阮半夏親手燉的牛鞭之後,威猛更勝從前,阮半夏本來以為這只是補一補而已,沒想到作用竟這麼大,給夏鈞堯做了兩次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做給他吃了。

否則她每天早上起來,總感覺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嫂子……”李靜扶著肚子朝著阮半夏的房間走來。

伸手敲了敲門,便聽見阮半夏懶懶的聲音傳了出來,“等一下……”

那聲音虛弱的,就像是好幾天每吃過飯一樣。

等了好半天,李靜才等到阮半夏開啟門,見她軟綿綿的,她笑著拉著阮半夏進了屋,還特意將房門給關上了。

“嫂子,我跟你說個事。”

李靜推了推趴在桌上一下都不想動的阮半夏,“你聽沒聽啊?”

阮半夏疲憊的掀起眼皮睨她一眼,“聽著呢,你說吧。”

李靜笑眯眯的道,“我認識一個大夫,專門治女人那方面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那方面?

阮半夏的眉一下就擰了起來,“哪方面?”

李靜咳嗽了一聲,低頭在阮半夏的耳邊小聲的說,“就是不孕……”

“啥!”阮半夏悲催的看著李靜,沒想到她竟然淪落到要看婦科大夫來懷孕的境地了。

她扁了扁嘴,失落的搖搖頭,“不要吧……”

“哎呀,嫂子!”李靜抬起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你別不好意思啊,我聽說那個大夫很厲害的,那劉家的夫人成親五年都沒有懷上,吃了那大夫開的方子之後,結果,沒多久就懷上了,真的很神的。”

阮半夏真是恨不得一道天雷劈下來,把地板給劈條縫,好讓她鑽進去。

她吸了吸鼻子,都快哭了,“我真的要去看嗎?可我覺得我的身體沒問題啊!”

李靜搖搖頭,“一般的人都覺得自己沒病,誰會承認自己有病呢!但是嫂子,你情況特殊,你現在必須趕緊懷上,生個小皇子下來。”

這情況阮半夏不是不知道,她在心裡糾結了半天,最後咬著牙點點頭,“好,那我跟你去看。”

為了不讓人認出自己來,阮半夏還特意穿了丫鬟的衣裳,又在臉上畫了一顆特別大的痣,照了照銅鏡,她覺得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偷偷的溜到李靜的房中,阮半夏笑著問她,“還認得出來我是誰嗎?”

李靜看著她臉上那拇指大的痣,一個沒忍住,嗤笑了出來,“天啊,嫂子,你這是幹嘛啊?不就是去看大夫,至於這樣?”

阮半夏挑了挑眉,抬起手拂了下鼻頭,“怎麼的,我總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是太子妃啊!這事傳出去,還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呢!”

“是是是!”李靜笑著點點頭,“那你就充當我的丫鬟吧!”

兩個人什麼人都沒帶,就連丫鬟都沒有帶一個,就這樣出府了。

轎子一路兜兜轉轉,總算是到地方了。

阮半夏下了轎子,看著這偏僻的茅草房,忍不住問,“就這裡?”

李靜點點頭,“對,就是這裡!”

“不會吧……呵呵……”阮半夏搖搖頭,“要真是被你吹得那麼神,隨便給大戶人家的夫人看一下,那賞賜都夠他換一套大房子了,還至於住在這?”

李靜搖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也跟你想的一樣,如果不是這偏僻的地方,誰會眾目睽睽之下來看這大夫?”

她伸手推了推阮半夏,“走吧,這大夫真的很厲害的!”

“好吧!”阮半夏嘆了口氣,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推開院門,她們走了進去,李靜站在茅草房前,伸手敲了敲門,“謝大夫在嗎?”

裡面傳出一聲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李靜拉著阮半夏走了進去。

那謝大夫一見李靜,頓時擰著眉道,“夫人可是在跟老夫開玩笑?你不是已經懷了?”

李靜笑著搖搖頭,將躲在身後的阮半夏推了出去,“不是我,是這位。”

阮半夏這才慢吞吞的走出去,打量了謝大夫一眼,見他白髮白鬚,如果不知道他是大夫,阮半夏還會以為他跟南山一樣,是個修仙的人呢。

謝大夫穩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冷漠的道,“過來坐!”

阮半夏乖乖的走過去坐下。

這謝大夫這時候才抬起眼皮看了阮半夏一眼,見她臉上的大痣,謝大夫的眉頭狠狠的跳了一下,忍住心裡的驚嚇,冷聲道,“把手伸出來。”

“哦!”阮半夏點點頭,這才把手伸了出去。

謝大夫直接將手指按在了阮半夏的手腕上,阮半夏倒覺得沒什麼,李靜卻不滿的道,“謝大夫怎能直接上手?不是要拿絹帕蓋住手腕嗎?”

謝大夫睨了李靜一眼,面色不善,卻一個字都沒說。

半餉後,他一手摸著阮半夏的脈,一手摸著自己的白鬚道,“夫人是不是曾經掉過孩子?”

阮半夏愣了一下,轉頭和李靜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露出驚訝,交換了一個眼神,阮半夏轉過頭來,“嗯,確實掉過一個孩子。”

謝大夫嘆了口氣,“這就對了。”

“啊?”阮半夏嚇了一跳,“影響很大嗎?”

想起現代看得那些狗血劇,女主掉了孩子就不能再孕,阮半夏著急的問,“我……我該不會以後都……都不能再懷了吧?”

謝大夫瞪了阮半夏一眼,“我可沒這麼說!”

阮半夏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那我……”

“別說話!”謝大夫冷聲打斷她。

又過了一會兒,謝大夫又道,“夫人掉過孩子以後,也沒好生休息過,更是沒有補過身子是嗎?”

阮半夏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時候夏鈞堯給她灌下打胎藥,她曾一度沒怎麼吃過東西,後來就是兵荒馬亂的,也沒好生休息,她點點頭,“確實!”

謝大夫將手指放下,搖了搖頭,“這身體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好好愛護,現在出了問題才知道著急,有什麼用?”

阮半夏又被嚇了一跳,心直接提了起來,“那我是不是真的不能懷了?”

謝大夫無語的看了阮半夏一眼,“我可沒這麼說過!”

“嘿!”阮半夏怒了,“你這個老頭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你說話,別浪費我的時間!”

謝大夫拿過一張白紙攤開,然後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許多的東西,然後將藥方遞給阮半夏,“不是不能治,只是提醒你,如若以後再遇見這種事,你一定要好好注意休養,你這個身體就是勞碌的命,元氣不足,怎麼能懷上?”

阮半夏伸手接過方子,小心的放進懷裡,“多少銀子?”

謝大夫一掃之前的冷漠,忽然殷勤的笑著搓了搓雙手,“一萬兩銀票,謝謝!”

一萬兩!

阮半夏一下就炸了,“你是給人看病,還是打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