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俞松,丟下一會議室的人,匆匆的朝著樓下跑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覷的人。四目相視還幾個來回之後,不知道是誰先起的身,所有人也熙熙攘攘的跟在俞松的身後,走了出去。

原本是俞松一個人,最後演變成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後朝著兒童天地走去。

走快兩步跟在俞松身邊的經理,看著俞松朝著前面混亂的兒童購物區域走去的步伐,心裡一動,便趕在了俞松的面前,企圖在俞松看見之前控制住局面。

但是他卻想不到,俞松正是衝著整個商場最熱鬧的地方來找小祖宗的。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經歷也知道出事的這個店開了幾十年了,更是一家連鎖店的品牌服裝,名氣也算很大。

但是這個經理也在這一行裡已經工作了十多年了,眼力絕對是不一般的,他一眼就發現,面前的小孩子渾身的氣勢不一般,不過也沒有多想,畢竟他此時最後一個人,還是個小孩子,頓時道。

“小朋友,這次真是抱歉了,因為管理原因,所以你要是喜歡什麼東西,可以跟店員說,讓他們幫你預留一小段時間,然後你帶著你爸媽來買就好了。”說完這個經理就打算直接離開。

但是一邊的服務員怎麼願意就這樣罷休,搶先一步告狀。

“經理,你不知道,這個孩子來這裡根本就是為了玩,而不是買衣服的,你看這個孩子,選的都是小女生的一次,而且還專條貴的拿,這明顯就是在搞破壞啊!”

經理有些不耐煩的聽著服務員的抱怨,另一邊的俞松,一下子就在人群的中央看見了豆豆,根據周圍的情況以及那個服務員的話,一下子就猜出來事情的起始經過了。

“小少爺!”

“俞松,怎麼是你過來,我爸人呢?怎麼,他兒子都被欺負了,還不上來撐腰嗎?過分了。”

俞松想解釋什麼,話至喉間,又咽了回去,人多口雜,不是一個好地點。

經理和那個服務員見俞松竟然不顧形象的下蹲,遷就這個小孩子。頓時眼底震驚,心中咯噔一聲,難不成這個孩子真有什麼大背景不成。

而就在他們的對話結束後,親耳聽見他們的對話後的經理,嘴巴更是大的可以塞下一整顆雞蛋。

小少爺?難道是,是唐總裁的兒子?

“小少爺,你想怎麼做?是廢了她,好是直接讓她見不到以後的太陽了?”

要是他沒猜錯的話,剛才應該是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女服務員,對小少爺出言不遜了,這在唐家的管轄範圍裡,和找死沒什麼區別不是嗎?但是,他還是打算先問問小少爺的意見。

俞松淡淡的聲音在童裝店裡像是個驚雷乍起,經理和服務員頓時嚇的不敢說話,那個服務員更是哆嗦著身子往後退,臉色慘白。

豆豆想了一小會,對著俞松搖了搖頭。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但是這畢竟是我幫我妹妹買東西,不要見血,我怕玷汙了我妹妹!”

俞松心裡驚訝的想著,這個唐家錙銖必較的小魔王,什麼時候還有這麼善良的一面啊。

另一方面,俞松又有些沒好氣,怎麼自己老闆和小少爺都覺得夫人肚子裡的,一定是個女寶寶呢!

雖然豆豆搖了搖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家店,怕是經營不下去的了,就連這個品牌最後能否存活下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俞松帶著豆豆離開了這家購物中心,隨後,這間店立馬被勒令了停止營業!此後在A市也再也沒有人能見到這個品牌的門店的存在了。

豆豆被俞松接走了,在這期間,始終都沒想起來,自己是不是落下了什麼東西,忘記了什麼人……

夜色越發深沉,皎潔的月光藏在雲層。

突如其來的“砰”的一聲巨響,直接把車上的後視鏡給擊碎了,原本坐在後座眯著眼睛的賀煬猛然睜開眼睛,眼眸厲光一閃。

副駕駛的男人臉色有些凝重,回過頭,對著賀煬說。

“先生,有埋伏!”

話音剛剛落下尾巴,就只見五六個身手一流的黑衣保鏢突然從四面八方出現,正欲擰開車門,朝著裡面說人襲擊。

雖然說,四方會的會長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比的上的,但是,因為幕後黑手對賀煬的重視,所以派出來的五六個黑衣保鏢的身手,也是絕頂的。

僅僅交手了兩三招,賀煬便知道,這幾個黑衣保鏢是專門訓練的殺手,每一招都是朝著人襲擊的地方處處致命,下殺手。

賀煬一個翻身下車直接解決了兩個,其中一個朝著副駕駛的男人下手,而其他三個繼續圍著賀煬。

又是一聲“砰”的巨響,電光火石之間,彷彿有什麼朝著賀煬射擊過去,賀煬身子快速往車輪方向一躲,躲開子彈。

但是其餘的人見狀,便紛紛朝著賀煬的方向射擊,又是一聲聲的聲響,雖然賀煬的身手已經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了,畢竟人的速度沒有子彈快,頓時一顆子彈直接擊中他胸口。

而這時,副駕駛的男人也已經解決了一個殺手,見賀煬中了一槍,臉色大駭,立即上車,推開司機的屍體,把車開在賀煬身旁,急急道。

“先生,快上車!”

胸口傳來的痛楚,使得賀煬黯黑色的眸色頓時陰冷起來,身子一滾,直接上了車,冷聲道。

“開車!”

“是,先生!”

男人從另一塊後視鏡裡面看到,身後的三個人已經追了上來,見狀,驟然臉色一變,頓時加快油碼。

“砰砰砰!”的聲響不絕於耳,男人被迫由直線行駛,變成了z字形開車。終於,再一次“砰”的一聲響起,槍聲直擊到另一處後視鏡,開著車的男人臉色變的更加的難看了。

“先生,怎麼辦?”眼看後面的車追了上來,男人也著急了起來。

一直跟在賀煬身後的他知道,賀煬到底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受過傷了,現今,也受了這麼重的傷。可見,這一次,對方派來的人,是真的有本事。

“轟油門,踩頂!”賀煬面色不變,眸光一厲。

像這種不搭目的,不死心的做法。他想也不用想也猜到是誰下的手,郝連崎,沒想到你終於出手了,郝連家的暗狗,果然非同凡響。

“是,先生!”

“砰”的一聲槍聲直接擊到車輪中,幸好車子閃的及時,並沒有擊中車胎,男人開車,開的滿頭大汗,車窗外的風吹乾汗滴的速度,遠遠比不上他再次汗流浹背的速度。

就在這時,男人在發現異樣的第一時間,聯絡到的人,也去終於在這個時候,及時趕到了,如不是他們來的夠快,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男人見安全後,下車立即道。

“先生受傷了,趕緊扶先生進去!”

……

秦子諾一下子就看見了在自己病房門口躊躇的唐易山,想起自己病發時,要不有他,自己怕是要遭更多的罪了。

“進來吧,把門帶上。”

唐易山進來之後,便關了門,坐在了病床對面的沙發上。

“說吧,發生什麼事情了,才會讓你露出這樣勞苦愁煩的神情來。”秦子諾坐直起來,率先打破沉寂開口。

唐易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覺得,此時的秦子諾的神情,和以往有些不同,似乎是更加的生動了些許。

唐易山整頓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早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秦子諾的病房前,他便決定了要和秦子諾聊一聊了,隨即他便淡淡開口道。

“媽,前段時間,言希因為懷孕,所以我幫她做了個身體檢查,她的血型……”

說話的時候,唐易山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秦子諾,卻見她的臉色,沒有因為自己的話,有任何的變動。

“所以,我做了個簡單的調查!發現她的和白叔叔有親屬關係的機率,幾乎為零。”

既然自己已經決定揭穿這層窗戶紙了,最終由誰動這個手,不重要不是嗎?

“所以,一旦白言希不再是白言希,你的選擇就會有變動是嗎?”秦子諾直視上唐易山帶著些微審視的眼神語氣平淡的說道。

“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雖然唐易山下意識的回答,但是此時心裡卻被秦子諾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深深的震驚到了。

這麼說,言希一直以為的親生父親,卻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唐易山審視的目光再次落在秦子諾的臉上,確定她不像是在說謊之後,才再次整理情緒道。“他知道,白言希是他的女兒嗎?”

秦子諾聽著唐易山的話,忍不住面露詫異。言希不是白家的孩子不難查證,但是她的親生父親,卻不是那麼好找的。

“你,你說什麼!”

“從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到現在,雖然你很多時候都是沒有什麼波瀾起伏,但是除了在言希面前,讓你最像人類的,也就只有在他面前了。”

秦子諾微微一愣神,之後嘴角微揚,將自己的情緒悉數藏在自己的笑意之下。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靈敏很多!他並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秦子諾的嘴角揚著一抹譏諷的冷笑。

秦子諾一直都知道,唐易山很聰明,也很英勇果決,但是,確實有這種性子的人,卻是很難擁有靈敏的觸覺,對事情感知的觸覺。

而唐易山恰好是兩者都並存的那種人,光憑這一點,他就比那個人好上太多了。

唐易山看著秦子諾的模樣,卻是對她的做法非常的不認同,無論他們發生說什麼事情,那個人有權利知道他的親生骨肉的存在,而言希,也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既然,你對這件事,心裡已經有數了,那麼我想,你在病房門口躊躇不絕,那一定是有別的事情吧!”

“我想知道,你心裡,有沒有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言希的打算?”

“沒有!她只需要快快樂樂的活著,便夠了。”

聽著秦子諾的話,唐易山皺起了眉頭。

“你真的覺得,這樣瞞著她就是對她好嗎?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這件事情,對她的衝擊有多大?”

秦子諾可不認為,唐易山會特意過來跟自己說自己瞞著自己女兒有多過分,秦子諾眯了眯自己和白言希如出一轍的眼眸。

“言希現在在哪裡?”

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的秦子諾突然臉色一變,抬頭瞪著唐易山,開口質問道。

“她就在這間醫院裡,承受者她本不應該面對的痛苦。”

“她……”唐易山搶斷了秦子諾接下來的話。

“不過你放心,她目前,並不知道,這個痛苦是由她的母親的一時自私而帶來的。”

秦子諾面色一白,厲聲道,“唐易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唐易山目光落在秦子諾的臉上。

“媽,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只是怕你忘了,忘了你曾經對言希做過的事情。”

在唐易山看不見的被子裡,秦子諾雙手緊握成拳頭放在自己的膝頭,冷著臉道。

“你幹嘛要提起這些?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嗎?而這件事,也可以就這樣,隨著歲月,連同它的痕跡一起被掩蓋掉,不是嗎?”

意識到自己和秦子諾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不是很愉快起來,唐易山看著秦子諾的臉,漸漸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沒有,我從來沒想過其他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是不希望言希因為你們無妄的過往,遭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為,我對言希的愛,完全不亞於你。”

秦子諾心裡一愣,絲毫沒有想到唐易山會這麼說,但是和心裡想法不同的卻是,秦子諾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

“你這是在怪罪我嗎?怪罪我這個母親因為自己的自私,不惜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嗎?”

“言希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知道白叔叔,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了。而且,她因為生我的氣,所以不小心撞到了鞋櫃,差點流產。”

這也是為什麼唐易山會突然跑過來和秦子諾攤牌,態度還那麼衝的原因。

對面的秦子諾頓時陷入了沉默,唐易山的異常,她心裡也大致有數了。良久之後,她才發出一聲嘆息。

”哎,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找個時間跟她說的。”

見秦子諾鬆了口,唐易山點點頭。

“這件事,她是不是以為,是你在裡面從中做梗?所以……”所以你才這個樣子。

秦子諾見唐易山沒有說話,眼中帶著些許的愧疚和傷感,見他起身要離開,這才開口道。

“感情這東西,在這裡面留下來的傷害,都是你情我願的。但是,誰愛的深,就註定他所要承受的傷痛,要比另一個要深切。”

唐易山高大的背影在病房裡顯得格外挺拔,他沒有回頭,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聲道。

“我不怕傷痛,如果可以,我甚至都願意將她這輩子會受到的傷害,全部都擔在自己身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她的身邊,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唐易山推開門出去,卻並沒有直接回去白言希的房間裡,而是走到樓下的庭院裡,點燃了一支菸。

空曠的草地裡,只有明明滅滅幾盞燈,堪堪照亮地面而飲,昏黃的燈光打在頭頂,指尖夾著菸捲,明明暗暗的火光將男人的臉龐映出來有些不真切。

四方會別墅,男人站在一旁,等了很久,醫生才把賀煬身體裡的子彈給取了出來。這一次若不是四方會的人及時趕到,那麼他們的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地面上,直接散在光著上半身的男人身上,那被歲月淺淺的劃下痕跡的五官依舊輪廓深刻,薄唇輕輕抿成一條線,顯得冷厲十足。

睜開眼,銳利的眸光暗藏殺意,眼眸陰冷,整個人透著一股森森之氣,特別是胸口觸目驚心的血跡,以及他渾身一股上位者的威懾,更是讓人心口膽寒。

“查的結果如何?”

“先生,果然如您猜想一般,是郝連崎動的手。這只不過是第一次,估計還有下一次。”男人直接把查到的答案告訴郝連崎。

賀煬冷笑,第一次?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但是,那一次,他的目標,很可能不是自己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郝連家的勢力會這麼強大,怕是自己之前見到的,估計這只不過是冰上一角。

既然現在郝連崎盯上他了,自然在其他的方面上,也不會放過打壓自己的機會。四方會接下來的生意,怕是會是他最好的切入點啊。

“之前讓你去確定的貨源怎麼樣?”賀煬眯起眼,那雙眼眸此時沒有絲毫波瀾,眼底只有一片冷漠。

賀煬他向來是個謹慎的人,就算得到了確信,他還是會做一些有備無患的舉措來確保萬無一失。

“不錯,東西都很正,價格上,也因為聽見我們是四方會的,所以還算公道。現在就只差運輸的那一方的談判,等他們介入了。”

“嗯,很好,這一次的交易,對四方會來說,非常的重要,對於我亦是如此。搞定了這一單,或許我就可以將一個和他想象中一摸一樣的四方會,交到他兒子手裡了。而我,也可以從這些泥濘中,脫身而出了。”

賀煬早就想好了,在這一次的交易結束後,四方會算是可以真正的稱霸一方了,而將這樣的四方會,交到霍錚的手中,自己也不算辜負了那個男人的期望了。

“是,先生。”

賀煬慢慢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看見身邊的人隱晦不明眼神……

夜朗星希,夜色越來越深。

此時,白言希房間的門,被一隻娟秀的芊芊玉手推開

其實,早在唐易山還在的時候,白言希早就醒了。只是,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需要用什麼面貌來對待他,所以就索性接著睡下去了。還好唐易山沒有走到自己身邊來,自己猜勉勉強強裝的下去。

聽著房門再次被開啟的聲音,白言希再次閉起來眼睛,接著一副自己還沒醒過來的模樣。

“別裝了,醫生說這個時間,你早該清醒了。”

在白言希耳際響起的,是一道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女聲。

白言希掀開了被子,坐直起來,看著來人。

昏暗的燈光落在來人的身上,來人的身軀,一寸一寸的越過燈光,出現在白言希的視野裡,最終的是,來者的面孔。

是於桑?她怎麼會來?

“呵,白言希小姐,你這樣的小把戲,你覺得騙的了誰呢!”

白言希並沒有接她嘲諷,她的到來,白言希只覺得心裡滿滿的戒備。她並不相信,此時她來這裡,就有什麼好事。

“你來這裡做什麼,有什麼意圖!”

看著白言希皆是戒備,於桑眼尾一挑動,滿意的笑了起來,白言希的這幅姿態,像是很好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一樣。

“你說這話,可就不應該了,我可是送了你那麼大的一份禮呢!”

白言希雖然有些時候思路不是轉的很快,但是也絕對和傻搭不上邊,很快的,白言希就反應過來,這個於桑話裡所指的,是什麼意思。

“是你?是你將那份東西送到唐家的。”白言希瞪大了杏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於桑。

“怎麼,是我就那麼驚訝嗎?你不用懷疑我,你也知道,我對你沒有什麼好感,可是,這和我覺得你可憐這件事情,並不衝突,所以我在思慮再三後,還是打算讓你知道這件事情。”順便再讓你和老大之間出現隔閡,只是可惜了,可惜你肚子裡的孩子命太硬了,這都沒流掉。

哪怕於桑心裡皆是瘋狂的想法,但是眼中,一點瘋狂之色都看不出來。

這種反差,卻是讓她整個人的氣場,都變的詭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