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晚會結束後再去找白言希,但是在觥籌交錯之間,唐易承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凝重了。

唐易承明知自己是晚會的主人,在這種時刻,自己是絕對不能離開的。

但是,心裡的不安讓唐易承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繼續留在這。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當唐易承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白言希的時候,最先入眼的,是她那滿身的狼藉和裸露著的肌膚上,遍佈著的曖昧痕跡。

唐易承的腦海裡,浮現了在晚會上,只露過一面的那個男人的身影。

從小不爭不搶的唐禹承第一次體會到,原來憤怒是真的可以焚燒一個人的。

“是他嗎?是他乾的,是嗎?”

從一見到白言希,白言希就保持著一個動作,狠狠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哪怕已經微微泛白了,她還是像沒有知覺一樣,不肯鬆開。

屆時,宋亭亭向唐易承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逼問白言希了。

唐易承用力的閉上自己的眼睛,不願意隱藏不住的怒火嚇到渾身傷痕的白言希。

再睜開時,便恢復了些許的清明。

“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唐易承撥通電話,安排人將宋亭亭和白言希送回去。

隨後,唐易承好似渾身夾攜著冷冽寒風,面容陰沉地朝著她們兩個的相反方向,離開了。

宋亭亭緊緊的摟住白言希不停顫抖的身子,心裡僅是心疼,卻不知從何說起。

“言希,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

宋亭亭想要低頭看一下白言希,剛有起身的動作,白言希便把她的衣襬握的更緊……

“言希,不要想了,都過去了,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雖然白言希全程沒有說話,但是宋亭亭卻感覺到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像是被什麼沾溼了一樣。

一邊安撫著白言希的宋亭亭,腦海裡卻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她看的很真切,唐易承在見到白言希的時候,臉上的陰沉,讓她忍不住感到窒息。

唐易承這副掩飾不了的模樣,讓宋亭亭知道了,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嫂子。

雖然宋亭亭知道自己不能有這種嫉妒的情緒,但是就是沒辦法自控的胸腔一酸,惆悵滿腸……

唐易山雖然是因為憤怒,才對白言希作出了強迫的行為。

但是,唐易山也無法自欺欺人,一開始是怒火攻心,卻不知道哪一刻開始,自己也變得食髓知味了起來。

一直認定自己對白言希的感情只有恨意的唐易山,在這個時候也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會沉迷於這場性事之中。

回到唐家的唐易山,剛走下車,便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倒在地。

直到自己的嘴角傳來一陣疼痛,唐易山才看清,從黑暗的角落中,緩緩露出身影來的唐易承。

那犀利冷冽的眼神,是唐易山從沒有在自己的弟弟身上見到過的。

“理由!”

由始至今,還保持著一分理智的唐易山,強行壓下自己的怒意,眼神緊緊的鎖住唐易承的身影。

“你怎麼可以,不顧她的意願,不顧她的感受,就那樣,欺負她,他是你的妻子啊!”

唐易山的心裡,閃過一絲瞭然,原來是那個女人的黑騎士。

“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妻子,那你還有什麼立場,來這裡指責我的行為,還對我拳腳相向?你以什麼身份,來為白言希出頭的?還是說,你已經成為了她的入幕之賓了?”

“唐易山,你閉嘴!”

在人前,一直保持著貴族世公子的姿態,此時唐易承也被唐易山不分尺幅的數落和埋汰,逼到了自己的底線所在。

這聲怒斥,是唐易承從沒用過的聲量,惹怒了唐易山,也驚動了屋子裡的人。

一個步步緊逼,一個毫不退讓,於是兩兄弟便在自家門口相互扭打在了一起。

“你們瘋了嗎?”

聽見動靜,從家裡走出來的楊嫂,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糾纏廝打在一起,而兩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掛了點彩。

“還杵著幹嘛,感覺去把少爺們拉開啊!”

所有被人為的掩蓋起來的暗流湧動,你來我往,紛紛的都在這一晚,破空而出,橫空出世。

而這個事件的另一主角,也已經有兩天沒有出現在人前了。

白言希被宋亭亭接過家後,便在房間裡面,整整呆足了兩天,直到今天,才重新鼓起勇氣,邁出房門。

重振精神的白言希,第一件事便是聯絡了自己醫院的院長,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他。

“你重新找人過來接手吧!這個地方,我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言希啊,你還年輕,不要這麼意氣用事,你看你都在那邊跟進了這麼久了,撤手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了。”

院長知道,白言希這個人,威脅不得。但是為了自己的提成和與唐氏交好的這次機會,院長還是腆下老臉,勸說她。

“院長,我意已決。需要賠償的違約金,我會負責,假如你這邊不找人來接手,我到時直接抽身而退,損失最大的,還是醫院這邊,你自己看著辦吧!”

白言希二話不說,便掐斷了通話。

這一次,這些亂七八糟的噩夢,那個張牙舞爪的惡魔,來個了斷吧!

若不是來電上面顯示的名字,白言希都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卸下心裡一層又一層的防備,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裡了。

“什麼事?”

白言希毫無感情,毫無起伏的開門見山,讓唐易山徹底相信了剛才院長告訴自己,白言希申請調任的事情了。

唐易山因為憤怒,不自覺帶上的強烈的壓迫感,一五一十的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誰允許你離開的?”

白言希彷彿可以聽見,可以感受到他咬著牙,要將自己撕咬吞噬的怒火。

“勞動法允許的。我認為我的人身安全,已經收到了嚴重的威脅,所以走正當的程度,申請調任。”

“威脅?我怎麼不知道,法律還管男女之間的夫妻生活?”

“法律不管正當的夫妻生活,但是他們管在一方不同意的情況的性生活,也就是強暴!”

白言希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拿自己受過的傷害,來當自己反擊的武器。

“白言希,你在灑脫的決定離開的時候,是不是沒有想過白航天這個人啊?或許他,正在監獄裡面,翹首以待著自己的侄女,會把自己從這牢獄之災中解救出來!”

“你……”

白言希知道自己輸了,從唐易山說出自己叔叔的名字的這一刻,從唐易山掌握著自己叔叔的未來的那一刻,白言希就註定,自己必須屈服在唐易山的威脅下。

那段自己還被白家人寵愛著的日子,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白言希都快以為它是自己的一場莊周之夢了。

白言希的家破產的那一天,父母雙雙自殺,就連從小和自己作伴長大,允諾此生會守護自己的小叔叔,也在暈頭轉向的時候,鋃鐺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