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冷哼了一聲,右掌徑直朝著黑袍男子揮了過去。
一道破空的聲音響起,夜空中閃過一抹紅光,黑袍男子雖然及時躲開,但黑袍還是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好一個羅成,我還真小看你了。”
黑袍男子吹了一聲口哨,片刻之後,雙頭蠱蛇迅速的從毛奶奶的嘴裡遊了出來,原本光滑的身子被咬的血肉模糊。
就在雙頭蠱蛇出來之後,火尾鼠也跟著跳了出來,小傢伙似乎傷的不輕,走路的步伐都有些不穩,看到這一幕,我心裡還是挺內疚的。
黑袍男子說火尾鼠不是這麼用的,如果我的實力在強一點,它也不至於傷成這樣。
爺爺倒是沒說什麼,他讓我離遠一點,怕不小心傷到我。
我抱起火尾鼠退到高蕾身邊,此時高強的狀態穩定了不少,嘴角已經不在流血,呼吸也變得平穩了不少。
高蕾問我這些都是什麼人,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只能示意她和我一起把高強搬遠一點,以免被我爺爺誤傷。
我們還沒離開多遠呢,就看到雙頭蠱蛇朝爺爺發起攻擊,兩隻兇猛的蛇頭同時噴出毒水,所到之處全都冒出一陣青煙,好在爺爺的速度夠快,愣是一下都沒有被噴到。
黑袍男子又吹了一聲口哨,片刻之後,我看到地面似乎正在不斷的翻滾,無數的黑色蠱蟲翻滾來,又組成一條碩大無比的千足蛇。
這條千足蛇和我在警局裡看到的一模一樣,但是尺寸要大的多,難道說阿秀的死和眼前這個神秘的黑袍人有關。
我懷疑黑袍男子就是宋先生,但是現在看來,兩個人似乎並不是同一個人,宋先生肯定沒有黑袍男子這麼厲害。
雖然事情比較複雜,但是我的腦海中已經有了清晰的思路,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黑袍男子一把抓住毛奶奶的肩頭,似乎是想帶她的屍體離開。
爺爺爆喝一聲,左手泛著火光,右手隱約泛出雷光,雙掌一合,一股強大的氣息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天雷地火!”
我知道爺爺很厲害,但是沒想到功力受損之下,爺爺竟然還能使出這麼厲害的招式。
二道閃電不偏不倚的落在蛇頭上,一瞬間就把這條蠱蛇劈的裡嫩外焦,沖天的烈焰更是無情的吞噬著千足蛇,無數的蠱蟲不斷的脫落。
雙頭蠱蛇被毀,黑袍男子彷彿也受到重創,他一把推開毛奶奶,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氣。
“羅成,算你狠,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那東西你拿著沒用,但是後患無窮,你老了,但是你孫子還年輕。”
說完這番話,黑袍男子頭也不回的朝著北邊離去,我看爺爺似乎有些站不穩,連忙過去扶住他,問道:“爺爺,你怎麼樣了。”
“不礙事,好久沒用這招,有點虛脫,羅平,你把阿慧的身子放回去,明天一早,我們送去縣裡火化吧。”
我萬萬沒想到,經歷過這件事之後,爺爺竟然想把毛奶奶火化了。
回去之後,爺爺又開了一副藥給高蕾,說是可以祛除殘餘的蠱毒,高強休息兩天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把高蕾送走之後,爺爺示意我坐下,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說清楚。
我原以為爺爺會跟我講黑袍男子和他自己的事,誰知道爺爺卻說明天把毛奶奶火化之後,他要離開湖門村一陣子,還讓我也搬到市裡去住,短時間內不要回來了。
我心裡癢的很,忍不住問爺爺到底怎麼回事,爺爺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知道的太多對我沒有好處,讓我有空就把羅氏九篇好好的看一看。
整件事情看似結束了,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解決,不過我已經有了一些頭緒,高蕾也抽出了毛奶奶的血,至少我可以想辦法把張小水救出來了。
第二天天一亮,爺爺找來幾個村民搭手,一起把毛奶奶的棺材送到縣殯儀館。
火化的手續是我一手辦理的,爺爺全程黑著臉沒有說話,等到毛奶奶被送進焚化爐的時候,一向要強的爺爺竟然哭了。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爺爺哭,我問爺爺毛奶奶到底是什麼人。
爺爺長嘆了一口氣,他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毛奶奶,讓我好好的收著毛奶奶的骨灰,他要出一趟遠門,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一年半載。
我其實挺捨不得爺爺走的,從小到大我們就沒分開過,我問爺爺張小水體內的鬼蟲蠱怎麼辦,好像不是黑袍人下的毒手。
爺爺說這件事好辦,但也難辦,他讓我從宋先生下手,我看到的五毒令牌是青苗谷的信物,不管宋先生會不會下蠱,他都和青苗谷脫不了干係。
鬼蟲蠱是青苗谷五大蠱之一,雖然火尾鼠可以破解,但是以我現在的實力,火尾鼠連鬼蟲的母蠱都見不到。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接近宋先生,看看究竟是不是他下的手,如果宋先生不肯解蠱,又或者找不到真正下蠱的人,最後的辦法就是打一個電話。
爺爺寫了一個號碼,他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不要打這個電話。
我問爺爺打找個號碼找誰,爺爺說只要報他的名字就行了,自然會有人來接我。
毛奶奶的遺體最終裝在骨灰盒裡,爺爺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把骨灰盒交到我手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殯儀館。
回家之後,我把毛奶奶的骨灰盒收在爺爺的房間,剛關上房門手機就響了起來。
“羅平,有沒有時間到市局來一趟,最好把你爺爺也叫上。”
電話是丁隊長打過來的,我問道:“丁隊長,我爺爺到外地去了,到底有什麼事?”
“哦,那你抽空到市局來一趟,談一談關於張小水的事情。”
我還是挺著急張小水的事,目前來說他還是最大的嫌疑犯,要想證明他是無辜的,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實這件事有個最關鍵的目擊證人,那就是周村長,只可惜他現在瘋瘋癲癲的,連人都認不出來了。
我鎖好家門,在村口坐上去市區的公交車,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總算是趕到公安局。
出來接我的是高蕾,依然穿著一身白大褂,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
“高法醫,你哥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我哥吃了你爺爺給的藥,在家裡躺著呢,氣色挺好的,替我謝謝你爺爺啊。”
聽到高強沒事,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我問高蕾化驗結果怎麼樣了,她竟然跟我賣了一個關子,說這是警方的機密,等會丁隊長會親自告訴我。
高蕾把我帶到丁隊長的辦公室,放下檔案笑呵呵的離開了,看上去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丁隊長示意我坐下,他沒有跟我談案情,而是問我覺得高蕾怎麼樣。
“丁隊長,高法醫是挺不錯的,我們還是談談張小水的事吧。”
“哦,對,張小水,他的情況可不太妙,你先看下化驗報告,高蕾說血液樣本里奎尼丁的濃度很高,已經達到了致死的劑量。”
丁隊長遞給我一份報告,裡面全是化學公式和專業術語,看了半天,我只看懂了最後的結論,說毛奶奶表面上看是心臟病發引起猝死,但實際上是死於謀殺。
“丁隊長,這個證據可以證明毛奶奶是死於他殺,瓶子是在周村長家找到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周村長可能是為了老宅拆遷的事害死毛奶奶。”
“羅平,你分析的不錯,周村長的確很可疑,只可惜他現在已經瘋了,不管問他什麼,他都只會一個勁的傻笑,這條路恐怕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