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與男人親吻,一到子時就會變成貓。

幾乎是剎那間。

祝姚猛然驚醒!

下一刻一把將衿玉推開,一手擋著唇,腦海中混亂一片,最終一咬牙,掉頭就跑。

衿玉一身白衣立在樹下,望著祝姚倉惶逃離的方向,俊美的面容明明滅滅,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祝姚沒臉回頭看,趁著短暫清醒,要儘快趕回王府,否則過了子時,被人撞見她變成貓的樣子,可就麻煩了。

“祝姚?”

才一腳踏出後院,謝依兒的聲音就從一側傳來。

祝姚回頭一看,謝依兒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剛剛峻椼臉色不太好,你們吵架了嗎?有矛盾要及時解決,可別影響了你二人感情。”

謝依兒一邊說著,一邊拉著祝姚往前院走。

一道白影恰巧從裡走出來,把謝依兒嚇了一跳。

“衿玉?!”

衿玉黑著臉,抿著唇一言不發,黑如點漆的眸子凝著祝姚,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她唇上,眉頭倏地一皺,似是欲嘔。

祝姚一張臉剎那黑了,心想,姑奶奶又不是故意親的,有那麼噁心嗎?

“那什麼,我姐讓我早點回家,我先走了。”

“站住!”

祝姚背對著二人,面上糾結萬分。

這衿玉,平日裡恨不得避她千里之外,現在竟然主動叫住她,到底搞什麼啊?

“還有什麼事嗎?”祝姚臉上堆著假笑。

衿玉壓下胃中不適,面上沒有絲毫波動。

舉步朝前,如溪石美玉般的嗓音悠悠響起,“我有事尋你,隨我來。”

祝姚心裡剎那間兵荒馬亂。

完了完了,要跟她算賬了。

會不會要了她生辰八字然後背地裡扎小人折磨她?

心裡哀嚎不止,面上卻仍舊裝的淡定,抬腳跟著他走了。

謝依兒一臉疑惑的打量這二人,等回過神來,兩人已經走遠了。

祝姚跟著他,一路到了太學府門口,見他身形一止,連忙剎腳。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衿玉從袖口中摸出一個藥包,“你方才中了毒,此藥可解。”

祝姚怔了一下,看著他玉雕般的手,緊繃的身子逐漸鬆懈下來。

橘色的光芒柔和,灑在他身上,襯的眉心硃砂愈發鮮豔,一襲白衣飄飄,如琢如磨,俊美出塵,恍若不屬於這世間。

“郡主?”

祝姚驀地回神,耳尖有些發燙。

又不是頭一次見他,臉紅個什麼勁兒啊,真是丟人。

悶聲說了句“謝謝”,伸了雙手要上前去接,那人卻提前一拋,往後大退一步。

祝姚滿臉黑線,心裡剛剛升起那點好感頓時大打折扣。

“卦象顯示,外出折返,則氣運反轉。”

祝姚跟著喃喃唸了一遍,一頭霧水,正準備問衿玉什麼意思,眼前人已經走遠了。

神思收回,眼底升起一絲狠厲光芒。

上一世未經人事,並不知被下了藥是什麼感覺,只當是愛人至極,情不自禁。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趙峻椼的陰謀!

她抬頭看了眼月色,距離子時還有一段時辰,足夠她算賬了。

轉身看了一眼掛著紅燈籠的大門,毅然決然踏了進去。

晚宴進行了一段時間,眾人已經喝得七七八八,宴會愈發熱鬧、嘈雜。

祝姚悄咪咪返回,無一人察覺。

方才坐的是僻靜地兒,她喝過的那杯酒還在那裡,沒被人收走。

唇角不可抑制的高高翹起,在人群中搜尋到了謝依兒的位置。

憑藉著她的身份,太學府的諸位學子消除了對謝依兒庶女身份的歧視,此刻正跟幾個女子有說有笑的聊著,完全融入了進去。

隨手喚來個小廝,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將酒杯遞給他。

看著他朝謝依兒走去,祝姚細眉一挑,唇角笑意緩緩化開。

謝依兒與幾個女子聊得正開心,聽得有人叫她。

“謝姑娘,你朋友在後院等你,這杯酒,也是他給你的。”

看著這杯酒,謝依兒腦海中第一個想起的便是趙峻椼。

掩飾住自己的嬌羞,喝了那杯酒,心道“趙峻椼這傢伙偶爾也是有些情趣的。”

跟幾個新交的朋友道了別,徑直去了後院。

大樹下,趙峻椼果然在。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驀地從後面將他抱住,把男人嚇了一跳,她咯咯直笑。

“你真是的,叫人家出來就出來,還給了杯酒,你這暗示的也太明顯了吧?”

“酒?我沒有啊?”

“你還裝傻。”謝依兒嗔怪一聲,主動送上了香唇。

祝姚站在門口,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眼中霜月欺天,兩點亮色極寒。

繼續,只是這點尺度,還不夠勁爆。

還不足以毀了你們。

藥效逐漸發作,但謝依兒毫無察覺,只以為是趙峻椼是撩撥起來的火,越發主動。

眼看著兩人乾柴烈火,身上衣服褪的差不多了,祝姚捏著鼻子一聲大喊!

“失火了!快來人啊!”

前院跟後院,不過隔著一條走廊,幾個呼吸之後,正在前院玩樂的眾人迅速趕了過來。

謝依兒反應倒是迅速,立馬閃身躲在樹後,一張臉漲得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

但多少雙眼睛看著呢,還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滿座驚譁!

“身材不錯。”

有人吹了聲口哨,似是一顆炸彈剎那間在人群中炸裂。

一時間叫罵聲,戲謔聲此起彼伏,逼得趙峻椼也躲在樹後。

兩人穿戴好之後,厚著臉皮出來。

看眾人還圍在此處,趙峻椼惱羞成怒,“還不滾!”

畢竟是寧王次子,眾人還是要忌憚幾分,聽他怒吼,不情不願的散了。

祝姚混在人群中,看完好戲,收起眼中冷光,轉身離開。

趙峻椼盯著前方,瞄到了祝姚的身影,瞳孔驟然一縮。

該不會,是她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