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直起身子,又是一場噩夢。

滴滴滴——

手機忽然傳來了聲音,杜子騰一個側翻下床,拿起手機,瞬間失望。

“草,該死的10086,這個時候要你關心個屁。”

杜子騰真想摔了這手機,好不容易等來的訊息,居然是你的餘額不足十元。

杜子騰看了看時間,才午夜十點,忽然電話再次震動起來,是一條彩信,這回杜子騰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那條彩信的主人是許丹琴!

杜子騰快速點開圖片。

“靠,載入你大爺,給我快點啊。”

看著圖片載入不出來,杜子騰是萬分著急,終於圖片出現了,一片黑暗。

杜子騰將圖片放大,仔細觀察才發現,那並非一片黑暗,在黑暗的背景下,有那麼一點光亮,再仔細看,竟然是那山洞裡面發出的光。

“山洞!小丹在山洞旁邊。”

從照片的視角來看,拍攝照片的人是對著山洞拍的,照片上面還有水印,印著時間,是一分鐘前。

杜子騰此時已經徹底失去理智,拿起手機就往回撥,結果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小丹肯定是出事了,我一定要去救她。”

隨手拿了一件外套,杜子騰直接衝出了房間,連門都忘記關了。

到了外面,攔了好幾輛計程車,一聽是去井口山,紛紛都給拒絕了。

司機表示,一來,這井口山沒有回頭客,不划算,二來,井口山最近被傳的十分邪乎,這個節骨眼,又是大晚上,誰敢去那裡。

後來,杜子騰還是在公交車站旁邊找了倆黑車,花了大價錢,那司機才敢去井口山。

路上,司機也不問什麼,這個節骨眼去井口山,不是去找死,那就是去找死,司機實在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性。

到了井口山,付了錢,司機溜得比兔子都還快。

杜子騰也在下車後,直接走上了井口山的人造階梯,走了一半,抬頭一看,竟然發現上面有個地方有光。

不過光很弱,像是用手機的手電筒照射的。

杜子騰興奮了,喊著許丹琴的名字就往上去,一直到跑到柵欄外面,才發現那光早就消失了。

“下山的路就這麼一條,她一定還在這裡。”

杜子騰深吸一口氣,大聲喊著許丹琴的名字,一邊喊一邊走進了柵欄。

說來也是奇怪,柵欄外面還沒有看到月亮,這一進入柵欄裡面,就感覺天上的月亮特別的亮,光照射在洞口前,整個洞穴散發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杜子騰剛想開啟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忽然聞到了一股味道。

“不好,是魚腥味!”

還沒等杜子騰反應,柵欄的右側衝出來一個人影,直接把杜子騰撲倒在了地上,手機剛巧磕在了石頭上,摔了個粉碎。

那人壓在杜子騰的身上,杜子騰聞到了一股難聞的魚腥味。

“你必須死,你必須死,只有你死了,我們才能得救。”神秘人扯著嗓子嘶吼,兩隻手已經掐在了杜子騰的脖子上。

杜子騰感覺喉嚨像是被猛獸夾卡住一樣,怎麼都動彈不得,隨著喘不過氣來,杜子騰已經開始在翻白眼。

就在這時,柵欄身後,猛地又衝出來一個人撞倒了那個壓在杜子騰身上的人。

“小杜,你沒事吧。”

杜子騰一陣咳嗽,這才反應過來,後面趕來救他的原來是老蔣。

神秘人一看又來了一個,自知不是對手,直接溜出了柵欄。

在不知道對手是誰,又不知道有沒有陷阱的情況下,老蔣不敢盲目去追,轉身就扶起了正在劇烈咳嗽的杜子騰。

“小杜,你沒事吧。”

“沒,沒事。”杜子騰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才那人是誰啊?”

“誰?”

“就襲擊你的那個人。”

“我,我不知道。老蔣,你怎麼來這裡了?”

“不說了,快,先下山,這裡很危險,萬一他還有夥伴,我們就完蛋了。”

杜子騰剛經歷了生死,此時老蔣一說,瞬間後怕,直接跳起身,跟著老蔣就往下跑。

就在兩人走後,寂靜的柵欄裡面,忽然傳出了一雙腳步聲,只見一個黑影站在柵欄口,深邃的雙眸在黑夜裡就像一隻獵鷹死死的盯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黑影的手裡拿著一隻手機,螢幕亮起,上面赫然顯現出了上百條通話記錄,來電全是杜子騰。

下了山,老蔣和杜子騰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剛才一陣肉搏,兩人的身上全是泥巴。

老蔣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還有最後一班末班車。

“再等一會,馬上小王就開著車來了。”老蔣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杜子騰後背全溼透了,衣服上也全是泥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問:“老蔣,剛才那個是什麼人啊?”

“我怎麼知道?他襲擊的是你啊,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啊。”

“我也不知道啊,看來我命不該絕,連續遇到兩次強盜,都讓我給逃了出去。”

“什麼連續兩次?”

杜子騰楞了下,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了,就把那天晚上差點被搶劫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老蔣聽完,瞬間怒了:“靠,還說沒事情瞞著我,這事情你就沒說,我說杜子騰,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老蔣,真沒有了,就這麼一件,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啊,我可是一個男人,逃得那麼狼狽,我怎麼還有臉說啊。”

老蔣擺擺手說:“算了,事情都發生了,現在說出來也不遲,你確定那個人說了那句話?”

“我很確定,他說讓我遇到什麼人,都別讓他們上車。老蔣,那個人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老蔣沉默了下來道:“不清楚,但是你仔細想想,假如你聽了那個人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不會再有這一切的發生。”

杜子騰驟然抬起頭,如果他那天沒讓那些電視臺的人上車,就不會有電視臺裝置落在公交車上這件事,沒有這件事情,杜子騰那天肯定陪著許丹琴去井口山,如果有那麼多的如果,事情就不會發生到這一步了!

杜子騰的世界猶如晴天霹靂,兩片嘴唇不停地顫抖。

“我明白了,他知道這一切,他知道這一切會發生,他是在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