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衍，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這裡嗎？在黑曜門裡，我最喜歡的也就是這個地方，這塊石頭。”
“……”
“因為這個地方的風，會讓人感覺很輕，你知道迎風而飛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顧晚！”
凜衍在聽到她這些話的時候，心都跟著一起緊了起來。
顯然這個女人的思維現在有些不正常的很。
顧晚，“我有時站在這裡都會想，要是從這裡跳下去的話，會不會化身蝴蝶，飛到他的身邊去。”
“……”
“也在想，那個曾經幫自己擋住風雨的男人，再次相見又是什麼情形！”
其實她有點想，可能一切都會變了。
而她現在本身也沒什麼勇氣去面對陸景霆。
執著的等一個訊息，也只是想要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還活在這世上。
凜衍沉默了。
此刻面對這樣的顧晚，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一個感覺，顧晚嚴重了，她精神本就不好。
“先跟我回去。”凜衍受不了！
覺得要趕緊讓人在這裡弄個護欄！
看著那樣的顧晚，就好似她隨時都會從那個地方跳下去一般，光是看著也都讓人感覺到心驚膽戰。
……
回到小洋樓裡。
凜衍大發雷霆，讓管家立刻將那些散佈謠言的人抓來，只要是參與這個話題的人，一個都不剩。
瞬間，黑曜門上下人心惶惶！
地上已經跪了兩個人。
是之前顧晚和凜衍談話的時候，聽到過那個話題的兩個傭人，兩人顫抖的匍匐在地上。
“主人，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說出去的。”
“也不是我啊主人。”兩個傭人說話的語氣都顫抖了起來。
顧晚坐在那兒，沒說話。
而她的內心也在翻江倒海，顯然沒想到凜衍會對這件事大發雷霆。
以往，凜衍對於女人這些事兒很少管，甚至也覺得很無聊，就連她和凌惜之間斗的天翻地覆的時候，他也很少管。
只因為他覺得，女人的那些手段上不得檯面，也上不得人。
但是現在，他卻因為顧晚在女人之間這樣的事兒上計較了，執拗的要去將背後那個人找出來。
“當天，聽到這個話題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人，你們沒對任何人說起？”
“沒有主人，我們沒對任何人說起，就連我們相互也不曾議論過。”
凜衍眼底的危險越來越濃。
而他，選在這個地方的人，原本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但現在。
在他渾身冷意的時候，手背上卻覆蓋上了一層溫度。
是顧晚！
只見女人看著他，一字一句道：“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的，我做這件事……”
後面的話，顧晚沒說下去。
顯然是在告訴凜衍，這件事可能是有人在龍城那邊去查了，畢竟龍城知道的人不少。
在整個龍城裡，知道她整對凌惜的人不少。
而整個龍城的人，也都知道她顧晚是個惡毒的女人，也知道她算會凌惜不成，最終將自己給算計進去。
“這件事交給我。”凜衍直接說道，不讓顧晚管。
既然說了這件事要給她一個交代，那麼這個交代自然就會給她。
不管她想要還是不想要，都會給她。
顧晚：“……”
既然凜衍都這樣說了，那就這樣吧！
很快的，那些參與這個話題的人都被找來，原本對顧晚很不屑，然而在看到凜衍為這事兒動怒的時候。
那些眼底原本的不屑和厭惡，現在哪裡還敢表現出來，都死死的收在眼底。
凜衍看了一眼管家：“開始吧。”
“是！”
一個個的審問。
自然的，他們討論的時候，這個話題自然會有出處。
“主人，這個事情是少主身邊的小月跟我說的。”為首的人，趕緊跪在地上說道。
要是說不出出處的話，那麼今天什麼下場，在場的人都知道。
被點名的小月，幾乎也是在瞬間就跪在地上，顫抖的對凜衍交代：“我，我也是聽小星說的。”
一個傳一個！
被點名的小星，也趕緊交代自己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話。
而他們就這樣一個一個的。
被牽扯進來的，有凜天澈的人，也有慕珊的人，還有李喬的人，自然還有一些雜役！
而越是到最後，凜衍眼底的怒火就更甚。
最後，那個話題停留在，“主人，我是聽慕珊小姐身邊的玲兒說的。”
玲兒！
在被點名的那一刻，直接一個哆嗦的就跪在地上。
現在這個時候，不管是慕珊的人，還是李喬的人，其實都非常的敏感。
凜衍一個冷眼過去：“你又是聽誰說的？”
只要是謠言，就有出處！
今天只要是說出了自己的出處的，那麼就不會有事兒。
而玲兒呢？
這個時候卻沒接下去。
“說！”
在看到玲兒一身顫抖的跪在地上，凜衍語氣更是危險，好似恨不得將地上的女人凌遲。
而顧晚這時候，眼底亦是閃過一抹危險。
慕珊！！
之前雖然不想要什麼交代，但是這一刻，她改變主意了，不管凜衍做什麼，她都沉默。
“給我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是！”
管家一個眼神過去，兩個勁裝的男人直接拿著鞭子上來，顯然今天玲兒要是不說實話的話，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主人，主人饒命啊！”
“……”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說，你是聽誰說的。”只要說出出處，就沒事！
然而玲兒現在卻是半個字都不敢說。
凜衍：“打！”
不識好歹的人，不識時務的人，他最恨。
刺耳的鞭子聲，就這樣響徹在大廳中，那皮開肉綻的感覺，讓所有人都哆嗦。
玲兒更是被抽的慘叫連連。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外面響起慕珊的聲音。
顯然是被攔住了。
之前凜衍不但讓人遞話不準慕珊來這邊，而且也對這裡的人打招呼，不能讓慕珊隨便進來。
而慕珊現在不顧一切的趕來，顯然是知道自己身邊的人被帶走了。
“讓她進來。”
“是！”
管家下去，讓慕珊進來。
而玲兒還在繼續捱打，那一下下的下去，出自男人之手，一個女孩子哪裡承受的了。
慕珊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慘烈的一幕、。
“玲兒！”
“小姐，救我，救我。”
“表哥，你這是做什麼？”慕珊顯然沒想到過來這裡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為了這個女人，竟然對她的人動手。
這表哥真的是瘋了，要不是瘋了的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凜衍：“那要問問你的人，今天是不是願意說實話了。”
“那她要是不說呢？”慕珊緊張的看著凜衍，尤其是在對上他眼底的強硬，她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在說完了。
男人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那她今天就無法活著走出這裡了。”
聞言，慕珊和玲兒臉色都是一白。
玲兒：“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一聽無法活著離開這裡，不管是誰也都會因此而心驚肉跳，尤其是對於那些想活下去的人。
慕珊的臉色亦是不太好，看了凜衍一眼，發現男人臉上絲毫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
而後看向地上跪著的玲兒，深吸一口氣，道：“我能跟她說幾句話嗎？”
這樣說著，腳下的腳步已經朝玲兒而去。
而凜衍，是個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人。
以前那些看似糊塗的事兒，只是他不想管而已，而有些事，他不想讓其發生的時候，那麼身邊的人不管是誰也不要想在上面動手腳。
所以現在慕珊朝玲兒走去的那一刻，只聽他聲音更殘忍的道：“難道你今天也不想要這雙腿了？”
“表哥？”
聞言，慕珊腳步頓下，回頭，更是慘白的看著凜衍。
她相信，這個男人說出的話，也一定能做的到。
所以原本是朝玲兒而去的腳步，也就這樣收回，不敢再上前一步。
鞭聲響起，玲兒更是慘叫。
很快，便堅持不下去：“我說，我說，我說實話……！”
“玲兒！”慕珊一聽玲兒要說實話，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看向玲兒的眼神都帶著警告。
然而玲兒現在哪裡還敢看她，虛弱恐懼的看向凜衍。
只想趕緊結束這一場痛苦。
“說！”
凜衍語氣凜冽，如他身上的氣息一般讓人覺得可怕。
一邊的顧晚始終不發一言，這些場面對她來說早就是見慣了的，雖然殘忍，但也覺得這些人活該！
人啊，什麼都能做，就是不能作死！
以前的她就是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最終將自己給毀掉了。
現在，她明白了，所以在很多時候也知道，行差踏錯對一個人來說，其實就是活該。
一味的饒恕，是無法讓這些人回頭的。
唯一有的辦法，也就是，讓她為自己做的事兒付出代價，時間長了，也就知道這世上。
沒有人，是有義務去包容你成長的歷程。
玲兒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是從顧小姐身邊的人口裡知道的。”
“是誰？”
“是王媽。”
“你胡說！”被點名的王媽瞬間臉色都白了，跪在地上，看著玲兒的眼神滿是震驚。
“主人，這件事，我並不知道！”王媽老淚都下來。
聽到這裡的時候，慕珊稍微鬆了一口氣。
算她還有點腦子，要是將她給供出來的話，回去也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
凜衍渾身都冒著危險！
然而所有人都以為王媽完了的時候，一邊一直不曾說話的顧晚卻開了口，“她說的是真的，她不知道。”
凜衍還沒說話，就聽顧晚說道。
看著玲兒的眼神，滿是毒意！
“她沒說實話！”
“你憑什麼說玲兒沒說實話，我看這一場就是你算計好的，是你故意的。”
“就憑，玲兒是你的人，至於是不是我算計好的，凜衍……！”
“……”
“你覺得，我就算再怎麼不在乎，在這個時候用什麼動機來將我的事兒公之於眾！”
而且還是那樣的醜聞！
相信不管是誰，也不會將自己的那一面給公佈出來吧？
凜衍一個眼神過去，又是兩鞭子抽在玲兒身上，到這個時候玲兒也知道，今天不說實話！
她真的可能無法活著離開這裡。
而她，不能死！
“我說，我說實話。”
慕珊：“想好了再說。”
玲兒一個哆嗦！
顧晚起身：“你說實話就好，以後，她不是你的主人。”
慕珊不就是要威脅玲兒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而得到顧晚這句話的玲兒，渾身一僵！之後，也算是緩和下來，只聽她說道：“是小姐。”
“你……”
“……”
“顧晚，是你！是你對不對？”慕珊也不是個傻，知道這時候該如何化解。
而到這個份上，顧晚直接沒理會慕珊，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凜衍。
在這個地方，能做主的也是凜衍！
凜衍蹙眉。
“表哥，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慕珊臉色白的透明，她知道，要是今天真的承認了。
那麼依照凜衍的性格，也一定不會放了自己，就算她和他們之間是至親！
但她也知道，這份親情，並非是她想的那樣。
她一直都攀附著，但是凜衍卻從來不將她放在眼裡。
“來人，將慕小姐送出黑曜門，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踏入一步！”
“表哥？”慕珊一聽這個結果，更慌了。
畢竟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一直都想要在黑曜門的，怎麼能離開呢？
自己要是離開這裡的話，那自己到底還算什麼呢？
越想，慕珊的心裡就越是害怕！
“是！”
兩個勁裝的男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慕珊就走。
完全不給慕珊半點解釋的機會，自然凜衍也不會聽。
見這架勢，慕珊更急了。
“表哥，你不能不相信我，難道你情願相信這個外人也不相信我嗎？表哥……！”
“她，不是外人！”在慕珊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被凜衍直接打斷。
是的，顧晚再如何說也不是外人。
而是他孩子的母親。
不管今天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樣子，背後到底是如何的骯髒，但是慕珊既然牽扯其中。
而他原本維護的人也不是慕珊，那麼就應該當機立斷的將這個女人給弄走。
畢竟，這裡有孩子！
顧晚尚且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他們的孩子沒有。
慕珊對上凜衍已經帶有殺意的雙眸滿臉震驚，原本到嘴邊那些求饒和詆譭顧晚的話，也就這樣被嚥了下去。
他，這樣強硬的對她說，顧晚不是外人！
那麼誰是外人呢？她這個自小和他們一起長大的人，是外人嗎？是了，就是這樣了……！
慕珊被帶走了。
“參與的人，都領罰去！”
“是。”
眾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反而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面對凜衍，說什麼都好，顯然大家也都被嚇的不輕，趕緊的下去了。
就剩下顧晚和凜衍兩個人的時候。
男人看向她，眼底還有來不及收起的危險。
“曾經覺得你很惡毒，但在某些時候還是太軟弱。”
顯然是對這份輿論的不滿，還是在顧晚的眼皮子底下。
顧晚：“這可是你的黑曜門啊，我有什麼辦法。”
黑曜門是什麼地方？
那可不是她能隨意妄為的地方。
“原來你也有怕的，我還以為，你是個什麼都不怕的人。”曾經她所表現出的就是那樣。
這個女人曾經對付凌惜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時候真的是太過強硬。
強硬到讓人覺得，這女人身上就沒有一點軟的地方。
甚至也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個可怕的存在。
她不需要男人。
因為她能獨自搞定她自己所有的事。
顧晚：“人在這世上，都是會有怕的東西。”
“……”
“曾經的我，也有！”
曾經她最怕的就是景霆不要她。
是的，就是這樣！
也正是因為這份害怕，所以她做了很多很多的事兒，以至於後面也將自己給搭上去。
凜衍蹙眉，沒接話！
顯然也是知道她曾經的害怕到底是為什麼。
“對不起。”一直以來，在顧晚身上，凜衍都不覺得自己錯了。
但現在，因為陸景霆的關係，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
這個女人，其實也可憐的。
而這份可憐，還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他第一次對顧晚道歉。
而顧晚卻苦澀的搖頭：“不需要。”
“……”
“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快點知道他的確切訊息。”
凜衍：“……”
臉色本就不太好，現在聽到顧晚這樣說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更因此而僵了僵！
快點知道確切訊息？
“那知道訊息之後，是不是你連孩子也不要了？”
顧晚：“……”
無法接話。
對於孩子的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真的太過沉重，沉重的她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凜衍見顧晚沉默，心裡更惱火，但到底是沒發作！
這個女人一向都是這樣的，就算發作也沒用。
……
黑曜門沒有了慕珊，清淨了不少！
但這份平靜，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靜而已，黑曜門凜衍地位至高無上，想要將自己女兒嫁給他的家族很多很多。
而一邊牽扯到家族上的問題，也都存在著複雜。
李家，就是一個複雜的家族。
而李喬，一直都是離家和凜家達成的默契，然而誰能想到凜衍在外的這些年。
有女人也就算了，畢竟他們也知道身為男人身邊要是沒幾個女人的話也不正常。
但讓他們有些無法接受的是，凜衍連孩子也有了。
這孩子不但帶了回來，還將孩子的母親也一起帶了回來。
李家，一直都等著！
等了這麼多年，現在這份等待直接被打破，顯然也不會讓事情就這樣改變。
顧晚來黑曜門的時候沒帶藥！
很多時候第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之後凜衍知道趕緊讓人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過來。
顧晚：“我沒病！”
對於這類的，一般都是這樣。
凜衍：“顧晚，你配合一些好嗎？”
“……”
“你到底有沒有這種病，你難道不清楚？”之前在醫院科室真切的發現了的。
顧晚：“……”
病！
是的，她現在還染上了這不光彩的病。
凜衍的一句話，瞬間刺激到她，看向他的目光，也變的有幾分空洞起來，甚至是絕望。
絕望。
自從知道陸景霆可能還活在這世上的訊息後，她幾乎就不曾有這樣的絕望。
然而現在，她對凜衍說：“你說，他要是知道我有這病，是不是真的就不要我了。”
凜衍：“……”
對於顧晚來說，陸景霆就是她的美好。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她對那個男人的感情自然也變的不確定起來。
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和以前一樣從來不會嫌棄她。
“別想那麼多好嗎？”
“我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活在這世上到底是為什麼。”這才是顧晚最崩潰的地方。
等！
是的，等。
等一個她自己也都不確定的訊息，甚至不知道那個人活在這世上是不是真的還會接受自己。
這才是最讓人疼痛的地方。
凜衍：“已經在查了，訊息很快就會來，你現在要好好配合治療！”
“……”
“至少要讓自己，是完全清醒的見到他。”
顧晚：“你說的對！”
這句話，到底還是讓她對醫生放下了戒備。
凜衍說的沒錯，至少要讓她清醒的見到景霆的，至少要讓自己清醒見到，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態度不是嗎？
凜衍看著顧晚那落寞的背影。
心底的柔軟越來越大。
曾經那麼讓人厭惡的一個女人，此刻看著，卻是讓人覺得那麼的可憐。
開始，她知道陸景霆死的時候，她也一度的活不下去，最終是陸景霆的母親失去所有。
而她頂著所有的悲痛活下來，就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將他的母親也照顧好。
凜衍更知道！
要是沒有陸景霆的訊息，那麼這個女人在黎思死去的時候，也會不顧所有的離開。
甚至不會記得她在這世上還有一個孩子，什麼也都不會管，就這樣不管不顧的離開。
這才是讓人最疼的地方！
他，竟然會心疼那個女人。
曾經恨及，厭惡到極致！
覺得有她存在的時候，就是個麻煩……！然而現在……！
雙手握拳，額頭青筋暴跳！
“來人。”
“是。”管家恭敬的出現在凜衍身後。
凜衍背影僵硬，看著顧晚離開的方向，一字一句：“給李家傳去訊息，就說，我和李喬準備訂婚。”
管家聞言，大驚失色。
“主人？”
訂婚，和李喬？
要知道之前慕珊因為作妖顧晚小姐，都是被趕出去的。
而李家的人，也都不是什麼軟柿子！李喬更是李家主母一手帶大的女兒，其手段和心力都可想而知。
“那顧小姐這邊？”
“不用管！”
管家：“……”不管嗎？
可她是小主人的母親啊！
管家徹底糊塗了，顯然不知道凜衍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而對於凜衍來說，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現在對顧晚的心思，越來越柔軟，越來越想靠近。
而那個女人……！
就算她現在看上去那麼可憐，但曾經她在他的世界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可沒讓他忘。
越是這樣想的時候，也就越是無法接受這個女人佔據自己內心辦分。
……
顧晚接受了治療。
又開始服藥！
而第二天，整個黑曜門都被一個訊息給轟動，那就是凜衍要訂婚了，和李喬訂婚！
之前慕珊帶來的人。
當時慕珊因為李喬的存在，還對她得意的很，現在，看來慕珊沒說假話！
凜衍和李家的關係，真的到了這一步。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很平靜，甚至連內心一點波動也都沒有，吃飯的時候，依舊！
傭人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晚：“顧小姐。”
“怎麼？”
“那個，您剛才聽到我們的話，可千萬不要告訴主人啊。”就是剛才議論凜衍要和李喬訂婚的訊息。
之前凜衍對顧晚的維護到底是什麼樣子她們都看到了。
也是因為這樣，這段時間在黑曜門，只要是見到顧晚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生怕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話，惹怒了這個女人。
顧晚嘴角揚起一抹笑，道：“沒事！”
“謝謝顧小姐。”
聽到顧晚這樣的回答，傭人滿是感激的看著她。
之前那個傳言，讓顧晚在這裡人的心裡到底還是有些影響，大多都覺得她是個不乾淨的女人。
雖然嘴上不敢說，但都覺得她不配當主人孩子的母親。
但是這小洋樓裡的人，卻是對顧晚很是尊重，因為和她相處的比較多，也就知道，她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人的這一生對天來說很短！
但對人自己來說卻是很長的，在這漫長的一生中到底會發生一些什麼事兒，誰都不知道。
太多的無奈，太多的痛心等著自己。
……
午餐後沒多久，醫生來了。
心理醫生姓許，許巖！是泠安從外面找來的人，畢竟沒有人會將心理醫生長期養在身邊。
畢竟什麼病都會生，唯獨這心理疾病卻是很少的。
許醫生是個很溫潤的男人，輪廓線條那種藝術感，也不知道會讓多少女人為之沉醉。
唯獨那雙眼，總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
就好似那雙眼，原本不屬於這張臉的主人，或者說……這張臉，不屬於這雙眼的主人。
兩者結合在一起，是那麼的違和。
“這段時間切記心情不要太波動，保持平靜。”
“嗯。”
“藥要按時間按量吃，不要以為自己好了，就不吃！或者等控制不了的時候再吃。”
“是，我知道了。”顧晚點頭。
許醫生做了常規的檢查後，走了。
當他出門的時候，顧晚回頭，當看到那背影的時候，一股熟悉感讓她心神都跟著晃了晃。
很熟悉的感覺，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的。
管家：“顧小姐。”
“嗯。”
“主人說，讓您過去一樣。”
“好。”
顧晚點頭！
她現在和凜衍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他們之間要說沒關係的話，但卻有一個孩子作為牽絆。
但要說有什麼關係的話，那關係看起來卻也是那麼的微妙，也並非是大家所想的那樣。
顧晚到大廳的時候！
就見凜衍和李喬都在，其實顧晚是沒見過李喬的，之所以會覺得那是李喬。
是因為那個女人現在身上穿著婚紗，顯然是在試穿婚紗！
心，更是狠狠一抽。
“來了？”凜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顧晚的思緒拉回。
顧晚看向他，點頭，收起了心底的酸楚。
可笑不可笑？
她和凜衍之間的牽扯，親眼看到了凌惜穿婚紗的樣子，也看到了李喬穿婚紗的樣子。
而她自己，好似這輩子也都沒機會穿上婚紗一般！
大概也是真的沒機會了吧，畢竟事情都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了不是嗎？
就算現在找到陸景霆，或者那個男人，也已經有了家室。
“這位就是顧小姐？”甜膩的聲音響起，來自李喬的。
挽上凜衍的手臂，那宣誓主權的態度是那般明顯。
凜衍點頭：“嗯。”
“顧晚小姐你好，我是李喬，衍未來的妻子。”即將成為未婚妻，可不就是未來的妻子麼？
顧晚點頭：“你好！”
“……”
“婚紗很漂亮，很適合你。”
“是嗎？謝謝！”
在這個互動中，始終平靜。
而凜衍，從開始到最後都看著顧晚的反應，而這個女人的反應到底還是讓他失望了。
他在顧晚的臉上，當真什麼也都沒看到。
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
“恭喜你。”不知什麼時候顧晚看向他，很是由衷的祝福！
而這由衷的語氣，更讓凜衍瞬間有些惱火。
……
顧晚簡單聊了幾句後就去了孩子的房間。
想到剛才在樓下看到李喬的樣子，李喬……看上去是一個很美也很溫柔的女人。
但那雙眼，卻讓她明白，那個女人可不是外表那麼簡單的。
畢竟是大家族養出來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見的多了，也就知道這些人的暗中到底是什麼樣子。
越是這樣，也就越是擔心。
“哎……”看著孩子的睡顏，嘆息一聲。
不在乎嗎？
不能不在乎，畢竟他們之間有孩子，她不在乎那個男人！卻要在乎孩子因為那個女人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之前想的是將孩子給帶走，而現在……這樣的自己，如何養大孩子？孩子在自己身邊，好嗎？
顯然是不好的！
“媽媽該拿你怎麼辦呢？”這句話，有些泣血一般的難過。
到底該怎麼辦呢？
就這樣妥協了嗎？
顯然是不想的，但是除了妥協之外，還有什麼辦法？
“沒多久，媽媽也不能陪你了呢！”這才是顧晚最難過的地方。
凜衍和李喬訂婚之後，想必也會很快就結婚，而那個時候……她這個尷尬的存在，自然不能一直住在黑曜門這邊。
住在這裡，大家都覺得不好。
離開……！
是她唯一的選擇。
“你要走？”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凜衍站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