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下,我一手撐著樹幹拿著瓶礦泉水不停漱口。

好是折騰會後才差不多,然後拿出兜裡紅布包裹著的紅大蒜左瞧右瞧,發現除鮮紅一片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至於靈心,坐在一邊一臉憂心地拿著手上法尺摩挲。

剛在銀髮老頭那,那些魅魂過來吸取紅大蒜至陽之氣時,不到幾秒就要離開,而這時還並未引出黃老太體內蛇靈。

靈心就突然拿出一把尺子作法封攔,尺子名為法尺,上面雕刻很多符文及日月星宿。

靈心說是在她下山時崑崙師祖送她防身抗邪用的,乃崑崙至寶。

但在幫助黃老太恢復人身後,靈心就拿著這法尺一直悶悶不樂到現在。

路上我問她,她也不說。

我不禁又走她身邊,貼心地問:“師傅,你這怎麼了,怎麼從黃老太那出來你就一直抱著這副法尺悶悶不樂的?”

靈心這才開口跟我解釋:“剛才為封住那夥魅魂,法尺沾染上不少陰氣,導致現在靈力大打折扣,以後要遇到什麼危險,它不能再發揮出太大作用了。”

她還將法尺指給我看:“你看,這個地方都起了一塊裂紋。”

我一看還真是,不由驚道:“可是師傅,這法尺不是挺厲害的嗎,都是你們崑崙至寶,怎麼還會被區區幾隻魅魂陰氣所壞?”

“幾隻,你想太簡單了,那是幾百只好嗎?”靈心斜我一眼。

我震驚了:“什麼,幾百只?!”

我真的震驚,這個小山村也不至於死這麼多動物吧!

靈心看出我所想,解釋道:“這裡山村雖小,但幾乎家家都是狩獵人,而且狩獵頻繁,拿一年算平均每人一天至少捕殺十隻小動物,來幾百只還算少了。”

我心裡一駭,不由回想起開始進村時我看到的那夥魅魂,亂說數量都在好幾十,有幾百只真的很正常了。

而我還只以為過去吸食紅大蒜至陽之氣的魅魂只有四到五隻就是頂天了。

但我想想也不至於,好歹是崑崙至寶,不至於連夥魅靈的陰氣都抵不過吧?

畢竟又不是什麼超級鬼王屍怪之類,法尺要就這點本事,以後還拿它怎麼抗邪?

我就問靈心,果然靈心嘆息一聲:“唉,法尺當然沒有那麼脆弱,別說幾百只魅魂陰氣不能將它損壞,就是上千只魅魂陰氣對它也造不成什麼影響,只可惜……”

靈心頓言,臉上更現憂哀。

“師傅,只可惜什麼?”我好奇地問。

“只可惜我在拿它作法時忘記師祖告訴過我它的死門穴,在法尺上三寸部位,作法過程中我沒有施措施進行堵塞,導致魅魂陰氣從這攻入……”靈心心疼得都不想再往下說了。

我看得也不是滋味,不由問道:“那師傅,這就沒有辦法解決了嗎?”

靈心想想道:“有。”

我忙問:“什麼辦法?”

靈心正想說,但突然看了我眼,擺擺手道:“唉算了,你屁都不懂,跟你說也沒用,只是這需要一種東西,非常難尋。”

我只好問道:“有壓制我體內惡靈剩下需要用到的黑狗牙和方形柚子葉難尋嗎?”

靈心想想道:“差不多吧。”

隨後我們一起坐車回去。

車上靈心跟我說她才突然想起其實紅大蒜我也只需要一瓣即可,而不是整頭。

這讓我很興奮,只是靈心又跟我說並不是用來直接服用,而是需要等到黑狗牙和方形柚子葉全都備齊後她再透過一種靈徑解決壓制我體內惡靈一年這事。

我點點頭接受,然後突然想起個問題擔心地問靈心:“對了師傅,您救黃老太這事是逆天而行,你真的沒事嗎?”

靈心笑著:“沒事,全讓那夥魅魂攬了。”

我先是一愣,後才明白過來,靈心手段真是高明。

回到京都別墅後,我發現靈心是真的非常在乎法尺,獨自一人坐沙發上拿著受傷的法尺默默發呆。

我心裡下了個主意,靈心總是幫我這個徒弟,為我跑前跑後的,我也要幫她這個師傅一次,不過我不會跟她說。

下午飯後,靈心接到個電話出去,好像是接到筆找她辦事的單子,關於看風水之類。

我也趁她不在家這會偷摸開車出去,來到京都一個叫做通靈街的地方。

這條街比較偏僻,人流車輛都很稀少,來這的人也無不被人罵上一句傻子。

因為在那些人眼裡看來,這裡居住的都是些騙人錢財的神棍。

可我因為經歷的一些事,加上現在跟了靈心,不這麼認為。

另外三大至陽之物的下落都是靈心在這裡找人幫忙尋的。

而我現在來這,是要找人幫忙尋求一種稱之為陽水的東西,它可以使得靈心法尺祛除魅魂陰氣,然後陽氣飽滿,裂紋和靈力都能自然恢復。

我能知道是因為我趁靈心不在時翻開她手機存上了她靜霜師叔電話,然後打給她說明這事,並告知她我的心意。

她還很高興,立馬就給我指出一條明路,去通靈街打聽訊息,那一定有著落。

來到通靈街,我直接就來到一間茶鋪。

這裡老闆叫馬大剛,五十來歲,上次靈心帶著我來通靈街打聽三大至陽之物下落就是找他打聽。

顯然這傢伙本事很大,找他不會有錯。

此刻馬大剛正躺在一把櫃檯前的交椅上,拿著把竹扇在臉邊扇著,時不時摳摳腳,挖挖鼻屎。

他一隻手上還捧著個手機,兩眼盯得瞄準,一副口水都要流出的樣。

我對馬大剛印象深刻,是個特別喜歡少婦的大叔,沒事總喜歡站門邊勾搭些漂亮寡婦,邀請她們進來無償喝茶,還特愛跟隨它們身後搞搞偷拍。

我要沒猜錯的話,他此刻就是在看著某個寡婦的十八禁。

“咳咳。”我不由手放嘴邊咳嗽兩聲。

馬大剛倒反應快,趕忙就要把手機收起,結果手機直接“吧嗒”一聲掉地上了。

他顯然是害怕照片裡的主人公突然出現,這樣他會被捶死的。

因為這裡的寡婦雖然個個漂亮,但也都是些兇狠的母老虎。

上次我和靈心來時就有親眼目睹過一次,馬大剛因為偷拍人傢俬照,直接被揍得鼻青臉腫,哭著跟人家連連作揖求饒,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馬大剛見狀趕忙把手機撿起,眼睛直愣愣盯著我:“是你小子?”

“馬叔,您還記得我呢。”我自然是陪著笑臉,走了進去。

馬大剛大為埋怨:“誒呦,我說你小子可真是,來怎麼就不知道吭聲啊,害得我還以為是那王寡婦呢。”

馬大剛不停摳腳。

王寡婦就是上次揍他挺狠那個。

我走到馬大剛身邊,找來根凳子坐下,很不解地笑著問他:“馬叔,我說你也不缺錢啊,上次我師傅請你幫忙就給了你幾百萬,平常單子肯定接得也大,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怎麼還老幹這些齷齪事呢?”

馬大剛指著他的一張馬臉:“這個你不明白?”

“額……可你終歸是有錢啊。”我尷尬道。

“可偏偏王寡婦就是看不上我這張臉啊!”馬大剛一拍大腿。

臥槽,我心裡不由一聲大叫,這可真是重新整理我的三觀。

現在社會還有隻看臉不看錢的女人,還是一寡婦,真是境界高。

我也不瞎扯淡了,問馬大剛正事:“馬叔,你知不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找到陽水?”

馬大剛看我:“你打聽這個幹嘛?”

我笑著:“當然是有用唄。”

馬大剛又問:“你師傅要用?”

我點點頭:“嗯。”

跟著我伸出雙手在他胳膊上按摩著:“怎麼樣馬叔,能不能給個訊息?”

馬大剛扇著竹扇,腦袋上仰:“這種東西的訊息啊,還真不好弄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瞅我一眼。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詢問我能給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