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枝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當她睜開眼的時候,頭頂呼呼作響的直升機飛馳著,而她正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裡。

她能看見他露出青筋的手臂,他禁慾的領結垂在她的手背上。

仰起頭來,她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

“封司渡,你……你也下來了?”

時枝有些茫然,持續性的木訥著。

她記得自己不是被炸了麼?

整個天台都發生了坍塌。此刻底下,應該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男人將她抱坐在自己懷裡,他伸手關上直升機的玻璃倉,他抿著薄唇,將她用力地攬緊。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在她耳邊低語道:“差一點,我就失去你了。”

不到一秒,他及時將她扯上了直升機。

生死攸關,他根本來不及想。饒是那炸開的石頭砸傷了他的後背,他也將她安全了救了出來。

時枝的手在他的後背上,忽而手裡一陣黏膩。

她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心頭一跳。

“……封司渡,你,你受傷了?!”

時枝著急的從他腿上下來,她低頭檢視他後背的傷勢。

發現他的西裝已經被撕裂,那一部分夾著血跡。

血都已經凝固了,還有石頭卡在裡面,看起來就很疼!

她立刻在直升機裡找急救藥箱。

“你先別動,我給你上藥!”

時枝甩了甩頭,她強迫自己再清醒一些,她撐著自己不濟的體力,找到了醫藥箱子,並開啟來。

她用消毒藥水,紗布,剪子,幫他進行包紮流程。

封司渡嘴唇蒼白,他卻勾挑著笑意。

他還能看到活生生的她,很好。

他握住她忙碌的小手,“不疼,回去再包紮。你歇會兒。”

他眸子裡灼灼閃動著,指腹撫著她的小臉。

明明才死裡逃生,他的小姑娘怎麼就一心只在他身上。

時枝不容他反駁,她只想趕快治好他。

“你也不怕細菌感染。你想我當寡婦?”

她的一句話,讓他是哭笑不得。

封司渡捏了捏眉心。

他嘴唇微勾,“這麼說,承認是我老婆了?”

時枝:“……”

她怎麼感覺自己中了套了。

還是被自己給套進去的那種。

男人由著她包紮,他開口道:“我老婆是頂級女醫。我有什麼好怕的。”

他從不擔心,她治不好他。

時枝翻了個白眼。

就貧吧。

她伸手摁了下他的傷口,男人眉頭緊皺。

旋即,他卻笑著說:“很舒服。再摁一次?”

時枝:草。

這狗男人是受虐狂嗎。

正在開直升機的阿江冷汗直冒,嚇得差點尿褲子。

就在這之前,阿江一路飛速的開直升機。

生怕晚那麼半秒,時小姐就沒了!

到時候,他的全家老小,一家人都得完。

阿江默默看了眼後面的“歲月靜好”,鬆了一口氣,現在想想,渾身還冷著呢。

封爺太可怕了……

時枝給封司渡包紮完,她坐在他的腿上,勾著他的脖頸,卻陷入了沉默。

她低低著頭,悶聲道:“剛剛你是不顧性命來救我的,是嗎?如果晚那麼一點點,你跟我就要一起葬身火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