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而後摸著自己的臉頰,道:“有嗎?莫不是這幾日未曾見過陽光才顯得有些憔悴?看來妾身需要前去後花園瞧一瞧景色了。”

陸青歌看著她笑意漸深,而後緩緩開口,道:“這樣才是極好的。腹中的胎兒雖然要小心護著,但也要適當的活動活動。這樣吧,明日本妃便來尋妹妹一同前去後花園。”

白玉嬋吞嚥了一口口水,而後笑容越發的不自然起來。她現在一瞧見陸青歌便能想起那一雙血眸,一想起血眸便就想起甄大夫殘忍的死因……

她不禁護住了自己的小腹,不懂得陸青歌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她心中十分擔憂她會因為往日的仇恨從而想對她的孩子動手……

心中雖然是有著這樣的擔憂,但是白玉嬋只能臉上露出笑容,像是十分開心的模樣,說道:“能與青歌姐姐一同遊覽後花園,當真是妾身的榮幸。”

陸青歌只是笑了笑,道:“玉嬋妹妹這話可當真是言重了,能見識到威武將軍府後花園的美景,也是本王妃的榮幸。”

白玉嬋只是點了點頭,這毫無意義的連一絲真心都沒有的客套的對話,當真是讓她啞口無言。

穆衍燃卻像是看不出這背後的門道一般,看著面前兩位女子的一來一往,臉上的笑意只增不減,道:“甚好,平日裡你們便應該多多這樣聚在一起。本王有時公務繁忙,還是你麼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

陸青歌同白玉嬋只是點了點頭,對於穆衍燃的話語只是隨意的聽著。他這般欣慰的樣子倒是讓白玉嬋的心中一陣恐慌。

若是與陸青歌那般長久的在一起,就算她並沒有傷害自己腹中孩子的念頭,只要她那雙血眸忽然之間控制了她,莫說她腹中的孩子,她也得死在她的手上。

“先不說這些,側妃在廂房之中是在做些什麼?”穆衍燃說著,還往著屋子深處走了幾步,閉著眸子在空氣中嗅了嗅,道,“這屋子中似乎是瀰漫著一股清香。”

白玉嬋笑了笑,而後立馬轉身離開,朝著偏室而去,為穆衍燃帶路,離陸青歌遠一些。她淺笑著朝軟塌方向走去,道:“妾身正溫了一壺茶,如今應當恰好可以飲用。王爺可要來一杯?”

穆衍燃當即走到軟塌邊坐下,而後整理了衣袖,興致勃勃,道:“自然是要嘗一嘗的,光是聞著清香,就已經讓人垂涎三尺,想要一飲為快了!”

白玉嬋淺笑,而後親自端起茶壺為穆衍燃斟了一杯茶,又雙手握著遞到了她的眼前。她還是會忍不住看向他,一見到他,便會覺得心中喜悅。

雖然她在心中暗自發誓,以後就只是守著這個孩子,再不會有別的心思了,但是到底是曾經那般喜歡的男子,如何就能這般輕易捨棄?

陸青歌只是淡淡的看著兩人,而後隨便尋了一處地方坐下。白玉嬋側眸看了她一眼,而後也為她倒了一杯茶,同樣是遞到了她的眼前,態度十分恭敬,道:“青歌姐姐請喝茶。”

“這茶果然如同王爺說得那般,瀰漫著一股清香。”陸青歌並未馬上接過她的茶,而後笑著感慨一番才對上白玉嬋的眸子接過茶盞。

穆衍燃正喝了一口茶,正連連點頭,稱讚之意溢於言表。他抬頭瞧見陸青歌手中也有一杯茶時,便笑著道:“青歌你可真的要仔細嚐嚐這茶,十分之好,喝完之後大有唇齒留香之意!”

穆珩在一旁亮了眸子,而後看向白玉嬋,道:“玉嬋王嫂,阿珩也要嚐嚐這上好的茶。”

穆衍燃看著他輕笑一聲,而後搖了搖頭,道:“阿珩年紀尚小,還是少飲一些茶水,免得夜深過於精神,倒是煩躁了春歌。”

穆珩只是撅起嘴,而後坐到陸青歌的身側,趴在桌上嗅著她手邊的清香,而後還裂開了嘴角,還是並未有太多的不悅。

見此模樣,白玉嬋不禁掩唇輕笑,而後又提起茶壺為一個茶盞斟了一個杯底的茶。她端起茶盞,遞向穆珩的方向,道:“若是不能喝的太多,那阿珩便嚐嚐味道吧。”

穆珩當即露出了笑顏,小跑著站到白玉嬋的面前,正要伸手去接之時,又心有顧忌看向一旁的穆衍燃。

他唇邊掛著輕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點了點頭。

穆珩端了茶,便又回到了陸青歌的身邊,有模有樣的朝著她放在桌上的茶盞碰了碰,道:“青歌,我們一同飲茶!”

陸青歌輕笑,這才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細細品味起來。她不懂茶,在終南山上時,風行尊者雖然喝茶,但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茶葉。

口中的茶水中有淡淡的苦味,但是總體上還是讓人流連忘返,唇齒留香,原來這就是好茶。

穆衍燃眼中閃著光,期盼的看著閉著眸子的女子,等待著她的回覆。

陸青歌一睜開眸子,便對上穆衍燃含笑的眸子,她不禁露出笑容,點了點頭,道:“這茶確實十分好喝。妾身不懂茶,但是仍是覺得十分之好。”

穆衍燃的笑容凝固在嘴邊,眼中忽然劃過一瞬的失落與自責。停頓一瞬,他點了點頭,而後道:“瞧著時辰午膳大抵是差不多了,我們便前去偏廳等著吧。還可以瞧一瞧沿路的景色。”

此話一出,並未有人說出什麼異議,皆是站起身候在原地,等著穆衍燃邁步。

他若有所思地走在眾人前面,走到門外連廊之時,春歌正小跑著趕來,一瞧見面前的人,她便躬身行禮,道:“奴婢參加王爺,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偏廳等著王爺與小王爺,王妃,側妃了。”

穆衍燃點了點頭,而後問道:“威武將軍那邊可派人前去了?”

春歌躬身,道:“那是自然,威武將軍自是不能怠慢,一早便是派人去了。此時應當已經快到偏廳了。”

“此處倒是還是威武將軍府,自然是不能讓威武將軍久等的。”穆衍燃點了點頭,而後加快了步子都在前面。

白忠信果真是坐在偏廳,將正座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