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那個買主非常奇怪。
他跟著覃少康上了山後，兩個眼睛不停地四處打量，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覃少康這邊呢，一直以為來了一筆大生意。
他盤算著，公墓老闆不是說過嘛，賣出一個墓穴給一萬提成，這二十個要是真的成交量，那可得二十萬啊。
二十萬對當時的他來說，那可不是一筆小錢。
康哥想著的是，幹成這一筆大的，如果真被怪罪下來，大不了不幹了，有這二十萬打底了，什麼事兒不能做啊。
所以，他帶著客人，一邊往前走，一邊滔滔不絕地給他介紹著白蓮山公墓。
奇怪的是，這客人在看完了全部的墓穴後，好像一個都不滿意。
覃少康一見，有些急了。
他問對方到底是哪裡不滿意，那買主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一個比較高的地方，朝四周看去。
突然間，他指著不遠處紅旗齒輪廠，問覃少康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康哥簡單介紹了一些那工廠，正要繼續往公墓銷售上引，卻看見那買主已經大步朝紅旗齒輪廠走去了。
當時老範說過，不能讓任何人上墳山。
因此，在後面的幾天裡，這白蓮山半山腰以上的墓穴群裡，都沒有一個人。
到處顯得冷冷清清。
覃少康跟在那買主身後，只覺得身子一陣發涼。
就在他們靠近紅旗齒輪廠的時候，那人突然指著一旁的黃果樹，問覃少康這是什麼東西？
覃少一愣，他覺得這人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這不就是一顆普通的黃果樹嗎？
那人聽了，卻不以為然，他解釋說，他問的不是這棵樹，而是這棵樹下面，埋葬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話問得覃少康無言以對。
這一棵黃果樹，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而且看它樹幹的粗壯程度，應該是比這紅旗齒輪廠的年紀，還要老不少。
當初公墓老闆想過要砍掉這裡，建設一個平臺的。
可後來發現這裡的山勢好像不行，要是填平修建墓穴，得花不少錢，而且這紅旗齒輪廠，要拆了重建的話，也比較麻煩。
所以，在經過一番討論後，這裡還是保留了下來。
見覃少康不說話，那買主只是笑了一下。
他對覃少康說，要想掙這一行的錢，可得好好做些準備工作。
要不然，很容易錢掙不到，命都沒了。
這話當時聽得康哥身子一麻。
他下意識地往後又看了一眼那黃果樹，發現它參天聳立，看起來非常神秘高大。
很早之前，康哥就聽過紅旗齒輪廠的事兒。
他知道在很多年前，有個沈安娜的女工，吊死在了這棵樹下，沒過幾天，這紅旗齒輪廠就發生了重大的傷亡事件。
後來人們都說，是那個女鬼在找人索命。
在進白蓮公墓工作之前，有人也勸康哥，希望他三思而後行。
覃少康是個無神論者。
他想著能掙錢就行了，惡鬼不可怕，窮鬼才可怕。於是，他進來成了一名銷售員。
這一邊，當覃少康再次看向買主的時候，發現那人已經走到了紅旗齒輪廠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