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我們會就這樣熟睡著,一覺睡到了天亮的。
直到我在半夜之中,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給吵醒了過來。
集水村之內,處處都有隱匿著的危險。
我們身為外來之人,自然是不敢在這樣處處危險的集水村之內,睡得太過於安詳。
睡得太過於安詳,有可能會讓我們從此長眠不起。
我睡得不算是深沉,只因為心中仍然盤旋著諸多心事,不願意就此沉睡了過去。
一聽到了門口外面響起了一點聲響,我想都沒想的,就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我從火炕之上爬了起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看向了門口的那一側地方。
輕微得如同蚊子嚶嚀的聲音,還沒有就此停止下來。
在門口外面敲門的傢伙,似乎是聽到了我坐起身子來的聲音。
那個傢伙敲門的聲音,開始變得愈發的大力。
一開始,只是一點微微的聲響。
到了最後,在敲門聲之中,我還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點女人的低聲呼喚。
“喂,你,開開門……”
那女人的聲音,不同於尋常的普通女人。
我聽過了不少女人的聲音,有的如同糖果一般嬌柔。
有的,則是如同薄荷一般低沉、幽冷。
只有這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破布。
說起話來,女人的聲音,含糊不清,甚至是有一種喝酒喝大了的樣子。
我聽著女人的聲響,一直持續不斷地在土瓦房的門口外面響著。
我看了一眼我的手機,此刻,正是深夜四點鐘。
四點鐘,正好,是那一些東西們的實力最強悍的時候。
只不過,我是在納悶著,這一些東西們,怎麼會是在半夜時刻,來找上了我們。
深夜四點鐘,一切都是那麼的寂靜。
我聽不到任何人的呼喚,更是聽不到任何人的呼吸。
蘇靈與龍田,分別躺倒在了我的身邊。
我卻是連他們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土瓦房之外,沒有了饒人睡覺的清閒。
只有死水一般的寂寥。
令人心寒。
我不明白,這一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自然的,我是沒有任何想要過去開啟大門的意思。
身為一介修煉之人,我實在是太清楚開啟大門以後的結果了。
就算是我擁有著一身的強悍實力,我也並沒有打算要這樣直接開啟了大門。
誰知道,外面站著的東西,實力到底是有多麼的強悍呢。
萬一我賭錯了,直接將一個大瘟神放了進來。
不,應該說是我放進了一個邪神級別的可怕怪物。
放進了其他的幽魂厲鬼,那還算是比較低層次的。
我只動一根手指頭,就能夠將這一些幽魂厲鬼給碾死的。
現在,我唯一的擔心,就是擔心門口站著的東西,其實就是集水村之內的邪神。
這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羅英村長為了不修路,不與外界溝通,他甚至是不惜組織村民們將駐紮此地的警察局給拆掉了。
他們這一些狠人們,為了趕走我們這些前來溝通修路的工作人員,肯定會下手更狠的。
我沒有輕易地開啟大門,只是動用著自己的兩隻手,輕輕地搖了搖蘇靈與龍田。
奈何,蘇靈與龍田這兩個傢伙,就好像是吃錯了蒙汗藥一樣。
不論我怎麼推搡著龍田與蘇靈,他們始終都是沒有要清醒了過來的意思。
我不明白,他們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咚咚咚!
此時,土瓦房外面的敲門聲,也開始變得激烈了起來。
門口外面站著的東西,就好像是在氣惱於我的熟視無睹。
敲門的力道與頻率,開始變得極其迅猛。
那就彷彿是在打拳擊比賽一樣,發了瘋一樣地猛烈出拳敲擊。
按照尋常人的角度來看,他們根本就無法做到像是現在這樣連續敲門的動作。
無論是敲門的速度,還是連續敲門的頻率,尋常的普通人是完全做不到的。
按照這樣可怕的敲門頻率與速度,尋常的普通人,手指早就全部都斷掉了。
龍田與蘇靈兩個人都沒有打算清醒了過來。
我便只能夠從火炕之上爬了下來,抽出了蘇靈隱匿在了項鍊之中的長劍。
蘇靈的長劍,擁有著極強的辟邪作用。
一揮出了這一柄長劍,一切陰間事物,都會尖叫著,四處逃竄。
擁有著蘇靈的這一柄長劍,我便能夠判斷出,門口站著的東西,到底是邪神還是鬼。
也有可能是人。
我一手握緊了蘇靈的長劍,一手召喚出了自己的符籙。
符籙在我的掌心之中,閃爍著明媚而又危險的光芒。
一旦有什麼東西不識好歹地靠近至我的身側,我便將符籙給甩了出來。
我倒是想要看一看,是誰人這麼大的膽子,要來跟我的符籙一決高下。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我放輕了自己的步伐,慢慢地靠近到了門口的一側。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走了過來,門口外面的東西,敲門的力道,開始變得慢了下來。
“張友東,開開門,快點開開門啊……”
女人又開始低聲地呢喃著。
她的聲音,透露出了幾分不耐煩。
看來,是我的磨磨蹭蹭,開始讓這一個瘋狂敲門的女人,感覺十分的不耐煩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大半夜的,隨隨便便就跑到了別人的家中來,誰知道這到底是打算幹什麼事情呢。
我並沒有開口,去回應著這一個女人的問話。
身為修煉之人,我知道,有一些邪祟之物,天生就是十分的狡猾。
只要人類開口回應邪祟開始,就會立刻跌落至邪祟的圈套之中。
我不打算開門,也並不打算開口回應這個女人的癲狂呢喃。
我只是稍稍地靠近至土瓦房大門的一旁,想要知道,這一邊到底是有著怎樣麻煩的情況。
貼靠著,我向著土瓦房的門縫,靠近了過去。
門縫雖然很小,但是,足以看清楚外界的一切事物。
我將眼鏡湊了過去,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映入在了我眼中的,是一片猩紅。
那一片猩紅,異常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