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迴向家不過半年,但吳夏和向晚一起三年了,對她的性子還算了解,這會眉心微皺,眼底都是試探。

向晚一萬個不想將自己拖下水,但徐白是個不要臉的渣渣,如今被他逼的已經沒時間再等了,嘆氣道:“江州外頭可能有人了。”

向晴晴和吳夏都是一驚。

向晚接著說:“有一次無意間聽見江州和他媽說話,他媽說還好是捅到了她那,如果捅到了他爺爺那,一不小心再懷孕了,江州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不管是貓是狗,必須要和那懷孕了的結婚。”

場面安靜了一會。

向晚微微撇嘴,接著握住她倆的手:“你們還不知道吧,江州家真正做主的是他爺爺,說一不二。”

“柳眠,就是你們都認識的我那個閨蜜,她之前和我聊過,說男的沒有不花的,找那種摳摳搜搜的過一輩子,你也無法確定他就能一輩子不變心,還不如找個有錢的大方的,最起碼物質生活有保障,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而且江州家的條件你們也知道,再找個差不多的很難很難,所以動了懷孕把我們倆的事確定下來萬無一失的想法。”

向晚摸摸肚子滿足道:“誰能想到一次沒避孕就懷了呢?”

護士出來叫號。

向晚親密的拉著她倆:“跟我一起,我害怕。”

進去後向晚僵住了。

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眼門號。

她記得很清楚,上次唐雪在的是專家門診,這次她掛的是普通門診,為什麼會碰見她?

沒時間細想,坐下僵笑:“小嬸。”

唐雪看了眼她身後的兩位,面無表情道:“哪不舒服?”

“我大姨媽遲了,想查查有沒有懷孕。”

唐雪微微挑眉,從抽屜拎出個驗孕棒:“去試。”

向晚進衛生間關了門扁嘴罵徐白那個渣渣。

怎麼哪哪都是這兩口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向晚失落的拎著驗孕棒回去。

唐雪瞄了眼:“沒懷還來幹什麼?”

“驗孕棒也有不準的,不查查血嗎?我大姨媽從來沒遲過。”向晚一臉不甘心。

唐雪上下掃視她無辜的眼神:“可以,順便查下HPV。”

HPV……

向晚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唐雪冷笑道:“上次就該讓你查。”

向晚這瞬間有些不知道怎麼反應,面色青紫交加。

冷靜了會想找補,緊接著想起身後站著的倆,眼神變換數次,她全身冷汗凝眉道:“什麼意思?江州在外面很亂嗎?小嬸,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他外頭真的有人了?”

話沒說完,向晚哭出聲:“有懷孕的嗎?不能讓江州的爺爺知道啊。”

唐雪:“你有病吧。”

向晚哭的泣不成聲,悲憤的朝外面跑。

到樓下捂著肚子看向吳夏和向晴晴道:“怎麼辦啊,我……大姨媽來了。”

費了半斤眼淚打發走了沒什麼情緒的吳夏和臉色陰晴不定的向晴晴。

向晚沉著臉回去找唐雪,她倒要問清楚,中午打電話那會還算同盟,這會當眾拆她的臺是什麼意思。

到醫院樓下頓足,快速的閃到了大廳柱子後面。

大廳邊角站著唐雪和徐白。

唐雪聲音尖銳,“我不許你跟姓秦的一起去見你爸!”

徐白倚著後面的柱子環胸看著她,一言不發。

唐雪攥著他的胳膊,語速很快,“你回國後,我之前的那些都斷了,劉醫生是因為我答應了他一次分手禮,不信你找人問問我這一個星期有多老實。”

“只要你回來我身邊,還跟沒出國前那樣和我在一起,我保證再也不會亂來了。”

“徐白,你說話啊。”

徐白開口了:“你混成這樣,進不了我家的門。”

唐雪猛的尖叫一聲,“向晚那樣的都能進你們江家的門,我憑什麼不行!她爛的和我有什麼區別!我哪點比不上她!”

從向晚這個方向看不到徐白的神色,只能看見他沉默的看著唐雪。

唐雪還在接著說,“是不是我跟向晚一樣想辦法去懷孩子,裝成是你的,就能進你們家門了。”

徐白猛然掙脫她要走。

唐雪踉蹌後退半步,接著像把箭似的蹦上了徐白的背,湊近耳語了什麼。

隨後唐雪被甩了下來,砰的一聲,無比粗暴。

向晚嚇了一跳,朝後退了一步。

電視劇中經常能看見的偷聽被抓包,有時候不是刻意而為之。

而是真的嚇到了,向晚對著兩雙驟然射過來的眼睛,哆嗦了下,後知後覺的拿包捂臉。

唐雪的尖叫被徐白的聲音按下去:“咱倆結婚。”他加了句:“給我點時間和家裡說。”

向晚沒再看,拿包捂著臉跑了。

唐雪那不用去問了,明天她和江州的婚約取消後,倆人沒見面的機會。

而且唐雪和徐白要結婚了,但凡沒蠢到家,就不會無遮無攔的說出她的事,去得罪一位“懷孕”的準江州媳婦,讓他倆婚事出波折。

向晚挺高興的。

約柳眠吃飯,落座後神采飛揚的把明天的計劃說了一遍,末了喟嘆道:“終於要自由了。”

柳眠嘖嘖兩聲:“沒出息。”接著頓了頓:“不過怎麼這麼急啊,還把你拖下水了,萬一以後倆人聊起你,江州說從沒和你那啥過怎麼辦?”

這事想起來向晚便有點嘔,但徐白的事沒法和柳眠說。

有點喪道:“應該不會,誰會這麼閒,和現任聊前任。”

向晚嘴上是這麼說,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起身去洗手間,無精打采的垂著腦袋走路,差點撞到人才回神,一句抱歉在嘴邊沒吐出來,向晚:“你……”

這人是向晚的第一任男朋友,談了一年半,感情還行。

按理說名字該脫口而出,但有點尷尬的是,向晚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了,猶豫了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鄧柯笑笑:“晚晚,我是鄧柯。”

向晚若無其事道:“我當然知道你是鄧柯。”

鄧柯有些懷疑。

向晚感覺沒啥好聊的,客氣道:“下次有時間一起吃飯。”

說是下次,卻沒留現在的號碼,轉身便去了洗手間。

鄧柯看了她背影一會,回包間。

包間裡吳夏抬頭道:“你認識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