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尊挑眉看她,容淺下意識閃爍的移開眼。

他輕笑,出手摩挲她的面頰,“等把公司的事兒處理了,我們重新在辦一場酒席吧。”

容淺微愣,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一場盛大的,給所有人都知道的婚禮。我想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莫尊的妻。”莫尊注視著她,那種從眸光深處暈染的光,仿似能夠攝住人的心魂。

他不容她拒絕,容淺忽然胸口跳動加速。

他抬起手撫摸她的臉頰,性感薄唇微微翹起,溫柔且深情,“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

容淺動了下嘴唇,她看著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彷彿是要看進他的心裡。

可莫尊這樣的人,哪怕此時她和他的距離多麼相近,那種與生俱來的危險意識,是從他本身靈魂散溢的……容淺未感到安全感,相反,對他本身的敬畏害怕,依舊存有。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蜷縮一起,容淺想起身離開,莫尊察覺到了。

他握住她的胳膊,視線鎖住她,不容許她躲閃:“你不相信?”

冷靜下來之後,他給予的迷失也只是半刻,容淺發現自己早已不再有了當初那種的悸動和奢望。

“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愛嗎?其實我能感覺到你想要的是一種踏實感,之前我一直疑惑……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容淺低下頭,“生活始於發現,只要認真,其實是能夠感覺出來的。”

“你們男人也許可能最後都會選擇踏實的生活,愛情只不過是一抹調味劑,新鮮的,美味的……可不管哪一種,你覺得保質期會是多久?”

容淺始終都沒有去看他,“我覺得在你身上,保質期只是圖的一時新鮮,我不認為你能永遠保持原狀……去過那種踏踏實實的生活。”

“所以……你不相信我會給你你想要的?”莫尊聽明白了,他試著站在容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女人嘛,沒有安全感患得患失很能理解的。

“你會膩嗎?”容淺問。

莫尊眉梢高高的上挑,“你認為我會膩……?”

容淺秀眉間蹙起了條豎線,“我沒有開玩笑。”

莫尊趕忙舉起手,配合她認認真真聽她講。

“不管是什麼,就像你買的衣服……”

“你不是衣服。”莫尊說。

容淺腦中不知怎麼閃出那麼一句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交談下去了,也許是莫尊逼迫的太緊,她感到了厭煩,所以才有她和他的這次對話。

容淺手下用力就要從沙發上站起身,莫尊拉住了她。

“兩口子過日子不就是細水長流,我負責養家,你主內,照料我的生活……其實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人這一輩子追求的不就是這樣?”

容淺沒說話,但事實莫尊所言,正是她所追求的。

莫尊捧住她的臉,讓她看著他,“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吧!請一天的假,嗯?”

“去哪裡?”容淺不自覺問。

莫尊嘴角弧度上彎了彎:“到了你就知道了。”

——

翌日一大早。

可能是昨天就安排好的,莫尊顯得心情很愉悅,連容淺都莫名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洗漱一番收拾好後,容淺本來是打算做好早餐吃過之後在跟他出去,可莫尊等不及。

他替她拿上包包,握住她的手連推帶拉的興沖沖就出了門。

容淺不禁受到他感染,好笑的問:“到底要去哪兒啊?”

他回頭衝她一笑,那絲邪佞氣息不刻意收斂,自然而然外放,容淺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已經習慣。

這種想法在心裡只是一閃而逝,容淺沒有去細究。

莫尊叫了輛計程車,可能是第一次坐這種廉價的車子,他靠在椅背上的時候很不適應。

開車的師傅是個很能侃的人,拉著容淺自說自話一路就沒消停。

眼看莫尊臉色越來越難看,容淺及時轉移了話題,“距離還有多遠?”

“不遠,翻過這片兒就到了。那兒可是高檔地區,聽說有錢人進去玩兒一圈兒要抵消普通人一年的花銷。”司機師傅拉客多了,見識也是一等一的。

事實上容淺並不知道莫尊是要去哪兒,她對莫尊剛才隨口報出的名字很陌生。

等到達了地方,莫尊隨手抽了兩張毛爺爺遞出去,隨後拉著容淺的手下車。

等到被侍者引領進去,漸漸景色映入眼簾,偌大的草地綠草茵茵,覆蓋了一整片。

有好些個人穿著休閒裝,就在這片草地上揮動球杆,打高爾夫球。

莫尊辦完了手續,來到容淺面前,“還記得這兒嗎?”

容淺回頭,他出手摟住她的腰,“還記得那次賭博嗎?你和韓菲菲貌似贏了我不少呢!”

那一次……

他提起,那久遠的地方仿若海水,鋪天蓋地的湧出來。

莫尊懷念的說道:“那時候你可真黑。”

容淺怒瞪他一眼,去揮開腰間大掌。

莫尊低低笑了起來,“這就惱了,我就奇了怪了,那麼黑怎麼都還有人惦記。”

容淺看他,她其實不蠢,他起了個音,三年前與他發生過的事情一點一點逐漸清晰。

莫尊之所以同人打賭,源於有人調戲了幾句他名義上的女伴。

她那時以為他們只是玩的,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們那麼玩是很平常的事。

她沒有放在心上,……可此時聽他這麼說,容淺不禁轉頭目光跟隨他。

莫尊接過侍者手裡的球杆,他控制著球,然後眺目看向遠處。

只見他乾脆利落的一擊,說不出的瀟灑從容。

那枚球遠遠丟擲,最後穩穩滾進洞裡。

旁邊的侍者小姑娘,滿目崇拜的拍手鼓掌,看著莫尊的眼神散發著星星的光芒。

莫尊很滿意這次穩定操作,直起身,詢問容淺,“會了嗎?”

容淺挑眉,他走過來,拉起她的手,“過來,我再教你。”

“你知道我不會的。”容淺說。

“那是沒有人教你。”莫尊今天脾氣簡直已經超出了預期的好。

“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為什麼要來這裡?”容淺緊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