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惹生氣了,楚修又懊惱又暗恨,這個溫迢,怎麼被關大獄了也還是不安分,就見不得他好是麼!
沒辦法,禍從口出,楚修這會兒自然也顧不上什麼溫迢了,放低身段哄了又哄,附帶再三保證,才終於讓宋念知臉色好看了些。
楚修暗暗舒了口氣,也不問宋念知要不要見溫迢,想著自己回頭直接叫人回絕便罷,為了個溫迢和宋念知鬧不愉快,實在太不值得。
他這麼想著,就聽宋念知開了口:“內廷司大牢,我就不去了。”
“嗯?”楚修一怔,磚頭看她。
宋念知神色平靜:“沒什麼可說的了,該做的了斷早就已經做了,他在獵場威逼我,我也回敬了毒藥,而那場婚禮……因為你我夫妻在先,又是權宜之計,根本做不得數,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已經抵消,我和他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既如此,還有什麼見面的必要?陌路人而已,大可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說著,宋念知看向楚修:“陛下替我回絕了吧,轉達我的意思便可,今後,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溫迢的訊息。”
“……好。”楚修點了點頭,“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宋念知輕呼口氣,同樣握緊了楚修的手:“陛下,我說的句句是真,我可以發誓……”
“不必!”溫迢趕緊打斷她,“我信你!都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好,今後不會再這樣了。”
“嗯。”宋念知見他語氣誠懇,也就不再多說,笑笑揭過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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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皆定,自楚修向溫迢傳達了宋念知的意思之後,溫迢也終於消停下來,不再整日裡鬧著要見宋念知。
之後的事情逐漸步入正軌,朝堂上處置了一批人,而後加開恩科,重新為南國選拔官員,以填補那些空缺。
杜紹這位丞相很有能力,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是楚修毋庸置疑的左膀右臂。
當然,即便杜相很有能力且頗受重用,楚修也還是改變了一貫以來權利集中於丞相一人的模式,用人不疑的同時,也設定了一些制約,不至於讓丞相依託著手中的權利不斷壯大,以致於誕生新一任的權臣。
一個國家長遠的發展,不可能墨守成規,只有不斷改革現有弊端,才能趨於更加穩定的局面。
楚修深知這一點,故而做了長遠計劃,雖說改革並非一日之功,但只有不斷嘗試,一切才能朝著他希望的方向慢慢變好。
朝堂上的事務基本已經定下了基調,接下來逐步調整便可,剩下的,就是後宮的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宋念知和溫迢拜堂的事,確實被一些人翻了出來,整日裡咬著不放,倒不至於冷血到讓楚修廢了妃位打入冷宮,但言語之中都在勸諫楚修,莫要過於寵幸。
也就是宋念知現在沒有懷孕了,否則楚修毫不懷疑,以這些人的邏輯,八成又得做文章,把事態轉移到混淆皇室血脈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