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還真是名譽啊 出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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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之上。
兩道人影對峙交錯中。
一方站定擂臺中央,原地轉身,不時變幻雙手的姿勢。
另一方則不斷遊走在擂臺邊緣,同樣不斷擺正並調整姿態,像是要伺機而動。
臺下圍觀眾人或者搖旗吶喊,或者屏氣凝神。
唐根生還是能感受到氣氛偏壓抑,顯得異常凝重。
無他。
站立擂臺中央,以優勢以靜制動的,是小日子外貿團的隨團保鑣,也是最近風頭無二的兩位外方擂主之一。
而在場上擺姿勢不斷遊走卻只是短暫接觸便又會退開距離的那位,是此次代表武協攻擂的名譽會長蔣昌傑。
蔣昌傑四十多歲,短平頭灰髮斑駁,如不是此番姿態,倒也有些一派高人的架勢。
奈何縮脖子塌肩摳胸,以及隨著遊走而不算規範的手勢,無不讓更為專業的唐根生看的大皺眉頭。
印象分不僅僅是沒有了,甚至已經快要負到了極限。
耳邊不時響起分散在場內幾處古怪的吹捧之詞。
“蔣會長這招式架的,嘖嘖,已經爐火純青了,都可以根據對方的攻勢預兆,進行變招微調……”
“還是前面一直輸給了蔣會長太大壓力,這也是穩重的表現,沒有豐富的臨場經驗,哪能做得到這般。”
“如果真刀真槍的拼殺,我肯定相信蔣會長,人家實力擺著呢……怕只怕體力上稍顯不足,不是有句俗話說,拳怕少壯嘛。”
諸如此類的言語,在密密麻麻的圍觀人群中,不多,且很分散。
也因此才會被唐根生捕捉。
因為這七八個人出現的莫名其妙。
佈局的位置範圍也太過刻意。
唐根生皺眉望著擂臺上跳樑小醜一樣遊走不定的蔣昌傑,滿腦子問號。
就這?
就這水平咋好意思登臺的?
倒不是說蔣昌傑不懂武學,而是搭眼一瞧便知道此人只是花架子,且疏於練習,荒廢良多。
竟然還是名譽會長?
或許蔣昌傑的這兩手能瞞過在場大部分人,可絕對瞞不過唐根生。
唐根生也相信,除了他,還有不少有真材實料的人也同樣瞞不住。
“這人,真的是武協的名譽會長?”
唐根生小聲問房玉霜。
“嗯。”
房玉霜是練家子,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只不過她看出了蔣昌傑真實本事沒有預想的那麼高,卻並沒有看出擂臺中央的小日子一方的擂主武者在放水。
放大洪水。
“臺上外方的那人,之前的戰績裡,有負傷很重的嗎?”
“有幾個被打吐血的,最嚴重的那個,至今還昏迷。”
“你同事裡,跟他交過手的如何?”
唐根生繼續追問。
房玉霜沉默了好一會兒。
擂臺上,蔣昌傑和對方又再一次飛快的短兵相接。
兩人都踉蹌後退了幾步。
但顯然,蔣昌傑後退的身影更為踉蹌,退的距離也更遠,甚至後背都碰到臺柱子才停下來。
等遊走和對峙再次開啟。
房玉霜才淡淡的回應:“比今日這番激烈,最後輕傷下場。”
唐根生心中瞭然。
“這位名譽會長同志,和粵海閣以及武協的那位,都姓蔣呢。”
房玉霜深深看了唐根生一眼,見他面朝擂臺,又垂眸扭過頭去。
嘭!
啪!啪!
哐!
僵持了幾分鐘後,擂臺上兩人再次飛快出手,戰到一處。
三招兩式的對弈,蔣昌傑立刻手忙腳亂,疲於應付。
左胸捱了一拳,後退之際,倒也趁著對方‘突前追擊的空擋失誤’,踹了一下對方腰胯。
只是力道並沒有太凸顯,附著力和滲透力並不足。
可即便是這樣,對方也適時停住,並擺出了謹慎防禦的姿勢。
唐根生撇了撇嘴。
演的還挺像。
沒錯。
擂臺上兩人在演戲。
唐根生斷定自己沒有判斷錯誤。
如果換港島有經驗的動作明星過來,套招表演的精彩程度還要超過擂臺上這二位。
究竟是武協還是影協分支啊?
蔣昌傑這個小老兒,呵呵。
唐根生信奉一句話,習慣把別人當傻子的自以為聰明的傢伙,最終都會真的成為傻子。
真當臺上臺下所有人都是吃乾飯的?
“蔣師傅,不要拼啦,快下來吧。”
“是啊,已經可以了,您年齡比不得對方,持久戰不利,這場我們認栽……”
“結束吧,蔣師傅這麼大年紀還在拼搏,讓我們年輕一輩情何以堪。”
“蔣師傅,你已經證明了自己,可以了。”
唐根生耳垂輕挑,引導圍觀群眾心生悲憫情緒的始作俑者,便是剛開始穿插分散到人群裡,散佈蔣會長實力高的那群藏頭不露尾的傢伙。
“咳咳,這一場,算我敗了。”
蔣昌傑沒憋住,咳咳出聲,然後頹然懊惱的,不情願的開口認了輸。
“蔣會長之前的攻擂者,有直接認輸無傷下場的嗎?”
唐根生又忍不住問。
“有,好幾位呢。”
房玉霜幽幽的嘆了一聲。
“我建議可以甄別和羅列一下無傷的那幾位,看看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你什麼意思?”
房玉霜瞪了唐根生一眼。
“就你想的那意思。”
“唉。”
上午擂臺賽結束。
其實就擺了幾個動作,遊走了幾十圈,期間短暫的出招應對了五六次。
最後一次時間拉長了點,蔣會長差點沒接住,險些漏了怯。
好在最後時刻,對方知情識趣冒進了小半步,才得了一腳迴旋的餘地。
論演技,論實力,蔣昌傑都不如對方。
而在唐根生眼裡,蔣昌傑這位武協名譽會長同志,跟笑話無異。
莫名讓唐根生想到了裘千仞和裘千尺的小說戲碼了呢。
唐根生不知道,蔣昌傑這傢伙最近一年多有了冒頭的趨勢,還真的看過射鵰英雄傳這本唐報連載小說,甚至還從中悟出了道理。
並學以致用,提取了精華。
嗯。
一飲一啄,皆是笑話。
幸虧唐根生沒有深究探查。
不然他這位‘原作者’得尷尬死。
無意之中竟然推波助瀾了一個混子。
還真的讓這傢伙鑽營出了一條路,混成了堂堂武協名譽會長。
可笑至極。
午飯是粵海閣的招待宴。
房玉霜一行人是官方代表,雖然不用下榻在這裡,可粵海閣做事比較全面,很細緻的提供‘就餐和休息’服務。
理解為員工小灶餐,和鐘點房業務也可以。
房局的休息房間自然是跟她的愛人唐師傅一起,不用另外加房間的。
只不過午休期間,唐根生並沒有和房玉霜恩愛纏綿,而是‘獨守空閨’。
房玉霜在飯後就跟幾名同事一起在隔壁屋裡開起了小會。
期間還有幾人陸陸續續的出走和趕來。
估計是落實一些資訊,調查一點問題,等等。
一直到快三點的時候,房玉霜才一臉疲憊的從隔壁回到自己的房間。
此時的唐根生已經睡了一覺,美美的伸著懶腰。
至於是在房間裡睡的,還是閃移去了某個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毛熊國的小女子一般都很開放,在某些方面很勇猛的。
唐根生連下兩城,伸個懶腰也不算什麼,畢竟最終不也擺平了嘛。
“下午的攻擂者叫沐勇濤,昆明來的,住在東樓……”
房玉霜跟唐根生解釋道。
“住東樓?”
唐根生一怔。
房玉霜點點頭:“散客報名,這一場是特意加塞兒的。”
“就為了不讓官方再登場?”
“估計是不想跟我撕破臉吧。”
房玉霜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誰讓你的身份是房局長的愛人呢。”
“原來如此。”
唐根生和房玉霜看著彼此,都明白了心中所想。
“下午這一場,估計會很慘烈,我提前聯絡了醫護人員,待會兒會有更多裝置帶過來提前準備。”
“放心吧,還有我呢。”
“根生,你真的沒關係嗎?我怕……”
“能有什麼,正好下午我提前看看對方的水平。”
唐根生擺擺手。
別說房玉霜了,唐根生現在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上限在哪裡。
已經太多時候沒有讓他傾力施展自身本領了。
穿越至今,除了接連不斷的美女攻勢。
還沒有任何其他外力能夠讓唐根生變軟過呢。
硬氣的很。
下午的擂臺賽照常進行。
沐勇濤身邊只有一個同伴,但慕名搭把手的人,卻真的不少。
唐根生依舊坐在房玉霜身側板凳上。
他看著沐勇濤。
精壯的身板,古銅色的面板。
半指長的頭髮,額間扎著一條米色的條巾。
雙眼炯炯有神,左腮有一道淺淺的傷疤,像是被刀尖兒劃過似的。
清冽的面容上徒增三分兇狠。
起碼是個比蔣昌傑更有震懾力的青年漢子。
唐根生從沐勇濤登上擂臺的麻利動作便能分析出。
這是個不錯的練家子,單看兩人登臺的氣勢和動作靈敏情況,屬於類似的風格。
這一場,有的比。
事實也果然如唐根生猜測的那般。
沒有試探遊走,而是從一開始便直奔擂臺中央位置,雙方硬碰硬展開了對招廝殺。
嘭!
嘭!啪!
啪!啪!
嘭!
拳拳到肉,防不勝防。
雙方互有損傷,都沒有完全防住對手,也沒有讓對手吃好果子。
硬橋硬馬的對抗了三分多鐘。
臺下人群宣洩吶喊和加油助威聲一浪高過一浪。
蔣昌傑並不在現場。
唐根生知道對方在北樓的窗前看著。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唐根生還是很想揣測此時蔣昌傑的心態和感觸。
俗話說得好,打鐵還需自身硬。
靠輿論引導和瞎幾把吹捧帶動的情緒,與硬實力展現所激盪起來的氛圍情緒,明眼人一看就能區分。
真的不能同日而語。
嘭!
哼!~!
又一次短暫交鋒。
沐勇濤聚勢待發的左拳終於逮著機會,一拳擂在對方的右邊胸口位置。
一聲金屬撞擊聲隨之響起。
緊接著,便是沐勇濤變了的臉色和顫抖的手腕小臂。
錯愕之間,對方奮起反擊,同樣捕捉到了沐勇濤短暫的空隙。
兩拳將沐勇濤震退,又小碎步疾衝,左肘給了沐勇濤一道重擊。
沐勇濤當即被慣性掄起,還沒落地,就一口鮮血噴灑在空中。
咣噹!
身板平平砸到擂臺地面上,發出一聲嗡鳴般的炸響。
你來我往的對搏,勝負出現的太過迅疾。
好多觀眾甚至還沒來得及收起嘴裡加油鼓勁的尾音兒。
己方看似強勢的進攻便戛然而止。
甚至口吐鮮血敗了下來。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
哪怕沐勇濤已經敗局明顯。
這個時候,如果對方停止行動,這次擂臺賽也是會公平公正的判定對方勝出。
可不知為什麼。
下午的這位擂主與上午的擂主行事作風截然不同。
只見那人左肘肘擊之後,後撤兩步擺了個蓄力的動作,隨即一躍而起。
伴隨著沐勇濤砸落地上。
對手跳在半空的身影屈膝,下墜。
眼瞅著,這一下連引力慣性帶體重的撞擊,沐勇濤必然非死即傷。
如果是大腿骨,想必也很難扛得住對方這種凌空而下的狠辣招式。
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白色夾雜著墨色的長絹從臺下陡然湧現。
長絹一端展開,恰好裹住了臺上沐勇濤的半個身子,隨即長絹回拽。
沐勇濤昏迷的身板被憑地拽離原地半米多。
恰好與凌空墜落的對手錯開。
嘭!
一聲硬板撞擊的響動。
夾雜著另一聲壓抑的悶哼。
房玉霜眉頭挑了挑,安耐住不扭頭看身旁的動作。
關鍵時刻,唐根生出手了。
他拽起酒店送給官方卻並沒有被展開的橫幅,以繩鞭的施展手法,將沐勇濤脫離了對手的攻擊範圍。
而對手也因出手過於狠辣而遭了報應。
從天而降的膝法看似厲害,實則弊端也很明顯。
少了沐勇濤身體當坐墊,沒了緩衝。
膝蓋和擂臺的實木進行碰撞,加上慣性和地球引力,還有對手自身的體重……
效果可想而知。
對方臉色很難看。
好半晌才直起身子。
唐根生眼角餘光瞥見他起身後,身體還微不可察的晃動了兩下。
嘴唇囁喏著想要開口。
卻不知看到了什麼,最終選擇沉默。
冷哼一聲,轉身往擂臺外走去。
唐根生目視醫護人員匆匆往擂臺上爬,也順勢看向擂臺上對手最後凝視的方向。
雖然沒有看到具體是誰在關鍵時候提供指令。
但那個位置坐著的,都是粵海閣的人。
而後面樓上窗戶裡,還站著觀看比賽的前選手,表演套路對戲的武協名譽會長蔣昌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