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繁盛的藥田,讓杜陌顏這個小財迷眼中的光芒四射起來,就在她心情大好的低哼時,一陣浩大的鳴鐘聲響徹了這個秘境。

運轉自身的玄氣,感知了良久,杜陌顏面色含霜,語氣低沉的低語:“不好,文千遇險了。”

在她方才的感知中,文千和自己的契約隱隱有了消失的痕跡,契約的幾盡斷裂,讓杜陌顏清楚的意識到,文千有了生命危險。

她離開的時候,將文千留給了杜辰宇,叮囑他照顧好杜辰宇,如今文千出了事,那……那隻能代表,杜辰宇他們一行人遇險了。

這種猜測讓杜陌顏全然沒了剛剛收貨一大堆神藥的好心情,她的心頭不由的沉重起來,來不及等千聶的出關,杜陌顏快速的閃出了空間。

猝然睜開雙眼,杜陌顏面色凝重的與駱寒對視了一眼,對著駱寒脫出而出:“文千出事了,我臨走前讓他護著我哥哥。”杜陌顏極速的語氣中含著滿滿的擔憂。

這讓還想逗弄杜陌顏的駱寒,收起了那些旖旎的小心思,快速的擼過杜陌顏的腰肢,宛若流光一樣帶著杜陌顏朝著她感知的方向掠去。

秘境某處

文千瘦弱的軀體被狠狠的砸落在山壁上,殘破不堪的身子讓每個在場得人看的觸目驚心。

“這個小哥真是慘,為什麼非要這麼擰,讓開不就好了。”一個路人聲音中含著滿滿的同情嘆息道。

“對呀,雖然是東皇鍾,這等寶物也不是誰都能覬覦的,既然鳳氏的人要,那便給了他們,何況還有七彩蝶和他們暫時達成了聯盟。”一名散修神色不忍的看著渾身溢血的文千對著旁邊的修者低語著。

“唉!你不知,這位小兄弟是為了裡面那位護法,不知何故,死活不肯放棄,生生的被鳳家和七彩蝶聯手打成了這樣。”一名在此地圍觀了很久的中年修者開口為那兩人解惑。

“鳳家又是哪家?隱世家族嗎?”旁邊一位女修不解的開口詢問。

“鳳家呀,要說起鳳家也算得上是隱世大族。他們可是媧皇的後代。”一位老者滿含敬畏的拜了拜天,對著那位女修開口。

“那這就奇怪了,聽聞那隻兇獸饕餮,可是媧皇出世時身邊的隨行獸,鳳家人怎麼打起了自家人。”女修越發的疑惑起來。

頻繁被提起的鳳家隊伍裡,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神色不耐煩的盯著對面這個已經毫無威脅之力的廢物,掏了掏耳朵,女修那句話語好巧不巧的傳進了他的耳中。

這讓他本就不耐煩的面容上,深深的染上了一抹陰翳之色。這群下界的土著,也想將那群蠢貨和他們鳳家相提並論。

老祖可是說過的,下界祖地裡那群被留下來的人,都是媧皇族的恥辱,都是修為畢生也長進不了分毫的廢物,怎能有資格和他們鳳家並肩。

這群該死的下界土著,真是找死,說他們鳳家和那個流放之地同宗間自相殘殺。

不等那些悄悄低語的修者有所反應,男子手中的五靈珠爆射出去,五靈珠爆發出強悍的元素之力,生生的將那個女修者釘死在了山崖上。

那名方才還在因為疑惑而向周圍修者討教的花季女子,雙目大睜的看著前面,秀目中仍是充斥著單純的疑惑,卻已經是死不瞑目了。

其餘的修者敢怒不敢言的低下頭,畢竟只是問了一句話就已經落的這麼個下場,誰知道反駁一句後又是什麼樣的死法。

瞧著這群聒噪的螻蟻終於停止了議論,華服男子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果然都是下賤之人,竟是沒有一個敢和自己反抗的。

老饕餮接下七彩蝶的驚天一震,著急的對著文千所在的方向瞟視了一眼,腳步試圖朝著文千掠去,可是每當他踏出一步的時候,守在他和七彩蝶身側的鳳語強者,便朝著他前進的腳步飄然畫下一筆。

鳳族強者的干擾和七彩蝶的緊咬不放讓老饕餮自己也由得分身乏術起來。

咬了咬牙,老饕餮生生的將自己的口腔內咬出一口鮮血,逼著自己狠下心,不再去注視文千的狀況,帶著巨大的玄力不要命一般灌滿老饕餮的身體,隨後,老饕餮撲向了那隻讓他恨不得活活撕掉的七彩蝶。

要不是這畜生為了得到東皇鍾,聯合了上界這群自稱媧皇后裔的人,他們也不會如此狼狽,文千也不會被生生廢掉半個軀體。

明明說好的各憑本事,他倒是沒想到如今七彩蝶一族也是變得如此詭計多端了,杜小公子獲得東皇鐘的青睞,這心胸狹窄的蝶便想著置他們於死地了,真是其心可誅。

要快,要快,快些解決了這個聯合外陸的吃裡扒外者,他才能救回文千。

經過長時間的跋涉,鄭章遠遠的看到了一群人,這讓他有些驚奇,畢竟所有人都衝著仙葬核心區的寶藏而去了。

整個秘境裡,可以說幾乎是空無一人了,如今卻在這個遙遙萬里的東方,還能發現這麼多人,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遠遠的將神識散發出去,他想要知道這群人究竟是何人?行走修界的大忌就是太過天真,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是太多慘死的修者給修真界留下的真切教訓。

“東皇鍾...少年...好可憐...鳳家...太過分...以多欺少……”這樣一系列的字眼不斷傳入鄭章的耳朵。

斷斷續續聽了許久,鄭章這才大概明白了前面那些都是何人,又發生了什麼事。

鄭章臉上有了一瞬間的慍怒:“鳳家這群討厭鬼,專會欺負下界的修者,真是讓人作嘔。”

嘴中低語完,鄭章調轉了方向,向著鳳家那群雜碎所在的方向奔去,他決定救下那個被以多欺少的少年,身為鄭家子孫,最討厭的便是這種以多欺少的卑劣行為。

“這位小哥是想明白了?”圍觀者中的一人疑惑的詢問著身側的看客,另一名看客八卦的嚷嚷著:“那是,你也不看看這位公子是誰?識時務的人都會選擇不與他為敵。”

一些來自上界的修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一名不知情的修者忍不住開口詢問:“這位公子?”

“他可是鳳氏雙嬌之一的鳳瑾禹鳳大公子。”其餘人聞言頓時張大了嘴巴。

上界人都知道,一向低調避世的鳳族,三年前爆發出返祖血脈,鳳氏嫡系大小姐鳳瑾嬈覺醒媧皇血脈,自此鳳族恢復以往的強勢,經由鳳瑾嬈血脈澆灌,另一支嫡系子弟鳳瑾禹,爆發了五靈珠武魂。

鳳族人自此風頭大盛,徹底撕下了避世龜縮的面具,以強悍的姿態顯露在上界眾門閥面前,一舉滅掉了一直以來欺辱鳳族的暗夜宮,無人敢言。

鳳瑾禹更是一人挑了暗夜宮所有的殘餘存黨,可以說,鳳氏雙嬌在上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身懷媧皇血脈,媧皇那可是上古五帝中唯一的一尊女帝,補天救世功德無量,又有誰人敢說不服。

山崖前,鳳瑾禹面無表情的盯著滿臉鮮血的文千,話語中滿含著深深地不屑:“罪奴,有何臨死之言要對本公子說?”

文千疲憊的咳嗽了兩聲,一臉燦爛的笑意:“公子請靠近,我沒氣力大聲言語了。”

鳳瑾禹厭惡的看了看滿身鮮血的文千,捏著鼻子緩緩靠近,該死的罪奴,若不是拿到東皇鍾就能壓那個賤婢一頭,我怎麼會靠近這麼骯髒的物種。

看著向自己越來越發靠近的鳳瑾禹,文千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藏在身後的那隻手上,一抹金黃色的亮光一閃而逝。

“少主,小心!”鳳家長老覺察不對勁時心急如焚的大喊,就在他大喊的時機,文千粲然出世。

一身純白色的皮毛在光的反射下發出耀眼的光,他手中的定海神針,已經宛若千斤墜一樣,帶著猛烈的威壓,向著毫無防備的鳳瑾禹砸落下去。

“去死吧!吼~”文千仰天長嘯,赤金色的眸子泛出沖天的光芒,直直掃向鳳家的隊伍,鳳族長老驚慌大呼:“不好,快退,這是兇獸文千的成名絕技……火金睛。”

一些聽聞長老之言極速後退的人成功逃過一劫,而那些尚未來得及躲避的人,渾身燃起火焰,修為像水汽一樣極速的蒸發起來,慘烈的嘶叫聲聽得每個人的心底瑟瑟發抖。

“呔!鳳家的雜碎們,以多欺少算什麼?來跟你鄭爺爺過幾招!”爽朗的聲音響徹整個崖壁。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隻巨大的貔貅橫空踏下,直直的衝向鳳家陣地,方才僅存的鳳族十幾餘人,瞬間爆烈的玄氣震傷數人。

鳳瑾禹的臉色看著自己陣營的慘烈損傷,本就沉沉的面色更加陰鬱起來,這群下界賤奴!還有鄭家那個莽夫!

極致的暴怒讓他的面色青黑起來,五官也扭曲到變形:“鄭章!你敢摻和我的事,你鄭家是要跟我鳳氏作對嗎?”

鳳瑾禹神色陰冷的凝視著身後傲然挺立著一隻巨大貔貅的鄭章,語氣中透著無限的怨毒和威脅之意。

鄭章輕蔑的掃視了鳳瑾禹一眼,轉身一爪子拍倒一個試圖去偷襲文千的鳳家人,說出來的話裡是滿滿的不屑:“與鳳氏作對?你鳳瑾禹代表的了鳳氏?倘若今日來的是她鳳瑾嬈,我倒是需要忌憚三分,你又是什麼東西?”

鳳瑾嬈!鳳瑾嬈!又是這個賤女人!為什麼!為什麼無論自己做出多大的成就,總是有人說自己的成功是鳳瑾嬈施捨的。

鳳瑾禹的面色上充滿了瘋狂,窩在手裡的指甲,不知不覺的將整個手濺出鮮血來。

“滴答!滴答!”每一聲的滴落聲,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在了鳳瑾禹的心尖上,讓他整個人暗沉瘋狂起來。

“鳳瑾嬈...”聽著鄭章喋喋不休的輕視話語,鳳瑾禹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平靜的瞥了鄭章一眼,那平靜的一個眼神,卻讓還在不停譏諷著鳳瑾禹的鄭章,生生的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死。

這讓他天生的大嗓門不由得弱下去了幾分:“不讓說就不讓說唄!老子說個實話還不行了。”鄭章弱弱的嘟囔了幾句,神色鄭重的全身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