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突然爆發讓夔牛忌憚了起來,他倒是沒想到,如今這個世間竟會有如此純粹的媧皇傳承。
五彩補天石的威勢,讓他自身的防禦也沒了什麼作用,畢竟那可是當初斬掉玄武近親鰲足的天地靈物。
這些傳承的出現讓夔牛不由得收斂了全身刺目的閃電,化作了那個憨厚的大漢。
“我絕對沒有動什麼阿寒。我以我千年的道行發誓。”夔牛終是向著杜陌顏服了軟,有些屈辱的開口。
杜陌顏眼神依舊冰涼:“他去了哪!”這是絲毫沒相信,夔牛言語的意思。
杜陌顏對夔牛的懷疑,讓這個脾氣暴躁的老怪物惱羞成怒起來,想他夔牛,身為上古異獸,從來就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
如今,看在這個女娃實力強橫的份上,他抱著息事寧人的原則,想要平息了他們莫名其妙的的挑釁,不想這個女人卻是咄咄逼人。
真是氣煞夔牛是也,果然是獸善被人欺!
夔牛的情緒再度暴躁起來,而夔牛的久久不語,讓杜陌顏不在言語,神聖的吟唱聲響徹她的身側,無數大地之力暴動的呼嘯著。
龐大的天地能量凝聚成了恐怖的氣息,這讓夔牛更加暴怒起來,這個神經病的女人,他被封印了數萬年,今日好不容易破封而出,只是吃了個螻蟻的功夫,就莫名其妙的被一頓暴打。
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如今自己都低頭了一步,她倒是不肯放過,跟她拼了,這麼思考著,夔牛周身的閃電越發的刺目了起來。
渾厚的大地之力狠狠地與夔牛的閃電之力撞擊在一起,狂躁的大風攜帶著力拔山河的氣勢洶湧的向著杜陌顏撲來。
強大的大地之力瞬間擊碎了那些猙獰的閃電。帶著勝利者的姿態,悍然的衝向夔牛,夔牛“噗嗤”一聲,一口血液從空中噴出。
緊接而來的是杜陌顏如同雨點般迅疾的拳頭,那是純粹的肉身力量,強悍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的落在夔牛的身上。
夔牛在在此刻差點仰天長嘯,他這是招誰惹誰了。若不是他剛剛解除封印,力量沒有全然恢復,他絕對要讓這個小姑娘知道什麼是花兒那樣紅。
“哎……哎!別打臉,別打臉。”夔牛突然像逗比一樣,哀聲求饒起來,這讓還在時刻防備著夔牛反擊的文千也不由的目瞪口呆起來
這個老怪物不虧是老怪物,真是能屈能伸,文千心裡感慨著。
“阿寒在哪?”
杜陌顏眸色冷漠,語氣冰寒的開口問道。
夔牛欲哭無淚的看著豎在自己眼前的拳頭,聲音悽楚:“本尊...”不等夔牛再開口,杜陌顏身後的五彩石狠狠的砸落在夔牛的臉上,夔牛發出一聲慘叫:“哎呦...別打...”
“我說...我說還不成嗎...”夔牛委屈巴巴的開口言語。
“我在這裡封印了數萬年...”眼看著文千的長棍就要再度落在自己的臉上,夔牛加快了語速:“他們封印我是為了一處仙葬,仙葬需要選取繼承人...”
“大白!”冷酷的聲色響起,那根即將到達夔牛臉上的長棍生生停在了夔牛面頰咫尺之處。
那抹火紅色的身影轉眼間就行至了夔牛身前,面無表情的盯著夔牛,話鋒一轉:“這仙葬和阿寒有何聯絡?”
看著這個瘋女人終於停止了暴力,肯好好聽自己說話,夔牛狠狠的舒了一口氣。
頓了頓,夔牛接語:“自然是有的,這處仙葬會挑選有緣者,贈與他一場大機緣,大造化,你說這是不是天上掉餡餅?”
夔牛揉了揉被砸的痠痛的臉頰,有些憤懣的開口。冷冷的看了一眼假裝慫包的夔牛,杜陌顏接語:“那為何他會昏迷?又會突然消失?”
“這...這...反正你那小夫君絕對在那個秘境裡。”夔牛畏縮的瞄了一眼沒有落下的拳頭,這才大著膽子睜開了眼睛。
“至於他為何昏迷...”夔牛憨厚的面容沉思了半晌,囁嚅著:“應該是我衝破封印,那處仙葬全面爆發了。”
夔牛的話語成功的讓杜陌顏轉移了注意力,思索了良久,杜陌顏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夔牛,開口詢問:“那地界在哪?”
夔牛欲哭無淚的看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僵硬的轉過頭來,嘴上擠出來一抹勉強的笑意。
“姑奶奶,我這就帶你去。”嘴裡一邊應答著杜陌顏的夔牛,心裡哀怨的大聲咒罵著
靠!老子這是什麼運氣,被活生生鎮壓了萬年不能見天日,好不容易破封而出,吞食了一具新鮮的人類身體,就被這麼個暴力的女人截胡了,一定要找到機會搞死她。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著忍著!這該死的女人揍我臉,威脅我等我的玄氣恢復了,我定要讓她跪下來求我,夔牛在心裡暗暗想到。
夔牛思緒翻飛間,杜陌顏如刀一般的眸光瀲灩著看向了他,這讓夔牛有了幾分做賊心虛的低下了頭,停止了心底的碎碎念,專心致志的帶著杜陌顏與文千兩人,向著那片充滿他痛苦記憶的地方行去。
山脈……
無數玄妙的氣息從這個小小的山谷裡沖天而起,一隻巨大的穿山甲橫亙在山谷的入口處,引得那些平日裡在這座山谷中耕種的老農們目光中充滿了驚懼,都自覺的遠遠繞了開來。
這隻體型龐大的穿山甲鬼鬼祟祟的看著四周,確信四周無人後,一群小小的穿山甲從它的懷中鑽出,窸窸窣窣的向著那個山谷入口快速爬去。
沒有絲毫的意外,前面的一大眾穿山甲順利的爬進了那個神秘的洞口內,餘下最後一隻時,淒厲的慘叫聲從那個洞中傳來,那個渾身泛著乳白色光暈的洞口,似乎有了一團赤紅色的鮮豔在內浮現。
不過短短的一瞬,無數慘叫聲“吱吱吱……”的在洞內響起,那隻橫亙在洞口的巨型穿山甲細小的瞳孔猛然一變。
前爪迅速的撈起餘下的小穿山甲向遠處竄去。就在穿山甲竄出幾里地後,那個泛著乳白色光暈的洞口,赫然成了一片妖異的鮮紅色。
宛若新鮮的血,也可以說是方才那批小穿山甲們的鮮血。巨型的穿山甲仰天長嘯,似乎在對這個可惡的洞有所不滿,不過這隻狡猾的東西竟是強行忍住了自己的憤怒,面帶畏懼的退了回去。
悍然的氣息籠罩了這片平凡的大地,在這片悍然的氣息中,悄無聲息的降臨了幾道身影,他們立在山谷周圍的四周山峰,彼此間防備的看上對面的各大修者。
夔牛帶著杜陌顏一行人到達此地時,太陽已經西沉,垂垂的暮色映照在這塊大地上,彷彿鍍金的五彩畫。
杜陌顏一行人的到來,引發了那些老怪物們的注意,就在杜陌顏找了一個地方站立時,一道身影快速的落在了她的身旁。
這讓杜陌顏在瞬間之內,本能的爆發出強烈的防禦,在看清來人時,杜陌顏微微一笑,撤除了防禦。
“杜姑娘,別來無恙,老朽這廂有禮了。”面容蒼老的老者笑眯眯的對著杜陌顏開口。
來人,正是女媧族守護者……那隻年老的饕餮。
老饕餮的到來讓一直面無表情的杜陌顏臉上有了一絲絲的人氣。老饕餮與杜陌顏交談的時候,夔牛默默的立在杜陌顏的身後,臉上得體的諂笑有了一絲絲的龜裂。
誰他麼能告訴我,為什麼這裡還有著一直饕餮,而且看著模樣,分明是生活在自己那個時代的古獸,夔牛宛若風中凌亂的芭蕉,徹底僵硬了。
前方,兩人的談話尚在進行...饕餮頗有些疑惑的開口:“杜姑娘,不知公子何故沒有隨行?”
關於駱寒沒有隨行在杜陌顏身邊,這件事是讓老饕餮分外疑惑的。畢竟在他看來,這小兩口可是如膠似漆的時候。
兩人的談話尚在繼續,仙葬的巨大變化,終究是引起了這座大陸上所有修者的注意,短短的半日,自然有上千之人趕赴此地,只為掠奪屬於自己的專屬機緣。
那些最早出現的老怪物們,隨著人數的越來越多,聊聊各自隱去了蹤跡。
中央神地
璇璣宮
輕輕靠在塌上的男子敲了敲那張梨花木的小桌子,眸中含著細碎光芒,他的嘴角微揚,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隨手將手中的酒壺投擲在桌上,一聲敲門聲響起:“少主,西岐那方仙葬出世了。”一名童子恭敬的對著房門開口。
縹緲磁性的聲音響起:“我知了,下去吧,賞!”
男子隨口的話語讓那個本來恭敬有禮的小童臉上,充滿了喜悅的神色,那名小童得令後腳步輕快的向著璇璣宮的庫房走去。
他要去領取屬於自己的獎勵。
“呵呵...小丫頭,君少宮主……我們又要見面了,真是滿懷期待啊!”蘇衍目光遙遙的望向西岐,眸中透露出戲謔的光彩來。
西岐
老饕餮皺眉看著仙葬秘境的洞口,以他的閱歷他竟從這個秘境的洞口中看出了魔氣,這讓他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那泛著紅色血光的洞口,散發著詭異的臺譎光,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淪進去,杜陌顏用盡全力強迫自己移開了目光,心頭充滿了駭然。
自己可是修煉過鴻蒙九天琉璃訣的人,可以毫不自傲的說,自己的精神力在御寧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如今這個詭異的地方,僅僅只是洞口,便差點讓自己失了心神。
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想起前幾日那幾個意志不堅定,被誘惑過去後瞬間血濺三尺的修者,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文千注意到杜陌顏後怕的神色,有些焦急的竄到杜陌顏身邊,緊張的對杜陌顏低語:“主人,你千萬不要再觀察這洞口,他會攝人心魂的。”
杜陌顏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嗯,無礙,再危險也得進去,阿寒可能就在裡面。”
立在他們不遠處的老饕餮聞言,轉頭望了過來,語氣中帶著強烈的疑惑:“公子怎會在這秘境之中?”
還不待杜陌顏開口言語,一個囂張的聲音就橫空插了進來:“呦~小娘子一個人啊?你情郎在這裡頭?那感情好,你隨了我吧,我替你救出你的情郎,讓他看看我們兩給他唱打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