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仙有令:魔君規矩點! 羚么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司命未曾回答,只是坐於滄也一側,自顧自的煮起了茶。
須臾,司命將一杯清茶放於滄也面前。
滄也瞧了瞧手中的酒,又瞧了瞧桌上還冒著氤氳的清茶,躊躇片刻,放下了手中酒,端起清茶微抿。
淡淡清香,撲鼻而來,滄也輕笑,“這茶味道還不錯,本尊能喝到九重奉仙司命神君的茶,真是三生有幸。”
司命微抿杯中清茶,言道:“魔尊不必如此客套。”話語之間帶著淡淡疏離。
“呵……”滄也露出一抹苦笑,緊接又舉起了一旁的酒,輕輕搖晃著,聽著酒與甕的碰撞之聲,“我喜茶,可如今倒覺得這酒也是個好東西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夜深,本君乏了,魔尊自便。”說罷,司命便起身,向著屋走去,緩緩合上木門,隔了二人。
在司命合上門的那剎,她不曾瞧見庭院之中,男子眷戀的目光。
滄也心中不覺有些苦澀,感情之事,不能操之過急,如今他二人早已同那陌路人無異,他能等,他能等到司命重新接納他,由心的接納他。
因為,那是他的阿涼,他的妻,他此生唯一的妻……
司命和衣而臥,被褥之間,散著淡淡清香,讓人感到十分舒服。
司命閉眼,在這淡淡清香縈繞之下,漸漸入眠,也不知多久,她未曾這般而眠了。
次日,天色曈朦,可林中已有鳥兒啁啾。
司命於塌上緩緩睜眼,昨日,怕是她這麼久以來,睡得最香甜的一覺了。
開啟屋門,空水共氤氳,清晨的微風還帶著絲絲土腥味兒,涼涼的,不似九重那般,靈力充沛,帶著一股壓抑。
她邁出屋,環視四周,那石桌之上的茶盤引起了她的注意。
司命輕撫石桌之上放置的茶盤,昨日天色已晚,便沒有仔細瞧這茶盤。這茶盤帶著一絲冰涼,由上好的沉香木所制,可做工卻極差,沒有商人所雕刻的花鳥金蟾,樣式很簡單,做工也糙的很,唯有右下角刻著篆體的“涼”字,一筆一畫,皆透著雕刻之人的情感。
“涼……”司命輕聲低語著。
“那是我妻子的名,涼,阿涼。”不知何時,滄也來到了司命身後,深情的撫摸著茶盤,柔情對司命說著:“我喜茶,這茶盤是她為我所制,雖說做工不精細,可卻讓我知道了她的心。”
“阿涼……”聽到這個名,司命微愣,自心底,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側目,用餘光瞥了眼滄也,滄也流出悠悠傷感,隨後微微輕嘆,“不說她了。”
滄也將司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素衣白裳,白紗遮面,三千青絲隨意挽起,留下一些青絲隨意散落,完全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儘管如此,素衣白裳之上,卻沾了地上的些許碎屑,多了份人在凡世的味道。
滄也揮袖,將茶盤隱去,緊接著便轉身,向一旁的灶臺走去,端了份吃食放在石桌上。
司命放眼看去,很簡單,清粥小菜,清清淡淡的。
“這凡間有句話,叫‘民以食為天’,你整日飲食朝露,在人間是受不了的。”滄也將竹筷放在司命面前,坐於一旁,“趁熱吃吧。”
司命默言,坐在滄也對面,不曾動筷。
“清粥小菜,你先將就些吧!”滄也見司命不動,柔聲說道。
司命抬眸,看向滄也,淡淡說道:“未曾想過,堂堂魔尊竟也會生火煮飯。”
滄也拿著筷子,頓了頓,看著司命,莫名帶著一絲無奈說道:“求人不如求己。”
不知為何,司命聽著滄也所言,總感覺他意有所指,而這所指之人,似乎還是自己,心中不由有些不悅。
“魔尊意有所指?”司命問道。
“不敢。”滄也訕訕道。
司命美眸瞥了眼滄也,不再理會他,緩緩將面紗解下,將放於自己面前筷子拿起。
在司命解下面紗的那剎,滄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因為在他的心中,司命的模樣早已深深刻在他腦中、心上,不可磨滅,刻骨銘心。
司命淺嘗,味道還不錯。她不否認滄也所言,來了凡間,的確不能同在九重般整日飲食朝露,更何況在九重之中,也沒人幾人能受得了整日飲食朝露,除了司命。但如今,司命也受不了,只飲朝露。
“民以食為天,曾有人和我說過,體驗凡間日子,最好的方式便是嚐盡天下美食,飲盡天下酒的。你不試試?”滄也說道。
“最終都是為了裹腹,有何區別?”司命放下杯子,望向滄也,諷笑道。
“你可知‘享受’二字?”滄也問道?
“和我,有何干系。時辰不早了,既然魔尊要同本君一起,還是快些啟程吧。”司命話落,便起身向著竹苑外走去。
“如今,華天生死未卜,怕是連你都感受不到他的氣息,要去何處尋?如何尋?”在司命剛要踏出竹苑之時,滄也問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如若魔尊不願,可阿泰跟著。”司命冷漠的說道。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必須要照顧你。”滄也起身,走到司命跟前,“我同你一起尋華天,我來之前,便打探到了華天曾在哪兒出現過,去哪兒些許會有些線索。窮奇破封印,我魔族也有責任,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會盡心盡力照顧你。”
“我不需要。”
“東嶽說,女生喜歡說反話,那豈不是證明你需要了。”滄也帶著笑意,看著司命,調侃道。
司命冷冷的瞥了眼滄也,丟了句,“那又如何?”便繼續向外面走去。
滄也望著走的瀟灑的司命,心中又是一陣無奈,司命素日甚少有人敢忤逆於她,也就這般,我行我素習慣了。
滄也無奈感嘆著,追妻之路,何其漫漫。但是,他與司命,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
今日進城,不似昨日那般彩燈高照,卻依舊熱鬧非凡,還殘留昨日節日的氣氛。
司命走在街道上,一路上,不少人頻頻望向司命,不少人亦看的發愣、看痴,不論男女婦孺,瞧得司命心生彆扭。
方才沒有將面紗帶著,想來也是因為沒戴面紗的原因。
司命為神女,其姿又怎會是那些凡人之資能夠堪比的,不論男女老少,看了這模樣不免看呆,也是正常的。
滄也緊隨其後,驚於司命驚豔之貌的女子,瞧見司命身後還有一位如此英俊瀟灑的男子,一雙幽潭般的眼讓那些女子不由淪陷,臉上染上一抹緋紅。
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滄也對於那些女子的愛慕眼神,視若無睹,他的眼中只有司命一人。
而那些本想著搭訕司命的男子,卻被司命身上的冷冽氣息所嚇,美人雖美,卻太過冰冷,讓人不得靠近。
可,總有人願意嘗試。
這時,一個身著華裳,手持丹青扇,身後奴僕跟隨之人,伸手阻了司命的去路。
“誒!人都說,這真正的美人,都是‘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今兒,小生真真是三生有幸見到了。”那人一個瀟灑轉身,合上丹青扇,對著司命拱手作揖,輕笑自薦道,“小生羅家二公子,單字一個澤,不知姑娘家住何處,閨名為何?”
司命冷冷的瞧著眼前這個輕挑男子,毫不理會,直直走過,完完全全忽視他。
“誒~姑娘,你還未回答小生的問題。”羅澤見司命毫不理會,又快步走到司命跟前,伸手阻了司命的路,說道。
司命見羅澤又阻了自己的道路,不禁微微蹙眉,心中不由有些不悅,便厲聲道:“你若在阻我道,休要怪我。”
“姑娘莫要氣惱,在下只是見姑娘天人之姿,心生仰慕罷了。”羅澤解釋道。
這時,跟在司命身後的滄也也走到了二人跟前,冷冷說道:“初次見到姑娘,便心生仰慕,這與那登徒浪子有何區別?”
滄也話落,司命餘光瞥了眼滄也,又將目光落在羅澤身上,態度冷淡。
可反觀滄也,他戲謔著,“本以為這些年你是棵老鐵樹,如今看來,也能開花。東嶽怕是要笑的合不攏嘴了。”
司命目光冷冷射向滄也,滄也挑眉,默默閉了嘴。
她不知,滄也此刻有多後悔,讓她摘了面紗,蒙了面紗,許還會少一點目光,如今,這面紗一摘,桃花便來了,若這桃花日日來,他又該如何?天天打桃花嗎?或許時間久了,他就會想著為何這桃花不能釀酒,若可,他便折了送給東嶽那傢伙釀桃花釀去。
不過,他轉念一想,心中暗道,即便你成了老鐵樹,最終也只能因為我——滄也而開花。
若是東嶽知曉滄也所想,只怕會笑的不知東南西北。堂堂魔尊,這一生,只怕是永遠都會栽在司命手中了。
羅澤打量了滄也,雖說長得不凡,但不過二十出頭,卻白髮蒼蒼。而那一雙黑眸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池,好似能把人吸進去。身著黑衣,給人一種天生王者的感覺,讓人不受控制的想要臣服,無法抗拒。
與司命這種冰美人立於一處,竟似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一個霸氣,一身黑衣裹身;一個冰冷,一襲白衣嫳屑。
只要不是個瞎子、傻子,都能看的出,這二人關係匪淺。
“你是何人?”羅澤帶著敵意看向滄也,問道。關係匪淺又如何,他羅澤可是羅家少爺,他看上的,誰能奪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