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都是我教導有方

“這是不可能的！”

五長老是個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長著山羊鬍子，為人古板刻薄。

在宗門裡，弟子們見到他都是躲著走的。

此時，五長老那銳利的目光落在牧籮身上，似乎要將牧籮看穿。

牧籮低垂眼簾，接受所有人的審視和質疑。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給師尊丟臉！

五長老道：“我也研究過《九龍訣》，這種劍法中所蘊含著的浩然大道，絕對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會領悟的，這是個騙子。”

牧籮只覺得熾熱的目光幾乎要洞穿她的脊樑骨。

緊張和被質疑的怒火，不斷衝擊著她的心臟。

“我可以現場展示給你們看。”

她脊背挺得筆直，聲音中氣十足。

五長老嗤笑一聲，“你可知道，當著我們這麼多長老的面撒謊，會受到什麼樣的刑罰？我們雖然不會《九龍訣》，但絕不會不認識，你要是想鑽這個空子，那我警告你，你真是想錯了。”

長老們互相對視一眼。

牧籮是在宗門裡長大的。

她的領悟能力有多笨拙，大家都是親眼見到的。

一些基礎劍法，別人看一眼就能學會的，她得琢磨好幾天，才能勉強施展出來。

難道，真如五長老所說，她是來譁眾取寵的？

那這種想法也太愚蠢了。

在宗門裡，一切資源靠的都是天賦和修為，其他的小手段都是浮雲。

這劍訣要真有這麼容易學，他們這些長老們早就學會了。

眾位長老的目光落在牧籮身上。

這種聚焦的凝視感，令牧籮胃裡都有些反酸。

但她眸中神色越發堅定，“我願意承擔這個後果。”

她的確能做到。

有什麼害怕的？

五長老臉上的笑意盡數消失，多了幾分深藏著厭惡的惡意。

“如果做不到呢？”

他的聲音輕柔細慢，卻令人毛骨悚然。

眼看著五長老動了真怒。

六長老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大長老攔了下來。

大長老低聲對六長老說，“雖然五長老上次從你的大弟子那裡劫走了一枚五品丹藥，但是後來我不是給你賠償了嗎，沒必要用這件事來氣他吧，還召開長老會，真是胡鬧！這次過後，長老會怕是要把你踢出長老職位，只給你一個掛名客卿的位子。”

“五長老研究《九龍劍》一輩子了，到現在都沒研究出什麼結果，現在六長老帶個小姑娘過來，說她已經學會第一招，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六長老皺了皺眉，蒼老的臉上多了幾分古怪笑意。

“那待會兒，他會更受不了的。”

大長老無奈搖搖頭。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的長老職位，趁現在情況還沒惡化，我先把長老會解散了。”

“等等吧。”六長老意味深長一笑，“再看看。”

牧籮毫無閃躲的對上五長老的目光。

“如果我做不到，我就自廢修為，遠離宗門，但如果我能做到，五長老您給我十萬靈石，彌補我現在被質疑的損失。”

整個大廳陷入了沉默。

六長老這張老臉有點僵硬。

不是。

你要靈石幹什麼？

那玩意能吃還是能喝！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倒是要點好東西啊！

法寶，武技，功法秘籍……

都能要啊！

沒想到五長老更生氣了。

“身為當今第一大宗門玄雲闕的長老親傳弟子，竟然眼皮子這麼淺，你居然和我下賭注只要靈石，是不是在侮辱我？你現在就在這裡施展給我看看，靈石算什麼，要真能施展出來，我把我這輩子攢的好寶貝都給你。”

看著五長老那怒髮衝冠的樣子，牧籮有些同情他。

“五長老，我還是想要靈石。”

關鍵是。

靈石她最後能拿到手，五長老的那些寶貝，她最後肯定拿不到的。

而且，她要那些靈寶靈器什麼的也沒什麼用，靈石她拿到手直接充值系統，這是最實用的。

五長老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

侮辱！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牧籮拿出劍，已經做了起勢動作。

長劍緩緩舉至胸前，彷彿時間都緩慢了下來。

人即是劍，劍即是人。

她腳步輕挪，劍勢柔緩，卻隱隱間能聽到一道沉悶的遠古神龍呼嘯。

僅僅只是幾個動作，卻令所有長老們臉上的傲慢和不耐煩蕩然無存。

五長老更是瞪圓了眼睛，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跳出來。

他像是著了魔一般上前幾步，被那凌冽劍氣逼退了。

他踉蹌著坐回凳子上，眼睛黏在牧籮身上。

沒錯！

正是那劍招！

劍氣愈演愈烈，逐漸在牧籮身邊凝聚形成一圈霧氣。

霧氣之中似乎有一條巨龍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

一位老祖猛地站起身來，激動道：“是它！真的是它！她施展出來了！”

五長老更是像是見到了分別許久的戀人一般，眼神熾熱，恨不得將這條巨龍抱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大長老激動地老淚縱橫，“《九龍劍》並未失傳，開山老祖，您可安息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此子，竟然還是臥虎藏龍之輩，真是沒想到。”

六長老驕傲地捋著鬍鬚，“怎麼樣，她過關了嗎？”

“過了！必須過了！能連《九龍劍》都頓悟的，定然悟性過人！”

“透過！太精妙了，我能感覺到這股劍意，如此浩瀚，如此驚人。”

幾乎是全票透過。

牧籮收了劍，幾人還意猶未盡。

五長老將一個乾坤戒丟給她。

“如你所願，十萬靈石。”

牧籮心滿意足收下鉅款，“多謝師叔。”

這次重新回到宗門的選擇還真沒錯。

她以前的那些師弟師妹們都腰纏萬貫，不從他們身上撈點錢，她可不會甘心。

毫不猶豫，她將十萬靈石全部充值進系統。

餘額一下子來到了十萬零兩千多。

“那這次的拜師大典，就辛苦諸位了，我還得帶我的關門弟子去熟悉熟悉宗門。”

六長老昂首挺胸，笑眯眯的朝牧籮招招手。

牧籮順從跟隨在他身後。

大長老疑惑問：“這妮子之前跟在明通身邊時，天賦也就一般，怎麼一下子就……”

六長老得意洋洋捋著鬍鬚，“那還用說，人還是那個人，只是教導的師傅換了，這不正說明我教導有方？”

牧籮驚訝看向六長老。

他一副驕傲的模樣。

不是，您在驕傲什麼？

她的劍法也不是跟他學的啊！

六長老還大談闊論，“蘇宴那小子，之前在家族裡的時候，可是被人欺負慘了的，還不都是因為我慧眼識珠，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這妮子也是，在明通手底下日子過得可慘，還被逐出師門，要不是我趁機收了她，咱們宗門可就少了一個天才了，嘖嘖……”

大長老都看不下去了，擺擺手，“你趕緊走。”

五長老翻了個大白眼，“楚明通要是發現你拐走了他的天才徒弟，非得跟你急不可，他給人下絆子，手段很陰，自己得不到的，甚至寧願毀掉，拜師禮前，這事我們能幫你瞞著點，拜師禮後，你們就好自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