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顏之所以一直跟宣衡對著幹,不過是因為他看起來總是用一副平靜無波的表情看著自己,彷彿在看個跳樑小醜般。而她就是那個別有用心企圖接近他的小丑,因為之前一系列的誤會他的腦海裡已經將她定了型,心裡一直提防著她不曾信任她,所以她才會想要順著他的想法去做,不然都對不起自己所受的懷疑。

但是今晚好像兩人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只要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兩人之間和平相處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青顏想著想著眼睛就不自覺的合上了,可是突然間那股熟悉的疼痛又從右手傳了過來,她呼吸不自覺的開始變重,迅速起身去找藥。

一摸袖子,裡面居然空空如也,她的眉頭又開始皺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把救命的藥給弄丟了。

她手上的傷口每天都會發作,只有服用宣衡給的藥才能緩解,而宣衡都是一天給她一粒,可今天的這粒不知道被她掉到哪裡去了。

她本可以去找宣衡再拿一顆,可看了看時辰發現已經太晚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才剛剛有所緩和,她現在半夜過去敲門的話他免不了又以為她包藏禍心,將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和平關係給打破了。

於是她咬了咬牙決定強忍過去,畢竟這個傷口也沒有之前發作的舊疾疼,她更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小到大受過的傷比這個疼的多了去了,這點疼痛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麼。

也不知道忍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又開始做起了夢。

次日清晨,青顏下樓的時候宣衡已經早就已經正襟危坐在茶桌上了。她慢慢朝他走去,在他對面站定後坐了下來。

宣衡鼻尖只聞得一陣陌生又熟悉的香味,他抬眸定睛仔細一看,才發現她今日好像有些不同。

那原本白淨的臉上不知為何多出了兩糰粉嫩的紅暈,薄唇上的顏色也比往日的要鮮豔許多。

看到這他這才想起來那股香味好像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可是她今日為何突然上了紅妝,這個莫名的舉動他有些想不明白。

見他盯著自己看青顏頗覺不自在,假意咳了一聲略微尷尬地開口解釋道:“也許是這家店的床板太硬了,害得我昨晚沒有睡好,怕有所影響所以今早塗了點胭脂遮蓋一下蒼白的臉色。”

她一個神仙怎麼可能因為床板硬就睡不好,這是一件用術法就可以輕鬆解決的事情,不過就是她想好的藉口罷了。

宣衡將眼神收了回來,沒有戳破她隨意編的藉口,也沒多問。

用過早飯後青顏兩人便開始上路,朝著目前惟一的線索盅淮山而去。

兩人御風而行,青顏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昨晚她又做夢了,夢中所見並非自己,而是一旁的宣衡。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這些到底是隨機的夢,還是自己潛意識裡的幻想,或者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她有些理不清。

宣衡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難得關切道:“怎麼?”

“我昨晚又做夢了。”猶豫了一下後青顏還是選擇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