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這種事青顏之前從未做過,即便想做也是不敢做。她向來被自己親爹制服的十分乖巧服帖,一直是隻敢小打小鬧,從來不敢觸她爹的逆鱗,所以真走的時候家裡人都被驚呆了。

這回的相親大會可謂是給她心裡潛伏多年的叛逆之火澆上了一桶油,她有了個非常好的藉口,日後被抓到或者回家的時候,安然無恙雖然不敢百分百的打包票保證,但少受點懲罰一定是不在話下。

那日青顏出走的急根本沒顧得辨別方向,基本就是一路向前頭也不回的逃竄。再說她也不敢認真思考這去哪裡,萬一被家裡人一不小心猜到了,那自己的苦心積慮可不就全都白費了。

她這回可是拼了老命的認真,連夜趕路多日絲毫不敢懈怠。

一口氣跑了十天後,她將雲頭停在了一座不知名的山上,這才有空抬袖擦了擦額上細細密密的汗,緩了幾口氣後心想:“這地方應該是追不到了吧!”

剛放下心來,怎知雲頭突然不穩,似乎被一股力量往下拉。她沒來的及反應就摔下了雲頭,直接掉在了地上。

還好她離地夠遠,掉落的過程中給自己施了點法術,這才不至於摔出內傷。

一落地她立馬爬起來召出自己的佩劍,眼神警戒的盯著陌生的四周,喊道:“何方小人在耍陰招,有種出來單挑。”

她的聲音孤零零地飄蕩在空中,良久,無人回應。

這座山看起來並無異樣,除了山腰上被雪覆蓋住以外。

青顏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將自己給拉下來的,於是便暫時放下警惕先在原地休息了起來。

鬼知道好死不死的,天劫會在這個時候找上她。

毫無準備的她就這麼硬生生的挨下了九十九道天雷,那雷十分兇猛把她劈的就剩了半口氣。

只剩半口氣的她自然是昏了過去,之後的事情她就不記得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時會突然夢到往事,但她滿心期待著接下來的夢境能幫助她想起一些事,至少要知道自己的舊疾到底是從何而來。

不曾想卻感覺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臉,那雙手冰冰涼涼的,將夢境打亂了五分。

剩下的五分裡只來得及閃過了一個畫面,畫面裡她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嘴裡慌慌張張道:“寧逸,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一個人怎麼辦……”

然而那隻手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一直在拍著她的臉,她晃動腦袋想要逃離那隻手,她想知道更多,想將這個難得的夢做下去。

她到底還是沒能如願,夢境被那隻不遺餘力的手給弄斷了。

青顏只覺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但還是想要睜開眼睛罵死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壞自己的好事。

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中宣衡那張清冷的臉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青顏暗暗咬了咬牙,心道:“我到底是什麼時候欠了你的,現在你要在這節骨眼是叫醒我。”

氣上心頭的青顏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宣衡的鼻子道:“你說我跟你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好不容易夢到了點事你非要這個時候拍我起來,我是上輩子招你惹你了嗎?”

宣衡本來是好心幫她度修為治病,見她一直不醒這才拍了拍她的臉,哪知道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人家一醒就指著他的鼻子罵。

看著眼前活蹦亂跳口不擇言的人,宣衡額上青筋直跳,清冷的語氣裡難得的染上了幾分慍怒道:“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