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言乘車離開。

到了公館,他覺得有些口乾,便讓人送點冷泡茶到書房。

傭人將茶具在櫃檯上放好,然後就去冰箱拿早就準備好的冷泡茶。

此時唐嫿正好進來,她有些饞了,想找點東西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總覺得餓,隔一兩個小時就想吃點東西。

她溜達了一圈拿了點水果就離開了。

傭人並未在意,然後端著冷茶送到了書房。

現在康復醫生還沒有來,顧斯言先處理公事,覺得口渴順手拿起了冷茶喝了起來。

一杯下肚,涼意入腹,讓他舒服了一點。

他繼續辦公,但剛剛壓下的口渴很快冒了出來。

他以為是天熱口渴的緣故,又多喝了幾杯。

可後面根本壓不住,空調明明開到了二十五度,還是覺得渾身燥熱。

他煩躁不堪地扯了扯領帶,解開最上面的扣子,透了氣才覺得舒服點。

可這都是短暫的。

他又繼續喝茶,很快一壺冷茶見底,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盯著茶杯,眉心緊鎖。

這茶喝著不對!

從他喝了茶後,就開始燥熱難耐。

這茶有問題!

他是男人,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怎麼了。

他立刻叫來了剛剛送茶的傭人。

“這茶裡面你放了什麼?”

顧斯言面色冷沉地嚇人,傭人嚇得哆嗦:“我……我什麼都沒放啊!”

“不說實話是吧?那就讓周揚好好撬開你的嘴,問清楚!”

傭人聽到這話,大概明白這茶裡有問題。

是……是下毒嗎?

她趕緊為自己解釋:“先生,我真的什麼都沒放!不過……不過我剛剛去廚房泡茶,遇到了唐小姐。這茶是提前泡好放冰箱的,也許是別人動了手腳……”

她暗示得很明顯,她反正沒幹過,必須把這個鍋甩出去。

“你說是唐嫿?”

“我……我也不知道……”

傭人瑟瑟發抖。

“出去……先出去!”

他怒吼出聲。

藥效上來,他忍耐得很辛苦,額頭青筋暴跳。

傭人快速離開。

顧斯言難受得要命,不知為何,腦海裡竟然浮現出那晚在賓館衛生間看到的一幕。

他知道,這是藥效作祟,渴望最原始的慾望。

不行,一定要忍住!

等事後……再好好查查到底是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唐嫿洗了澡出來,看到外面的燈關了,愣了一下,她怎麼記得自己進去洗澡的時候,是開著燈的?

她並沒有在意,也許是自己記錯了。

她朝著床頭摸索,想要開燈,沒想到突然有個滾燙的黑影撲過來,將她壓倒在床上。

“救命……”

她嚇壞了,趕緊求救,卻突然發現不對勁,他的氣息太熟悉了,是——顧斯言。

她正想詢問他怎麼了,沒想到唇瓣被堵上。

炙熱的舌尖有些笨拙粗魯的撬開了她的唇齒,和裡面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

他的手更是不安分,從衣襬鑽了進去。

他略帶薄繭的大手和她細膩潤滑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好熱……

就像是個火爐,燙得嚇人。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讓她沒有能力反應。

直到——

喉嚨裡突然溢位來一絲難忍的嚶嚀,才讓她回過神來,她怎麼能發出這麼羞恥的聲音?

他倆現在在做什麼?

顧斯言壓著自己,單腿便呈入侵的姿勢,抵在了花心位置。

讓她羞恥得難以合攏。

她心臟狂跳,正想拼盡全力的阻止,沒想到顧斯言理智迴歸了。

他撐起身子,一隻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浴室微弱的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滿臉是隱忍的痛苦神色。

“是不是你……”

“什麼?”唐嫿一頭霧水。

“是不是你給我下的藥?我只喝過你碰過的茶……”

“唐嫿,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之前在賓館讓我信任你,就是在這兒等著我的嗎?”

唐嫿的確有理由做這種事,她那天在賓館是試探他的態度,知道他抗拒後,就用這麼下作的辦法。

“不是我!”

她緊張地說道,到底是誰陷害她啊!

“來不及了……”

顧斯言慾望再次佔據上風,理智蕩然無存。

“唔……真、真不是我……”

她察覺到身體的敏感,不能再這樣了,醫生說她頭三個月很不穩定,嚴禁同房。

這要是有什麼閃失,怎麼辦?

她想要掙扎,可是男女力量懸殊,她不斷摸索,終於在床頭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她想也沒想,直接砸在了顧斯言的後腦勺。

他身子狠狠一僵。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溫熱的血嘀嗒嘀嗒落下,在她絕美的臉頰上暈開,像是一朵開到荼靡的梅花。

他緊緊盯著她的臉,不知為何,腦海裡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弄髒了她的臉。

血,太髒了。

他抬手撫摸上她的臉,想要擦去,可他兩眼一黑,頓時沒了知覺,沉沉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唐嫿用盡力氣,將人推開。

她看著手裡還緊握的復古檯燈,她在別的地方淘來的,說是琉璃燒製,挺貴重的。

她一直放在床頭,剛剛順手摸到了它。當時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阻止顧斯言,保下孩子!

她趕緊把東西丟掉,看著顧斯言昏迷不醒,床上、她的身上一灘血跡嚇壞了。

她……她失手殺了顧斯言。

她趕緊撥打了120,將顧斯言緊急送醫。

她緊張地在手術室門口等待,周揚已經封鎖了訊息,連葉琳那邊都沒人知道。

“唐小姐,先生到底怎麼受得傷?”

唐嫿張了張嘴,想要說明原委,卻忍住了。

事關顧斯言名譽,哪怕是周揚也不能說。

“我們起了爭執,我不小心失手打了他,我……我不是故意的,當時太急了,沒個輕重……”

“唐小姐,即便你是失手,但如果先生有個好歹,依舊會追究你的責任。”周揚公事公辦。

“我……我知道,我知道……”

她低著頭,失魂落魄。

她內心不斷祈禱,一定要保佑顧斯言沒事。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顧斯言面色蒼白地推了出來。

“醫生,怎麼樣?”

兩人異口同聲。

“沒什麼大礙,只是輕微腦震盪和皮下出血。沒傷到骨頭是萬幸。”

“那後面會有什麼後遺症嗎?”周揚趕緊詢問。

“可能會頭暈心悸,過段時間就好了。”

此話一出,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顧斯言被送到了VIP病房。

唐嫿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顧斯言終於醒來。

“我這是怎麼了?”顧斯言有些後知後覺,有些記憶如水般浮現出來。

唐嫿把他砸了,在那種情況把他砸了,他一時間不知道她砸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