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嵩的巴掌聲在房間裡迴盪。

唐興國和齊閒都盯著他。

“閒小子,你這禮太重了,我可不敢收,你爸回來得打死你。”唐興國連盒子都沒開啟,他以前見過這盒子,別說《洛神賦圖》原作了,這個盒子都是價值連城。

“爸,你說齊叔還活著?”唐嵩更震驚的是他爸說的話。

唐興國收回手,笑吟吟地看著齊閒:“閒小子,你見過你爸,他可能死嗎?有些人不知道他的真實境界,才會覺得他必死無疑吧。”

齊閒漫不經心地說道:“誰知道呢?我送你的東西,你收著就是了,你不想要,就捐給國家,磨磨唧唧的,你這樣誰跟你下棋?”

“好好好!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唐興國終於不再墨跡,但也沒有開啟盒子。

他拍了拍齊閒的大腿:“閒小子,聽說你談女朋友了?怎麼沒帶來?”

齊閒就知道會來這一出,直接說道:“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我女朋友又不是你女朋友,你還想看了。”

“臭小子,有你這麼說話嗎?我這是關心你的終身大事。”

唐嵩聽著兩人聊天就有些不適應,按老爺子的說法,讓他把齊閒當作自己親弟弟看待,這弟弟也太囂張了。

還有自己這弟弟的家資未必太過恐怖。

他絲毫不懷疑齊閒的話,但這生日禮物送得也太貴重了一點吧。

“爸,小齊,你們聊,我先出去招呼客人。”

唐興國揮了揮手,讓他自便,然後又對齊閒說道:“小子,聽說最近盯上你的人可不少,你得小心點了。”

“你要不要考慮進巡夜司當個文員,也不用出去捉妖,多個官家身份,應該會好些。”

齊閒說道:“我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說完認真看了看唐興國,這老小子果然服用了丹藥,雖然修為上沒什麼長進,但是再多活幾十年問題不大。

唐興國還是不肯放棄:“那天淵科研部呢?以你的水平,在學校當個老師未免太屈才了,何不為國家再做點貢獻?”

齊閒搖頭道:“別想了,之前我交上去的天基武器設計圖,他們再過兩年應該能弄出來,我對科研沒興趣,家裡也沒其它有關科技的東西了。”

五年前,齊閒以齊澈之子的名義給國家貢獻了一份天基武器設計圖,想讓普通人在面對修仙者和妖族的時候有些底牌,也就是平衡一下。

他對科技這塊的確有些心得,但如果科技發展得太快,也未必是什麼好事,平衡一旦被打破,到時候妖族又要被當成經驗包刷了。

唐興國記得五年前齊閒剛剛回來,上交了一份天基武器設計圖,一群科研骨幹看得一頭霧水的時候,齊閒僅僅給他們講解了三個小時,眾人豁然開朗,將沒有修為的齊閒奉若神明。

當時就有人說,齊閒是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存在。

可是就這樣,齊閒僅僅是要求給他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

唐興國嘆了口氣:“我真不是圖你家的東西,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在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

“你生日,能不能不要談這些?”齊閒掏出手機,開啟一個遊戲,挑眉,“來一把?”

唐興國也不再廢話,咧嘴道:“來就來!我還怕你不成?”

二十分鐘後,唐興國都快翻白眼了,大聲喊道:“你開掛了吧?百分之一的機率五費卡,一刷一排五費?不玩了不玩了!下午下圍棋!”

唐興國平復了一下心情,拍了拍齊閒的手,道:“該去吃飯了,等會兒你坐我旁邊。”

齊閒明白他的意思,反正自己都已經吸引了那麼多目光,坐在他旁邊,好讓那些想要動他的人也斟酌一下。

“我不喜歡太熱鬧,等會兒我自己找張桌子就好。”

齊閒直接拒絕了,唐興國那一桌都是蜀地德高望重的人,齊閒若是坐在那一桌,宛若眾星捧月,引得他人好奇的同時,他也需要在飯桌上跟人交杯換盞。

這種酒局,便有些無聊了。

唐興國嘆了口氣,無奈笑道:“隨便你吧。”

壽宴上,譚熊領著譚虎四處閒逛,到處結交,幾乎見人就遞上名片,笑吟吟地攀談。

被他找上的人開始還有幾分熱情,但當他們看到名片後,熱情也消了大半,敷衍了幾句也就轉身再找他人。

譚與唐這兩個字在蜀地的口音幾乎無異,最開始他跟人介紹自己的時候,許多人都以為他是唐家的人,這熱情自然高漲,但看到他名片的時候……

一個民營企業家,名下企業也不算少,若是放在一百年前,肯定有不少人去巴結他。

但如今是什麼年代,譚熊的社會地位卻直線下降。

正如譚虎所說,在許多人眼中,他老子就是個地主老財。

譚家沒有強大的修仙者坐鎮,又傳出道盟張天陽重傷,修為大跌,說不得道盟都要重新洗牌。

道盟洗牌,譚家危矣!

“小崽子,看到了吧,老子在天府市還是有些人脈的。”譚熊又跟一些修仙者發了名片,然後就跟天府市的商人們混在了一起。

譚虎也只能連連應和,他其實也算知足了,至少生活富裕,只要稍稍謹慎些,也無性命之憂。

他老爹愛吹牛就吹吧,若他自己到時也沒能修煉出個什麼名堂,回家繼續當個地主老財也還不錯。

宴會即將開始,譚虎在年輕人那一桌坐了下來。

齊閒獨自走在宴會上,倒也見到一些熟人,但他還是選擇朝譚虎這邊走來。

“齊老師?這裡!!”譚虎見到齊閒之後也忍不住喊了起來。

心裡也忍不住直呼,這尼瑪是不是太帥了一點,難怪有傳聞說齊老師剛到學校的時候把那些女老師和女學生迷的神魂顛倒。

齊閒正要過去,卻被陳三河攔了下來。

“齊閒!”陳三河身穿黑色長袍,冷冷盯著齊閒,“你知道我兒陳知白的下落嗎?”

齊閒樂了,道:“陳先生,你這話問得,自家兒子的下落,你問我?”

陳三河目光更冷了:“我知道你家有高手,但今天蘇禾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