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斷了他造孽的禍根

張紅英眉頭緊鎖，“行了，行了，趕緊帶她下去吧。你們趕快收拾，等下就要上路了。”

她算是同意留下姜氏了。

“娘，這不行。姜氏做出這樣的事，您要是就這麼原諒了她，以後還怎麼服眾。”

齊瑞禮當即就不答應了。

姜氏生病了，那就得吃藥，吃藥得花多少錢。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浪費他們為數不多前的錢，這不可能。

張紅英擰眉，“你少說兩句！”

周氏看老太太臉色變得陰沉，害怕自家男人捱打，悄悄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叫他別說話了。

齊瑞禮十分不耐煩，一把推開了周氏。

周氏一個沒站穩，竟被齊瑞禮推翻在地。

“起開，我和娘說話，哪裡輪得到你插嘴。”

張紅英怒斥，“齊瑞禮，你這個窩裡橫，光知道打老婆，趕緊把你媳婦扶起來。周氏，你也別慣著他，別家男人敢打女人，我們女人就敢打男人，怕什麼？”

齊瑞禮訕訕的，收回手，不吭聲了。

周氏目光閃爍，一時也安靜了。

一旁，姜氏悠悠轉醒。

知道自己沒幾日活頭了，她大哭大罵。

“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齊家欠我的，你們還想把我趕出去。”

“老天爺，你快睜開眼看看齊家這些喪良心的人吧，他們這是活活的要把人逼死啊！”

聽著姜氏指天罵地。

張紅英覺得一陣頭疼。

這個姜氏，都成這樣了，還這麼能鬧騰。

此時，衙役正催促他們離開。

齊瑞禮也沒機會再跟老太太說話了。

姜氏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可姜氏卻仍不滿足。

這一路上，兩個庶子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她。

齊瑞和也是一言不發的任她使喚。

“老三，我餓了，我要吃肉。”

齊瑞和忍著一身燥意，隱忍道：“你就消停會兒吧。娘給的那三十兩銀子也被你搞丟了，哪裡有錢買肉。”

“我現在是個病人，你們都得聽我的。”

“我在孃家過的可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嫁到你們齊家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說你們沒本事，還參與什麼奪嫡，害的我還得跟你們去閩南那個鬼地方。”

“齊老三，你就是一個窩囊廢！就知道跟我橫，你還想休了我……”

張紅英實在聽不下去了，遠遠道。

“別以為你生病了，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你要是再鬧么蛾子，小心我把你扔在這裡喂狼。”

姜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太太把她一個人丟下。

她不得不閉上嘴巴，暫停作妖。

可她心裡對張紅英的恨意卻越來越深，她迫切的需要一個發洩的機會……

八月裡，暴雨不斷。

眾人只能進廟裡躲雨。

“奶奶的，這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多雨。”李強不滿的嘟囔著。

李三笑著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閩南有個外號叫‘天無三日晴’，你知道這個外號怎麼來的嗎？”

“意思就是說這裡經常下雨，一下就下好幾天。閩南下雨雖多，可這裡卻也是最缺水的地方。”

“閩南地下多岩層，稀薄的土壤根本留不住水。因為土壤稀薄，這裡根本種植不了水稻，吃的喝的都很缺。到這麼個地方，以後有的苦吃了。”

一旁，齊瑞宗聽得兩眼發黑，“這是什麼苦地方啊？”

“哼，你才知道啊。平時叫你多讀書，你就不肯讀，成天就知道喝酒逛花樓。”齊瑞禮嫌棄的看了大哥一眼。

“你倒是讀書，考了多少次還是個秀才。”齊瑞宗不甘示弱道。

“你說什麼？”

齊瑞禮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舉著拳頭朝著大哥就過來了。

“怎了，你還敢打我不成？”

“打你，你看我敢不敢打你。你除了敗家，還會做什麼？”

齊瑞禮被閩南的貧窮嚇到，再也沒有了往日那個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

此刻的他像一頭髮怒的豹子一樣，狠狠一拳打在大哥的臉上。

齊瑞宗也不甘示弱。

“你好，要不是你，我們一家子還在京城的大宅子裡住著呢，至於來到這麼個鬼地方受苦嗎？”

齊瑞宗還了一拳。

“打得好。”

“嗨，下雨天閒著也是閒著，大家一起來下注啊。”

“好啊，我賭老大贏！”

“我賭老二贏！”

幾個衙役看到齊瑞宗兄弟兩個打架，不僅沒有阻止，反而開起了賭局。

大家圍了一圈，像在看猴戲一樣。

張紅英剛睡著，就被破廟裡的吵鬧聲驚醒。

一睜眼就看到兩個兒子扭打在一起。

幾個衙役還像看笑話一樣的圍觀。

張紅英一張老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你們幹什麼呢？”

齊瑞宗、齊瑞禮兄弟二人打紅了眼，根本就聽不見她說話。

“娘，您快勸勸吧，這叫人當笑話看了都。”

秦氏也覺得丟人。

張紅英只好提著柺杖上前勸架。

李強攔住她，舉著拳頭晃了晃，“看在你提點過我們大人的份上，我不會傷了你，不過，我還是得勸你少管閒事。”

“閒事，這怎麼能是閒事？拿別人的生命賭博，這是閒事？”

張紅英也不慣著他，一把握住他的手，用勁一捏。

李強叫的像殺豬一樣。

“疼疼，你放手，放手。”

李強本想教訓教訓老太太，沒想到再一次的栽在了她手裡。

“小子，我管兒子能管嗎？”

張紅英還不肯放手。

這一路上，李強可沒少為難他們。

好在是個牆頭草，興不起風浪。

“能管，能管，你想怎麼管就怎麼管。”李強齜牙咧嘴道。

張紅英這才放手。

“齊瑞宗，齊瑞禮，你們這兩個王八羔子，還不給老孃住手。”

張紅英一人給了一柺杖。

兩個人吃痛，不得不鬆手。

他們打得鼻青臉腫，衣服也被撕裂了，十分狼狽。

張紅英氣不過，又一人給了一柺杖，打的兩個人吱哇亂叫。

“你說你們除了窩裡橫還能幹什麼？這裡環境差又怎麼了，人家不活得好好的。”張紅英指著外面冒雨幹活的當地人。

“娘，我不想留在這裡。”

齊瑞宗捂著臉，哭聲悽慘，“要不打死我吧，總好過賴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