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會捨不得銀子,不叫姜氏去看大夫吧?”

齊瑞和又驚又怒,卻又不敢發作。

張紅英看穿了他心裡的小九九,不屑道:“行了,給她好好找個大夫瞧瞧,可別落下什麼毛病了。”

她給了齊瑞和三十兩銀子,又把採買單子叫他帶上。

張紅英看姜氏一家三口去了鎮上,總覺得事出有異必有妖。

正琢磨呢,就聽衙差喊道。

“吳大人,吳大人,你怎麼了?”

吳勇就從馬上摔了下來,他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還大口大口地吐著。

張紅英好奇,便叫系統探查了一下,原來吳勇是吃錯了東西引起了急性腸胃炎。

這可是要死人的。

“吳大人這是痢疾,得趕緊去鎮上找個大夫看看,晚了會死人的。”

李強驚訝抬頭,認真看了張紅英一眼。

“趕緊,趕緊帶吳大人去鎮上。”

李強心裡記下她的好,卻又害怕犯人這麼多,有個什麼意外,只能帶著齊家人一塊去鎮上。

因為能去鎮上了,大家非常高興。

一個個都謀劃著等下去鎮上了要買些什麼,吃些什麼,喝些什麼。

張紅英也沒心思管這些逆子逆孫。

因為她透過系統看到老三一家子跑到縣衙去了。

這兩人去縣衙是要幹什麼?

這時從縣衙裡出來一個穿著華麗的公子哥。

“哎,我說你們是哪家的啊?在這裡幹什麼?”

王公子一雙眼睛在齊蘿身上滴溜溜亂轉。

姜氏一看他那色胚樣,心裡樂開了花。

齊蘿要是能榜上這麼個主兒,那他們可就要發財了。

“少爺,我們……我們是從北方逃難來的。這不,家道艱難,想著給孩子找個好人家。”姜氏叫齊瑞和推她到了王公子跟前。

王公子一聽是逃難的,眼睛立刻放光,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將齊蘿看了個遍。

猶如清水芙蓉,這姿色,這身材絕對是一流的。

“想要賣人,可以去牙行,這是可是縣衙。”

齊瑞和聽了這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拉著女兒就要離開。

姜氏知道他拉不下面,一把拉過了齊蘿。

“少爺,我們以前也是好人家的,這不是遭了難嗎?您看我們家這丫頭,那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小姐,可不是牙行裡那些小雜毛能比的。”

姜氏把齊蘿的手拉到了王公子面前。

十指纖纖,潔白如玉。

“少爺,您看這孩子,跟著我們受了不少的苦。做爹孃的,實在不忍心孩子跟著受苦。您就行行好,收了她吧。讓她做妾,做使喚丫頭都行。”

姜氏捏了齊蘿一把,叫她好好表現表現。

齊蘿拉著齊瑞和的袖子,哭道:“爹,爹不要賣我,求求您不要賣我。女兒,女兒以後不吃飯了,光喝水就行了。”

看到齊蘿哭的梨花帶雨,富貴公子滿意了。

“這樣,人我先留下了。明天,明天你們過來拿銀子。”

“這,這不成,家裡人等著開飯呢。不能沒銀子……”

姜氏見他要耍賴,當即就不幹了。

“哎,我說你會不會做買賣。貨是什麼樣的我都不知道,給你銀子了,萬一是個破爛貨,我豈不是虧了?”

王公子一把拉過齊蘿,就要進府去試試。

姜氏急了,上前拉扯,“你,你不給錢,那我們就要把人帶走。”

“拉扯什麼?我看你們不是什麼逃難的,是流放途中私逃的!”王公子揚聲,嚇得夫妻二人呆愣在原地。

“放心,只要是個清白的,小爺我給你們一百兩,可以吧。”

“您,您說真的!”

姜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齊蘿這麼個小丫頭,就能值一百兩了?

她又後悔怎麼沒把家裡那兩個賠錢貨一起帶過來。

齊瑞和卻不相信那王公子的鬼話,“您是不得得立個字據啊,這空口白牙的,到哪兒也不好使。”

“敢管小爺要字據?”

他衝身後使了個眼色。

一群打手魚貫而出,面帶煞氣。

齊瑞和嚇得腿腳發軟,連忙推著姜氏倉皇逃走了。

二人不僅沒得到錢,還搭進去一個閨女,正蔫頭耷腦的往回走,半路上卻遇到了張紅英。

“你們幹什麼去了?”

張紅英一雙杏眼瞪的溜圓,恨不得在這兩人身上鑽出個窟窿眼兒來。

姜氏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生怕她問齊蘿的事。

張紅英也不看她,而是直接問齊瑞和。

“蘿兒呢?你們把蘿兒弄哪兒去了?”

齊瑞和唯唯諾諾一個勁的往後躲。

“蘿兒去那邊買東西了。她說您這鞋都磨破了,該買一雙新的了。”

“胡說,蘿兒一個從未出過門的小丫頭,哪裡就敢一個人去買鞋了?”

張紅英才不會被她騙。

剛才,她可看的清清楚楚,這兩人把齊蘿送給了那個姓王的公子。

這兩個喪良心的,終究還是學會賣兒賣女了。

“老三,蘿兒可是你的女兒,你真就忍心把她往火坑裡推?”

張紅英想喚醒老三的慈父之心。

可齊瑞和本就是個軟蛋,吃了這麼多天的苦,他早就受夠了。

“娘,這怎麼能是火坑呢?那可是縣太爺的兒子,蘿兒跟了他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比跟著我們強。”

“做妾比做女兒強?”

張紅英氣的想撕爛齊瑞和的嘴,“你拿了人家多少錢,全數還給人家,把蘿兒給我帶回來。”

一行人去了衙門。

齊蘿剛好被人轟出來,面色慘白,衣衫不整。

“蘿兒,蘿兒,別怕,有祖母撐著呢!”

張紅英心疼的幫齊蘿理好衣服,又到處檢查了一番。

齊蘿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落了下來。

“祖母!”

張紅英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忍不住也跟著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