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

雲墨城,外城。

面對拜月教佈下的殺陣,天劍神宗和皓月仙宗一起出手,以力破之。

轟!

隨著葉逍遙、虞紫月齊齊斬出凌厲的一劍,籠罩秦家紙紮鋪,百米內的殺陣轟然破碎,升起的十三根陣柱,寸寸崩裂,化作齏粉。

“混蛋!竟敢毀我拜月教的陣法,你們等著承受我拜月教的怒火吧。”

距離秦家紙紮鋪不遠的一間宅院中,負責掌控陣法的崔茂神色難看。

“不行!這外城不能逗留了。”

“我得離開!”崔茂當即便要走。

他是拜月教神使詹聖白的二弟子,而今,天劍神宗和皓月仙宗毀去陣法,可能要提前挖掘地脈,此事對拜月教的干係重大,他必須得回去稟報。

何況,這裡他發現了不少厲害的劍修,若是被察覺出拜月教的身份,怕是自己便活不成了。

“想走?”

“呵呵,你走不掉了!”

正當崔茂轉身,準備進屋收拾東西時,一道冷然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

崔茂心下一驚,他可是道基境巔峰的劍修,竟然沒發現對方的存在。

連對方何時潛入的院落,他都不知道,說明對方實力不弱。

只這一瞬間,崔茂額頭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去死!”

崔茂猛然轉身,同時長劍快速出鞘,朝身側聲音傳來的方向猝然斬去。

劍光如閃,快若風雷!!

蓬!

牆體被斬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崩裂成了蛛網狀。

可是。

回頭的崔茂,卻並未在身後發現人。

這時,他的前方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的劍,太慢了!”

“憑你的劍術,殺我還做不到!!”

對方的聲音又出現在了自己前方,崔茂回頭去看。

卻見,他面前數米處,站著一人。

那人臉上蒙著一條黑緞,雙手背在身後,身形挺拔得好似一棵松樹。

“你是何人?”儘管對方是個瞎子,但憑其身法,崔茂就不得不小心應對。

他心裡很清楚,有些人的厲害,表面是看不出來的。

真裝逼倨傲,小覷對方,可能留下得就是一具屍體!

“魏浪!”那人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魏浪?

這個名字,崔茂不從聽說過。

“那你到此,想做什麼?”崔茂小心的問道,目光鎖定在對方身上,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魏浪嘴邊露出一抹笑,平靜道:“殺你!”

殺你!

這兩字平平無奇,可從魏浪的嘴裡說出,好似帶著某種凜然的兇性一般。不容置疑,不容反駁,就該如此一樣,像是在陳述某種事實。

“能不能花錢買命?”崔茂沉吟片刻,這樣說道。

“不行!”

“而且你的廢話太多了。”

“我不喜歡廢話多的人,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此話,魏浪說得擲地有聲。

言罷,刷的一聲,長劍出鞘,快到了極限,只覺得一道細光閃過,好似就沒有別的了。但是其劍上所攜帶的洶湧劍意,卻如潮似海一般,洶湧澎湃,好似把天都要湮滅!

崔茂忙一拍儲物袋,取出一隻地階靈器,鱗甲盾。

想用鱗甲盾護住自身。

但,那道劍光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了極限。

鱗甲盾方才被他抓在手裡,他的脖頸就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從縫隙中,快速流出。

“你的劍果然....夠快!”

說完這句話,崔茂倒了下去。

魏浪哂然一笑,對著屍體道:“謝謝誇獎!!”

而後,便收走了對方的靈劍、盾牌、和儲物袋。

.......

殺陣被破除。

府主嚴魁帶著堪輿師耿彬、耿婉君爺孫進入秦家紙紮鋪內。

實際上,因為殺陣的蔓延,秦家紙紮鋪也被損毀得不輕,只剩下了一個簡單的框架,和斷壁殘垣也沒什麼區別了。

半刻鐘後。

堪輿大師耿彬匆匆而來,向府主以及葉逍遙和虞紫月、錢立農等人稟報道:“各位大人,地脈沒有異動,完好如初!”

“而且,當中的三道玄黃之氣,已經快要化作龍形。”

“若是老朽估算得不錯的話,不出三月,玄黃之氣便可化形成功!!”

聞言,葉逍遙和虞紫月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眸中看出了深意。

“這玄黃之氣對瑤瑤的劍胎,極有好處,能夠進一步壯大劍胎。”

“甚至劍胎收納到玄黃之氣,便能以氣凝劍,無論是體悟劍意,還是法則之力,都大有好處。”

“所以,這三道玄黃之氣咱們至少要得到一道!!”虞紫月肅聲道。

葉逍遙點點頭:“此言甚是,我沒意見!”

“不過還需等三個月,這其間要提防拜月教的邪徒,特別是那個神使,免得壞了地脈,放跑玄黃之氣。”

“至於剩下的兩道,你我二宗,各自一道,如何?”葉逍遙問。

虞紫月回道:“沒問題!此事便這麼定了。”

葉逍遙和虞紫月簡單交流一番後,便把三道玄黃之氣的歸屬問題,給定了下來。

原本還想祈求一道玄黃之氣,藉此突破搬血境的府主嚴魁,只得作罷。

和天劍神宗和皓月仙宗,這兩大超然的宗門相比,他個府主算不得什麼,只有被驅使的分。至於說,為何不找大康皇室,因為大康皇室是出了名的霸道,還不如大康四大宗門呢。

何況舉薦人才,四大宗門有賞賜,大康皇廷,便沒有!!

為何?

就因為,大康皇庭每一代都有血脈強者,誕生,天賦極強的那種。

......

此時。

雲墨城十里外,破舊的鎮子中。

正在堂中修煉的神使詹聖白,驟然睜開眼。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手掌一翻,一塊破裂的魂牌出現在他手上。

那是他二弟子崔茂的魂牌。

“該死的!”

“誰殺了我弟子?!”詹聖白怒不可遏,那張方正寬厚的臉龐,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嚇得堂中的長老陶宗望,一陣心顫。

“去查!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竟然敢動我詹聖白的弟子,簡直找死!!”詹聖白喝道。

“是是是,神使大人莫急,我這就安排人去查....”被嚇得一身冷汗的陶宗望,趕忙躬身退去。

半炷香後。

陶宗望匆匆返回,臉色蒼白,稟報道:“不好了神使大人,崔茂師兄佈下的殺陣,被天劍神宗和皓月仙宗的人,給破了。”

“崔茂師兄已經死了,被一劍割喉,是劍修所為!”

“到此的天劍神宗和皓月仙宗之人,也大都是劍修!”

“其中,天劍神宗的來人是拙峰的峰主,叫葉逍遙,以及其峰下的劍修弟子。另外,皓月仙宗的來人,為首者有兩位,一位長老,叫虞紫月,一位副峰主,叫錢立農!”

聞言,詹聖白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驚聲道:“竟是他們三人!”

葉逍遙!虞紫月!錢立農!

這三個傢伙,詹聖白很熟悉,甚至在中州時,還曾交過手。

“他們難道也是為了地脈而來?”

“還是說,知道了我神教想祭獻地脈,迎接月神子嗣的事了?”詹聖白問道。

陶宗望忙道:“稟神使大人,此事隱藏在內城的胡長老,傳回了訊息....”

“他們不是為了地脈而來,是想收徒。”

收徒?

這等事,怎麼會興師動眾,來了兩宗之人?

而且,一個天劍神宗的峰主!另外一個是皓月仙宗的長老,外加一位副峰主!

莫非所收之人,有什麼古怪,或是天賦?

“所收之人,是何天賦?”詹聖白肅聲問道。

陶宗望答道:“胡長老傳回來的訊息是.....那人是天生劍胎,擁有劍道神紋!”

聞言,詹聖白徹底不淡定了。

天生劍胎!劍道神紋!

這世上,竟還有這等天賦之人。

這種天賦的人,絕絕是劍道天才,一旦踏入劍道,必然是游魚得水,無往不利。

妥妥的未來劍道強者!!

當然,前提是沒有在尚未成長前隕落,若是隕落,在好的天賦,也都是空談。

“那人在哪?”

陶宗望回道:“人在雲墨城內城,是那個秦家紙紮鋪掌櫃的秦逸的女兒!”

“秦逸?”

“又是他!他家地下出現了地脈,現下女兒又有如此天賦,也不知道是此人的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不過,既然有此劍道天才,我詹聖白必須要爭一爭,若是將來我拜月教出現一尊劍道大能,便可以把中州四大宗門踩在腳下了!!”

想到此,詹聖白沉沉一笑,好像把剛死了弟子的事給忘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