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結束了嗎?
他的血誓終究還是沒能完成。
榮叔的大仇,二皇子加在他身上的屈辱與構陷,也許只能留到下輩子了。
一滴血淚順著眼角悽然而下,天追完全放鬆了身體,放棄了所有的抵抗……
然而,就在天追完全絕望之際,幾乎凝固在他身體周圍的天地靈氣,似乎找到了一個傾洩口。
有如百川歸海般,直奔他的丹田撲了過去。
伴隨著周圍天地靈氣的變化,重新恢復了自由的天追,迫不及待的將早已達到先天境界的精神力,投射到了丹田附近。
原本被擊穿的丹田,此時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直迷霧朦朦的丹田入口隨著天地靈氣的瘋狂湧入,丹田之中越來越清晰。
就在天追想要努力看清丹田中朦朧出現的物體之時,外界的天地靈氣卻變得越來越稀蔳,逐漸恢復了正常。
唉!
天追無奈暗暗嘆了口氣。
他可以肯定,自已的丹田在當日滅世雷罰之下,一定是發生了某種變化。
只要吸收了足夠的靈氣,或許就會讓他找到答案了。
只不過,他現在修為全無,根本無法自主吸收外界靈氣。
雖然他能感覺到他的丹田無時無刻不在吸收著靈氣,只是那種速度實在是…
搖了搖頭,天追退出了內視,不甘而幽怨的眼神正好碰到了對面李晨不解的眼神。
只是一瞬間,天追挺了挺胸膛,右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了翹。
怎麼回事!
對面的李晨有些不解。
按理說對面的小乞丐毫無修為,以自已先天二段的精神威壓,早就應該將對方壓的骨斷筋折才是。
可是現在…
這個汙穢骯髒的傢伙不但好好的站在那裡屁事兒沒有,反而露出了一副輕蔑挑釁的眼神!
若不是礙於自已的身份,以及不想在嫣然郡主面前出醜,他恨不得立刻上去將對方撕個粉碎!
李晨怒了!
再次重新調動自已全部的精神力壓向天追。
剎時,一股更加狂暴的天地靈氣有如實質般撲向了對面。
來得好!
天追假意後退了一步,臉上略帶痛苦的皺了一下眉頭,心中卻樂開了花。
爽!
真是太爽了!
天追明顯的感覺到丹田內的吸力越發強勁,精神力再次投射到丹田內部。
那是什麼!
隨著外界天地靈氣的強力吸收,丹田內部的影像也越來越清晰。
一面銅鏡!
一面蒼桑古樸表面氤氳流轉的神秘銅鏡!
隨著天地靈氣的不斷湧入,丹田內的銅鏡微微顫動著,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某一刻,似是吸收了足夠多的能量,銅鏡突然停止了吸收靈氣,嗡鳴一聲,以迅雷不及之勢直接衝入了天追的識海之內。
識海之中,銅鏡鏡面翻轉,徑直照射著天追的丹田部位。
而原本被擊穿的丹田底部,赫然出現了一面銅鏡虛影,其位置正好覆蓋了丹田底部的傷口!
兩面銅境,一虛一實,表面氤氳流轉,交相輝映,似有某種神秘的聯絡。
丹田就這樣被修復了?
外界的天地靈氣還在不斷湧進來,只是再也沒有那麼的狂暴。
而原因則來自於始作俑者——李晨。
李晨本就是個心胸狹隘之人,雖然答應了不出手,可不代表他會放過眼前的小乞丂。
不過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而已。
他相信,只要先天境界的威壓一出,對面的小乞丂必定當場殞命。
至於後果嘛,以他爺爺的權威,再加上馬上就要與城主府聯姻,一條賤命而已,殺了就殺了!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在他全力施為之下,小乞丂不但沒有當場殞命,自已的精神力反而越來越枯竭。
驚怒之餘,李晨也發起狠來,將全部的精神力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來。
結果……
悲催的李晨在精神力幾乎耗盡之際,終於不支倒地,暈了過去。
同一時間,對面一臉茫然的天追也轟然倒下……
須臾古今,一瞬滄海!
識海上空,古樸銅鏡不停的旋轉著,灑下道道紫色光華,化為磅磗無比的資訊流,幾乎將天追的腦海脹裂開來……
“金之犀利,木之生機,水之綿延,火之暴烈,土之孕育,風之迅疾……世間一切能量無不源於雷之霸道。
……一切屬性之本源,……終經雷霆洗練,方可進化……
寂然凝慮,思接千里,悄然動容,視通萬里,吐納珠玉,卷舒風雲……是為渾天雷經總綱”
……
“怎麼樣?輕塵姐,小乞丐還有救沒有?”
“沒事的,我剛檢查過,他只是長時間缺少休息和食物,沒事的。”
“啊,小乞丐,你醒過來啦!”
渾渾噩噩中,天追剛剛睜開雙眼,便見到小辣椒蝴蝶一樣竄到了天追身邊,忽閃著好看的大眼睛,嘴裡嘰嘰喳喳。
“剛剛你暈倒在路上,是我和輕塵姐把你帶回來的。”
“都怪李晨那個壞蛋傢伙,也不知怎麼弄的,你們兩個都暈過去了。”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要那個混蛋好看!”
“不過你還真是我的幸運星呢,這五音城多少年沒見乞丐了,剛一說你就出現了。”
“莫非你就是我命中的白馬王子?”
……
這小辣椒的思維跨度還真的有點大,東一句西一句的。
不過,白馬王子?
這話也能出口,還真夠大膽的!
“好了好了,嫣然,你出來時間不短了,快回去吧,不然以後水伯父不讓你出來了。”
衛輕塵越聽越不對味,連忙催著小辣椒向外走去。
“小乞丐,你好好休息,本姑娘有時間再看你噢。”
懾於父親積威,小辣椒撅著嘴依依不捨。
終於清靜了,天追揉了揉額頭。
嗯?
布條呢!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兩指寬的紅綢帶!
再低頭一看,一色青衣短打,腳上也換上了黑色的氈靴!
“公子不必驚訝。”
送走水嫣然,輕塵見到天追臉上的驚容,輕聲解釋道,“之前輕塵已命人為公子梳洗換裝了。”
頓了一下,衛輕塵一拂額頭流海,欲言又止。
俄頃,還是開口道,“不知公子可姓天?”
心中一緊,剛剛醒來的天追,全身毛孔根根乍起,神情高度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