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初探查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確認她還在祥雲峰秘境中後拼盡全力對著虛空就是一掌,果然只有元嬰期的修為。

也就是說,剛才只是他們的大夢一場?

可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他們做這一場大夢還無知無覺?

還有,到底從哪裡開始他們就開始做夢了?

宣初挨個人數了數,還在這裡發現了喻光霽。

再次見到喻光霽,想起夢裡的事,宣初的手就忍不住掐在了他脖子上。

或許是她太用力,竟然直接把喻光霽掐醒了。

喻光霽掙扎著醒來,就見到宣初紅著眼睛掐著自己脖子的模樣,長臂一伸就把宣初從自己身上掀開了。

宣初猝不及防還真被他給掀翻坐在了地上。

喻光霽皮糙肉厚的,宣初掐他那麼用力,脖子上也只有個輕微印記,但喻光霽掀翻宣初的那手印卻直接紫了。

宣初是練過銅皮鐵骨的,足見喻光霽這一力道只大。

她看了眼自己發紫的手腕,二話不說對著喻光霽就開打,純肉博,沒用武器。

喻光霽也沒想到這一覺醒來宣初居然就要殺自己了,連忙抵擋。

“那夢裡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快醒醒!”

他還以為宣初是沒從夢中醒來所以想殺他。

但宣初對他的恨何止是夢裡那些,她不語只是一昧出手。

他們倆打架的聲音不小,很快陳玉祁他們也陸陸續續醒來了。

宣初餘光一掃看到他們醒了,立馬假裝不敵被喻光霽打中一掌,正朝著司詩云懷裡飛去。

司詩云也是連忙飛身上前接住了自家師妹,“小師妹你沒事吧?”

宣初搖搖頭,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十分‘不經意’的露出自己剛才被掐紫的手腕。

剛才還是青紫呢,轉眼就變成黑紫色了。

她本來就白,這黑紫色簡直是不要太矚目。

司詩云一把拎起她的手腕,“這是怎麼回事?”

宣初直接就是一個惡人先告狀,“就是他!是喻光霽先打我的!”

司詩云聽到這直接就是一個抽弓,靈力在弓弦上凝聚成箭,毫不猶豫的朝著喻光霽射了過去。

喻光霽躲得飛快,解釋得也飛快,“我沒有!我不是!我醒來得時候她正掐著我的脖子,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說著他露出脖子,試圖想讓他們看清楚自己才是苦主,結果他脖子上的印記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師弟,若是按照你所說,你脖子上應該留有印記,但你脖子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如何證明你說的話?”

陳玉祁是相信證據的。

而如今宣初手腕上的傷就是證據。

看著宣初挑釁的目光,喻光霽深吸一口氣,“你們都同她是一夥的,不管我說什麼你們都不信。”

“你委屈個什麼?當初我們從喬靈兒那受了委屈的時候,你不也一直向著她嗎?”

到底還是年輕師弟敢說話。

陳玉祁想捂住任如星的嘴都沒來得及。

喻光霽一愣,這倒是他完全沒想過的角度。

再看宣初,她晃著手腕的眼神不要太得意。

“行了,正事要緊,誰記得剛剛我們為什麼暈倒?還有夢裡發生的那些事,到底都是不是真的?”

剛被收作親傳的莫舊潭也是偷偷站起來了。

“那肯定不是真的啊!我怎麼可能是魔族少主呢!”

喻光霽這一反駁,直接被祝星池揪住了小尾巴,“你怎麼知道在夢裡你是魔族少主?我們剛剛入夢的時候有看到你嗎?”

是啊,剛才他們暈倒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看到喻光霽。

“不是,你們怎麼知道你們暈倒的時候沒看到我?你們還記得你們是什麼時候暈倒的?”

喻光霽都沒搞懂自己什麼時候暈倒的。

但聽過陳玉祁說這竹林中有陣法的人都知道。

他們分明就是從來到這竹林開始的。

而他們剛遇到的時候,沒有喻光霽。

“打比開始之前,師父察覺秘境有異樣,特意提前佈置安排在此處設定了陣法。

一旦有人誤入來此就會被傳送出來。”

這兩句話足以讓喻光霽臉色煞白。

但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原來百口莫辯竟然是這種感覺嗎?

喻光霽曾讓許多人都嘗過這種感覺,如今也該他嚐了。

“宗主的陣法若只是和隱藏和轉移,那麼我們的夢是怎麼回事?”

喻光霽腦子轉的是真快,一下子就點到了重點。

見他們終於點題了,天空傳來一聲低沉的笑,“哈哈哈,這自然是老夫的一夢浮生。”

竟然是圓機大師。

圓機是老佛修裡的老佛修了,據傳聞已經五百年未曾出世了。

是除了沈無渡之外,在這個世界排名第二的老祖了。

“圓機大師?真的是您嗎?”雖然說他五百多年未曾出世了,但他一開口旁人就是會篤定是他。

沒辦法佛性太強了。

很難認不出來。

“這浮生一夢你們夢得可還歡喜?”

圓機是會搞笑的。

可在場眾人沒有一個敢笑的。

“老前輩,敢問這夢中的事--”

“夢由心生,你們藏了什麼心,自然會做什麼夢,老衲的一夢浮生只是會讓把你們的夢串聯一起而已。”

他說夢由心生,可夢中那些事太過真實,實在讓人難以分辨真假。

“宣初小道友是身負大機緣之人,莫要害怕前路,你心坦然,路自然坦然。”

他這一句贈言,讓所有人都為之羨慕。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請出來,也不是什麼人都給贈言的。

可以說宣初是這五百年內,第一個獲得他贈言的。

她是名士孤女,舅舅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卻是比親生還親,還是長恆宗的宗主,她又是天生五靈根,可以說是佔盡了便宜。

“我心坦然,前路自然坦然。”宣初低聲唸了兩遍,豁然開朗。

她對著虛空抱拳彎腰,“多謝大師贈言。”

圓機哈哈一笑,“不算什麼贈言,不過是小小的提醒罷了,你們接著玩,接著玩。”

他把這場試煉看作是遊戲。

的確,一年一次的比試能試出來的差別其實不算大。

“走吧走吧,大師讓我們接著玩,既然這裡被封住了再進去也是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