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全是真情實感

蘇瑤被穆青的這句話給震驚了，她皺起眉：“什麼意思？”

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楚楚要有什麼危險了呢。

“具體的我還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聽苗若仁隨口說了句，說仙盟已經查清說楚楚就是邪修，她殘害同門，虐殺百姓，其罪不可恕，將於三日後在仙盟正廳處以極刑，告慰世間。”

蘇瑤皺眉——哈？

沈臨淵立刻拔劍擋在了楚楚面前，楚楚則只是很輕很輕地笑了，“真要殺我？”

“對。”穆青眼神裡滿是厭惡，“你既犯下如此殺孽，難不成覺得只要自己惺惺作態，哭幾聲委屈再找些藉口，別人就會相信你給你留條生路嗎？你巧舌如簧，或許能矇騙不知真相的尋常弟子，但是這裡是仙盟，你真覺得這裡會是你輕描淡寫，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地方嗎？”

“你當仙盟是什麼？”

“你當鑑平鏡、困神繩、前緣海和懸往司都是廢物嗎？”

“還有沈臨淵——”

穆青越說越氣憤，關鍵她也沒想到，原來一直被蘇瑤掛在嘴邊的所謂真心人命中人，就是沈臨淵啊！更沒想到沈臨淵竟然變心這麼快！之前還將問心石送給蘇瑤了呢，後腳就能為邪修楚楚是非顛倒，不顧律法公正也要護她為她脫罪！

混蛋，畜牲！

虧修真界還把沈臨淵誇成芝蘭玉樹，心有桃源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呢。

呸！

“虧你還是修真界百年難遇的天才，虧先前被人矇蔽我也覺得你驚才絕豔，卻沒想到你如此道心不穩，連最基礎的善惡是非都不分，只為了所謂的情愛就能跟大道為敵——你修煉至今，滿腦子都是情愛，上天給你如此天賦真是暴殄天物！”

氣死了！

要是如此天賦給了她，她現在可能都已經到大乘期了！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穆青眼神裡，滿是對世界的不滿和對沈臨淵背靠資源卻自甘墮落的憤恨。

全是真情實感，沒有一點技巧。

蘇瑤：“……”

呃。

朋友。

你到底是來為我打抱不平的，還是來純罵沈臨淵的呀？

關鍵她現在也不敢說話，生怕下一秒穆青的矛盾重點就轉移到她身上了，反正現在，楚楚罵了沈臨淵也罵了，再跟著罵一遍她好像也只是穆青順嘴的事。

沈臨淵就跟石像一般無知無覺，他連最基礎的疑惑費解或者憤怒屈辱的情緒都沒有，他只是平靜地擋在楚楚面前。

楚楚——

她倒是有反應，但是關注的重點也明顯跟穆青關注的不同，“看來你們找到花流水了。”

蘇瑤愣了愣，“啊？”

“如果沒找到花流水的話，仙盟就算真有人有通天的本事，卻也查不出端倪和真相。”楚楚大發慈悲似的解釋說，“當然我並不是嘲諷你們啊，我的意思是花流水是個很重要的人。”

蘇瑤一怔。

花流水——他在原書裡只是個無足輕重的邊緣性角色啊，甚至連配角都不算。

“看來你到現在還沒發現，知道這個世界不過是一本書的人並非只有你我二人。”楚楚這下看向蘇瑤的眼神都接近於憐憫和同情了，就差直接赤裸裸地寫上“你這腦子還真是蠢笨的可以”。

被罵了卻還沒話可反擊的，好半晌卻也只能憋出來一句自嘲冷笑的蘇瑤：“……”

呵。

行吧。

“那花流水……”

“不然你以為現在令狐三涉的劍骨為什麼會在花流水的身上？”楚楚咬牙切齒，“難不成還能是我主動送出去的嗎？”

唔。

“花流水搶走的是嗎？”

“嗯。”

穆青又開始聽不懂了，但是她也懶得費那個心神，把蘇瑤給強行揪起來後認真叮囑她，“總之你別搭理她太多，免得被她賣了都還在幫她數錢。”

蘇瑤點頭，但是還有些猶豫，“既然你都能過來看我的話，那可不可以讓苗妙妙也來看看我呀？”

穆青沉默，穆青皺眉：“……你有我這個朋友難道還不夠嗎？”

蘇瑤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找她有一點點事想聊。”

穆青眯著眼似乎是在分辨蘇瑤的話是真是假。

片刻。

她彆扭答應了，離開前還沒忘記偷偷摸摸塞給她一堆吃的和療傷丹藥。

對上蘇瑤疑惑的表情，穆青還理直氣壯地試圖搪塞過去，“這些是你師姐託我帶過來的。”

“都是嗎？”

“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我拿的。”

看穆青雖然嘴硬但耳朵卻都紅到了根，蘇瑤內心痠軟——怎麼做得到能把這些鮮活的生命都看成冰冷的資料對待呢，明明她們都是這樣鮮活燦爛的人。

“我……”

“你好好照顧自己。”穆青很快從複雜情緒抽身，她拍著蘇瑤的肩膀，“等你出來，我們去看看常平陵，聽說她現在拜師去了虛渺宗，和李休怨倒成了師兄妹了。”

蘇瑤噗嗤被逗笑了，但笑著笑著，看著穆青離開的背影就越來越飄渺。

直到化成很小很小的一點。

如蜉蝣，如浮萍。

後來消散。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又結交了很多新的朋友。”楚楚像是欣慰又像嘆息，“我有些好奇她的原定結局是什麼？跟我一樣是墊腳石，後來愛而不得黑化的惡人？”

“不是，她的原定結局是拜師到了不錯的師門，修煉幾十栽後自創了個宗門。”

“聽起來很不錯。”楚楚目無焦距地看著穆青離開的方向，像是自嘲地笑起，“看來就算同是配角，結局也不大相同。”

“花流水又是怎麼回事？”蘇瑤重新坐回來，“他也是覺醒了嗎？可他為什麼要幫你？令狐三涉到底是被誰所殺的，榴孃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蘇瑤一口氣問出了一長串的問題，楚楚好笑得很卻也沒做隱瞞。

她也跟著坐了回來，隨即將擋在她面前的沈臨淵推開，平靜地丟下來了個重磅炸彈：

“花流水和扶媚真人是道侶，你可曾知道嗎？”

蘇瑤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哈？”

“榴娘應該算是花流水的……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