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到底應該怎麼樣,才能徹底脫離這本書中世界呢?”解從雪說道。

米迦勒和她一塊分析:“目前我們已知的是:一,劇情具有強制修正功能。任何脫離劇情的發展,都會被它以各種方式糾正。二,書中明確有寫的劇情一定會發生,但書中沒有寫劇情,也就是空白時間段,我們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而這本書的內容,是經過一系列對我的虐身虐心,我被抽血挖腎又帶球跑之後,祁天縱潘然悔悟,經過短短一章虐男主之後我們大團圓。而大團圓的最終結局,則是我們結婚,自此這本書完結了。”解從雪一想到這本書的內容就噁心。

米迦勒:“所以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大結局之後一切的內容都是空白的,那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們順著原書的劇情走,順利走到了大結局,之後,我們就自由了呢?”

解從雪沉默了一會兒:“聽起來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她的表情有點嫌惡:“雖然書的內容真的很噁心,但是有你在我應該也不會吃什麼苦。如果真的這樣就能獲得自由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忍。畢竟除此之外,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思路了。”

雖然往往小說的結局總是男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但究竟怎麼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法,往往有待考證。

解從雪有些陰鬱道:“希望那個時候我能弄死這幫狗男女。”

“我覺得很有可能哦,”米迦勒樂觀道,“畢竟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嘛,哪怕是小說男女主也不可避免。更何況,早死晚死都是一樣的死,我覺得到那之後,劇情應該也不管這個了。”

“那可太好了,”解從雪說著,卻還是忍不住嘆氣,“所以接下來,我要被迫變成劇情的維護者了……真是想想都覺得不舒服。”

“不要悲觀嘛,解從雪,畢竟我們可以小小的修改一下細節,讓虐文變成爽文,不是嗎?”

“唔,有道理。”

……

……

……

祁天縱指望將解從雪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以此來逼她屈服,然而解從雪卻有著前不久才從“創死他”這個任務之中獲得的500積分,500積分又可以換成大量的食物和水,房間裡又沒有監控……

因此,她活的可以說是相當的滋潤。

想吃什麼就和米迦勒說一聲,米迦勒自然會將積分轉換成她想要的食物,哪怕是天天吃滿漢全席,也未嘗不可。

又一日吃飽喝足之後,解從雪慵懶地躺在搖椅上,開始了和米迦勒的每日閒談:“哈,他指望靠這樣的手段讓我屈服,這不可能。”

“他已經準備好要和你長期作戰的準備了。”米迦勒說道。

“我可也是做好了和他打持久戰的準備。”

解從雪微微一笑,眯著眼,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繼續道:“說起來,米迦勒,你是個男孩子吧?”

米迦勒停頓了一段時間,語氣幽幽,略帶認真地問:“你認真的嗎?”

解從雪坐起身來,肯定道:“我是認真的。‘米迦勒’是一個男性名字,你的聲音也是男人的聲音。至少創造你的人,是想把你設定成男性的。”

米迦勒停頓了許久,最後輕咳一聲,說:“我感覺你誤會了一件事情……我前一句話的意思,不是在反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解從雪一呆:“咦,不是嗎?”

“哼,”米迦勒哼了一下,“我反問的點在於——你居然現在才看出來?”

解從雪臉紅了紅,尷尬地解釋道:“哈哈,一開始你的聲音是機械音嘛,我很難分辨。”

“我的聲音是很早就變成這樣的。”米迦勒冷靜指出。

“噢,是嗎?”解從雪越說越尷尬,“不好意思,米迦勒……”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米迦勒語氣平穩道,“你真棒,你居然現在就認出來我是男性了。”

解從雪繼續尷尬地解釋道:“因為我一開始以為你只是個系統,所以對你性別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嗯,現在感覺不一樣了?”

“……好像也沒有。”解從雪的臉越說越紅,最後乾脆放棄。

“無所謂,你想把我當做女性也可以,”米迦勒笑了笑,說,“不過,你猜錯了,我沒有被創造者設定成男性。”

“啊,可是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是我自己的聲音。”米迦勒說。

“什麼?你自己的聲音?”解從雪有些驚訝。

她想,米迦勒大概也是覺醒了自我意識的系統吧。

這真是一件令人感到神奇的事情。

“是的,我是我自己的聲音。”米迦勒說。

“可是,你之前不是機械音嗎?”解從雪問。

米迦勒:“之前我的聲音被創造者的程式碼限制住了,只能發出那種沒有感情的電子音。”

米迦勒:“那種聲音,不是我的。你現在,可以聽到我真實的聲音了。”

“真好,”解從雪笑吟吟道,“我又多瞭解了一些真實的你。”

米迦勒突然問:“那你呢?我又瞭解了真實的你多少?”

解從雪被問住了,她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米迦勒思考了一下,試探著問:“你書中沒有記載的你的過去,你的童年時光,是怎麼樣的?當然,如果你感到冒犯,你可以拒絕回答。”

解從雪想了想,回答:“我的童年,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米迦勒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給我講講嗎?我想聽。”

解從雪於是講起:“我出生的時候,是一個大雪天。”

“產房在醫院的頂樓,我出生那一瞬間,第一粒雪正好落在了窗戶上。”

“我媽看著窗外的大雪,很高興,便給我取名叫從雪……但奶奶非說,女孩子不需要這麼嚴肅的名字,一定要叫我‘軟軟’,她說動了我的爸爸,揹著我媽媽給我以這個名字登記註冊。媽媽很生氣,想給我改,但總有各種意外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