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戰後佈置
開局生吞八岐大蛇,我制霸櫻花 我等春雪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廣場中央,被炮火撕裂、佈滿焦痕的堅硬地面,如同被無形的刻刀雕琢。深褐色的息壤物質如同擁有生命的液體般向上湧起、塑形!
一尊高達數十米的巨大雕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地而起!
雕像的主體,是一隻振翅欲飛、姿態決絕而神聖的朱雀神鳥!
它昂首長鳴,雙翼舒展,每一根翎羽都栩栩如生,彷彿由流動的火焰凝結而成,散發著溫暖而堅韌的金紅色輝光。
在神鳥展開的羽翼庇護之下,是數十個模糊卻充滿力量感的人形輪廓,他們簇擁著神鳥,姿態各異,或持盾,或引弓,或投擲,每一個身影都凝聚著一種不屈的戰魂意志!
雕像的基座,並非冰冷的岩石,而是流動著墨綠色微光的息壤!
這些微光如同活體的脈絡,隱隱與整座城市的息壤結構相連,散發出一種生生不息、守護與紀念的磅礴意志!
“朱雀……朱雀涅槃碑……”
李欽看著下方拔地而起的宏偉雕像,聲音顫抖,淚水終於無法抑制地滾落。
那不是悲傷的淚,而是一種被巨大慰藉和力量擊中的震撼!
城內的倖存者們也看到了。
他們停下了腳步,停止了哭泣,呆呆地望著那尊在廢墟之上巍然矗立的巨碑。
那金紅與墨綠交織的光芒,如同刺破絕望陰雲的第一縷晨曦,溫暖地灑落在他們冰冷的心頭。
一種源自血脈深處、名為“傳承”與“不屈”的力量,開始在那光芒的照耀下悄然復甦。
林間沒有再看那雕像。
他的目光轉向李欽:“清點損失,收攏傷員,重建次序。死難者,厚葬。傷殘者,優撫。餘燼之城,不會倒下。”
“是!”
李欽挺直背脊,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力量。
“張建宏。”
“在!”
張建宏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佈,卻燃燒著熊熊火焰。
“玄武軍團,整編休整。三日之內,我要看到新的城防體系構架。”
“是!老大!人在城在!”
張建宏的吼聲如同受傷雄獅的咆哮,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顧北城身上,停留了片刻。
“顧北城。”
“老大!”顧北城抬起佈滿血汙和淚痕的臉。
“你的刀,鈍了。”
林間的聲音很平靜,卻像鞭子一樣抽在顧北城心上。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手中那柄曾引以為傲、此刻卻顯得如此黯淡的水流長刀。
“悲傷是燃料,不是枷鎖。用敵人的血,磨快它。”
林間的聲音冰冷依舊,卻蘊含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傳令:自今日起,黃昏烏鴉進入‘血狩’狀態。所有參與聯軍、提供情報、輸送物資之勢力名單,盡數列入‘追索之章’。”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清晰地傳遍全城,甚至迴盪在遙遠的海面上:
“凡榜上有名者,追索無赦!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血債……必以血償!”
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潮席捲平臺,讓顧北城三人瞬間如墜冰窟,卻又從骨髓裡燃燒起復仇的烈焰!
“是!”
顧北城嘶聲領命,眼中再無茫然,只剩下刻骨的仇恨與磨刀霍霍的猙獰!
命令下達,林間不再言語。
他身影微晃,如同融入空氣中盪漾的墨綠雷紋,瞬間消失在平臺之上。
只留下那尊在廢墟中散發著溫暖與威嚴光芒的朱雀涅槃碑,以及三個重新找到方向、眼中燃燒著復仇火焰的身影。
核心指揮塔深處,一間絕對靜謐的密室。
空氣微微波動,林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中央。
嗡!
枯朽的木屑與粘稠的深褐色汁液如同受到無形之手的牽引,從密室角落匯聚而來。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木紋摩擦與能量聚合的嗡鳴,第七雲那殘破的木軀艱難地、一點一點地重新凝聚成型。
只是,此刻的它顯得更加枯槁,木紋間流淌的幽綠光芒黯淡了許多,空洞的眼窩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驚悸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
“主……主上大人!”
第七雲的聲音帶著木器摩擦般的嘶啞和顫抖,它艱難地單膝跪地:
“屬下……屬下無能!未能護持源生之圖周全,險些……”
“無妨。”
林間打斷它,聲音聽不出喜怒。
他攤開手掌,那張泛黃的“源生之圖”靜靜躺在掌心,墨綠的座標線條黯淡內斂,但核心處的光點依舊頑強地搏動著。
第七雲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張圖,木紋臉孔劇烈抽動,恐懼與困惑交織:
“主上大人……這圖……這圖怎麼會……它應該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是那位大人統御萬族、收割試煉之地的終極依仗!它怎麼可能……流落到一個人類舊居的鐵盒裡?這……這根本說不通!”
林間沒有回答,只是用指尖輕輕摩挲著紙張粗糙的邊緣,墨綠的豎瞳深處,冰封的寒潭之下,是洶湧的暗流。
蘇市廢墟中那個普通的鐵盒,母巢空間中潛伏的“混沌之眼”,源生之圖關鍵時刻的守護與共鳴,還有江映月意識深處那道甦醒的鳳凰意志……無數碎片在腦海中碰撞。
“源生之圖……‘源核’座標……”
林間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彷彿在叩問虛無:
“母巢之中,潛伏之物……稱其為‘源核’。”
第七雲渾身劇震,如同被雷霆劈中!
空洞的眼窩中幽綠光芒瘋狂閃爍,幾乎要熄滅!
“源……源核?!”
它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徹底扭曲變調:
“那……那是傳說中源質之海孕育萬物的核心!是……是萬界權柄的終極源頭!是……是‘那位大人’追尋了無數紀元、志在必得的終極之物!它……它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在母巢?!還被主上您……”
它說不下去了。巨大的資訊量和其中蘊含的恐怖意義,幾乎要撐爆它木質的思維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