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撥出鍵的那一刻,易雲裳才意識到此刻或許跟對方有時差。

但還沒來得及結束通話,電話已經被接起。

那頭,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喲,我當是誰呢。大忙人終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啦?”

易雲裳不由得被逗笑,道:“是啊,我很忙的,現在給你打電話也是我百忙之中抽出的幾分鐘時間。怎麼,不滿意嗎?”

電話對面正是她在國外的寶貝徒弟,叫作沈默。

沈默十五歲那年跟著她學畫畫,十九歲便成了國際上享有名譽的藝術家。

只不過現在在易雲裳國外的畫室裡當“勞工”。

跟她聊天的時候,易雲裳總是會放鬆一些。

“滿意!怎麼不滿意!我都快累死了。”電話那頭傳來委屈巴巴的聲音,“你都不知道,最近好多人都在問我你什麼時候出山。你一直沒聯絡我,我也不敢隨便答應啊。只能找個託詞應付過去。下次我回華國,你可要好好給我點獎勵!”

“放心吧寶貝,都依你,誰讓你這麼貼心呢!乖啦……下次見面好好補償你。”易雲裳笑著應道。

……

這一通電話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但卻讓她心情變得明快。

易雲裳結束通話電話,無意間抬頭,卻發現霍聿珩正在對面的露臺上看她。

兩幢別墅的露臺相隔不遠,是以她能看清楚霍聿珩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易雲裳有些緊張地握緊手心,不知道霍聿珩在對面看了多久。

“溫小姐還真是……”霍聿珩臉上微微帶著些許笑意,打趣似地說道,“本以為你會對婚姻很失望,沒想到,原來是另有私情。”

聞言,易雲裳有些輕微地皺眉,想來剛才和沈默的語氣太曖昧,讓男人誤解,下意識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顧司夜,那是我……”

話說一半,易雲裳剎住車。

突然想到,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解釋?

隨後,冷冷瞥他一眼。

這一眼沒太大殺傷力,配著她精緻的眉眼,像是一向乖順的狐狸生了氣。

很生動,又很活潑,看得人幾乎移不開眼。

“抱歉。”霍聿珩頓了一下,道:“是我失禮了,不過,溫小姐還是要小心些,你先生似乎也在深城。”

易雲裳一頓,他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

雖說深城很大,不刻意見面的話,一般很難遇到。

但顧司夜如果長期待在深城,想要不被發現,也是很難的一件事。

她沒再有回應,起身進入屋裡,給醫院打去了電話,詢問顧司夜的情況。

沒注意到的是,霍聿珩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是比之前更加深邃的笑意。

“顧先生今天上午剛剛出院。”電話那頭的護士簡單幫忙查詢一下,道:“請問您還有其他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沒有了,謝謝你。”易雲裳鬆了一口氣,但也沒完全放下心來。

她在顧司夜還沒來得及把所有的心思從她身上抽離的時候,驟然離開。

以他的執著,必然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但易雲裳已經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聯絡。

手機被放在桌邊,她開始思考對策。

酒店裡,顧司夜正在跟高層們開視訊會議。

這次和易氏的合作非常重要。

對顧氏來說,如果能夠拿到這個專案,甚至有可能能夠邁上另外一個層級。

因此,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輕易就這麼放棄。

公司的高層也是各出其策。

“易總放棄合作對易家的利益影響也是負面的,易家其他人知道這件事與否,還不一定。不如您到易家拜訪試試?”

“又或者,再去拜訪易總一趟?我們這邊再把專案書完善一遍?”

“不如再讓一些利益?如果真的能夠拿下這個專案,以後完全可以把易氏踢開,我們自己搞這些專案。這一次的讓利不算什麼。”

大家各執己見,顧司夜聽得心不在焉。

因為在攝像頭照不到的地方。

林以茉正穿著一件黑色的網紗睡衣朝他走來。

她面板白.皙,網眼裡透著若隱若現。

有一種你明知下面是什麼,卻還是迫不及待地揭開看看的朦朧。

她蹲在桌邊,胸前的隆起輕輕蹭過顧司夜的腿。

瞧見這樣的她,顧司夜一時間欲.火難耐,從肺腑一直燒了下去。

這幾天生病住在醫院,自然沒辦法瀉火。

影片那頭還傳來其他幾個高層的聲音,但顧司夜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欲.望到達了頂峰,雙眼滿是情.欲死死盯著林以茉,像是盯著獵物,下一秒便要將其拆吃入腹。

他吞嚥了下乾澀的喉嚨,隨口對著攝像頭說了句會議結束,一隻手去合筆記本,另一隻手已經摸向了皮帶。

“司夜,是打算先吃我嗎?”看到筆記本被扔到一邊,林以茉得意的紅唇微勾,輕盈地轉身,坐進顧司夜的懷裡不安分地蹭著。

一張臉湊得極近,和氣如蘭。

“勾引我……”顧司夜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把林以茉按倒在酒店的大床之上,猛地撕掉那件單薄的睡衣。

網紗下的朦朧終於公開,為他的雙眼增添了些許迷.離的情意。

林以茉見他動|情,突然拉了一把他的領帶,將他直接拉的更近。

一聲悶哼夾雜著輕呼聲響起,充斥著整間屋子都是曖昧的味道。

酒店的床不錯,顧司夜很滿意。

一場情事過後,林以茉到浴室清理完身體,又喝下了保胎藥。

她從浴室出來,正準備坐到顧司夜身邊。

卻被他無情地推開:“我在深城還有事做,你先回去吧。”

冰冷的語氣,彷彿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