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江以琛有著要緊事要忙,季雲舒也不好繼續打擾他。

兩個人下了電梯之後,便各自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末了,在江以琛將要進門的時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回眸看向了季雲舒:“不管誰給你打電話,你都不要出門,知道了嗎?”

“好……”

季雲舒還有點發蒙,完全沒搞懂江以琛這一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他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她回到了屋裡,關上房門,沒來由的感覺心頭一陣突突瘋狂跳動著。

這樣複雜的情愫縈繞在她的心頭,不禁讓季雲舒聯想到了多年前的場景。

在父親去世的那一天,她也是像現在這樣,突然就感覺心頭一陣不踏實,還有一股莫名而來的眩暈感,不真實的一切發生在她的眼簾。

女人的直覺永遠都是那麼的敏銳。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邊洗澡一邊百無聊的拿起了手機,給母親打去了電話。

雖說平時季母不經常帶手機,她的生活十分的豐富,除了玩手機之外還有許多要緊事要做,什麼書法課,瑜伽課,還有花藝課,平時還要忙著做理療……

但一般正常情況下,母親看到了她打來的電話都會第一時間回播過來。

今天卻沒有。

季雲舒連續打過去了五六通電話,對方始終顯示著暫時無法接聽。

這不禁引起了她心頭的惴惴不安,拿起了手機撥通了療養院那邊的號碼。

院長許久這才按下了接聽,語氣帶有幾分凝重:“是……是季小姐啊,您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點打電話過來了?”

“沒什麼,院長,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我母親現在在做什麼,我今天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卻聯絡不上她。”

季雲舒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神色凝重。

院長遲疑著:“這樣啊,待會我讓人過去看看,有您母親的訊息,就第一時間給您打電話通知您。”

“好。”

季雲舒覺得院長的回覆有些怪怪的,卻也沒多想什麼,隨手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與此同時,江以琛已經在去往療養院的路上。

沈依依手裡捏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她窮兇極惡般的站在季母的身側,趾高氣揚的嚷嚷著:“你們現在就給季雲舒打電話,通知她,如果她想讓她媽媽死的話,那的確可以繼續裝死,如果她還想要她母親活命,就立刻馬上滾過來。”

“女士,拜託您冷靜一下可以嗎?您也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您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夠透過法律手段解決的,您何必這樣呢,鬧到最後對於大家來說都很為難的。”

女人苦口婆心的開口對沈依依勸說著。

沈依依卻依舊不依不饒,她冷嗤一聲,回眸睨了季母一眼:“什麼法治社會也管不了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季雲舒她破壞我的家庭,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三!”

“你才是小三,當初如果要是沒有你橫插一腳,我女兒已經和薄硯川結婚了,既然你那麼喜歡薄硯川,如今一切也讓你得償所願了,現在又要將你的生活不幸歸咎我女兒,世上怎麼能有你這樣恬不知恥的人!”

季母即便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把匕首在脖子上的溫度,卻也依舊不卑不亢的選擇開口為自己女兒發聲。

儘管她這些年來,一直都靠著家裡的供養生活。

甚至從未工作過。

但她愛女兒愛丈夫的心是真的,工作上的事情她幫不到雲舒,但是生活裡,她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詆譭雲舒的!

季母抬眸怔怔的注視著眼前的沈依依,低聲說道:“你活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今天即便不是雲舒,也會有別的女人,原因難道還不明顯?薄硯川,他根本就不愛你,所以你今天就算是挾持我,也不能夠什麼改變。”

季母到底是年長一些,她的話,字字珠璣,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捅入了沈依依的心窩。

“你胡說八道,如果不是因為季雲舒總是揹著我去勾搭薄硯川,我們兩個人之間怎麼可能會有問題,你身為季雲舒的母親,你管教不好你的女兒,難道你就不覺得慚愧麼?還真是什麼樣的母親,教育出什麼樣的女兒!”

她恨切的用著毒辣的目光注視著季母,那陰毒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現在將季母給手撕了一半。

季母臉上漾著一抹不屑一顧般的冷笑:“你之所以選擇對我出手,不是因為我是雲舒的母親這麼簡單,而是因為你覺得我上了年紀最好欺負,沈依依,像你這樣的女孩,你活該一輩子不幸福。”

這一席話,更是深深地刺痛了沈依依的心!

“老天爺也未免太不公允了些,憑什麼你們這樣的家庭,你們這樣的出身可以一出生就能夠幸福美滿,憑什麼我努力傾盡一切也拿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好不容易和薄硯川結了婚,你女兒卻教唆著讓薄硯川捐獻出他的股份,這憑什麼!”

沈依依哭的聲嘶力竭,甚至渾身都在發抖。

季母的臉上卻也始終維繫著波瀾不驚,她雲淡風輕般的一句話掠過:“不是因為你生活的不幸福,而是因為你太過貪婪,你心中的欲-望,溝壑難平,你知道嗎?一個人的野心和她的實力不匹配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的衝突。”

“你這話不就是瞧不起我的出身麼?你們這些有錢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會投胎麼,有什麼好嘚瑟的,你男人死了之後你們季家一落千丈,你以為你還是之前衣食無憂的闊太太麼?”

沈依依徹底破防,她眼眸猩紅的盯著季母看著,每一個字眼都說的尤為恨切。

彷彿她今天活的不幸福,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旁人,與她自己無關一般!

她用手輕輕地在自己小腹上摩挲著,抬眸看向季母,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我現在可是孕婦呢,如果我要是過失傷人的話,我可不會被判處死刑喔,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的手裡還有一封精神證明,我是精神病,嘿嘿,你說,精神病加上孕婦,過失傷人,能怎樣呢?”

她挑釁般的注視著面前幾人,趾高氣揚的叫囂著:“我今天既然敢找到這裡來,那就是說明我根本不怕你們,所以,人,我今天是要定了。”

要定了?

院長被她這幅模樣給嚇得不輕。

誰也沒經歷過要和一個精神病過手的經驗啊。

“女士,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你也說了,你懷孕了,你將要做母親的人,何必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