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舒只覺得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拯救過地球,不然的話,為什麼老天爺要派來一個江以琛這樣,這麼好的男人來對待她呢?

還是說……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天道是最公允的。

幾年前老天爺褫奪了她父親的生命,然後就在她的人生中增添了一個更為疼她關心她的男人?

從小到大,至少在父親在世的期間裡,她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痛苦和煩惱。

所以導致了季父去世後,她的人生陷入了昏暗無光的日子裡,彷彿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苦厄在等著她。

江以琛沒有回答她這些話,而是默默地開車,將她帶去了明盛集團的高層會議室裡。

這還是季雲舒第一次來到江以琛公司內部。

先前即便是過來,要麼是將車子停靠的遠遠的等著他下來,要麼就是直接去江以琛的辦公室。

儘管江以琛從來都沒說些什麼,但她始終還是覺得有避嫌的必要。

畢竟……

他們兩家公司也沒有合作,萬一要是鬧出來點什麼,到時候江以琛也很是為難。

進入了他們的法律部門後,季雲舒看著坐在自己面前這一排排的法律顧問,她此時才明白大晚上的江以琛帶著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她回眸瞥了江以琛一眼,不禁微微一怔。

“現在你只需要坐下來,將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全盤托出,他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就好,剩下的事情將會有更加專業的人去幫你辦理,你呢,什麼都不需要去做。”

江以琛慵懶愜意的來到了水吧前面,他開啟了飲水機和製冰機,動作嫻熟的幫她沏了一杯咖啡。

這般舉動,不禁讓坐在他們面前的這些人都為之一愣。

似乎所有人都沒想到,江以琛這樣,堂堂的明盛集團總裁竟然會主動幫別人沏咖啡。

“我想知道,季雲舒季小姐,您在五年前簽署這份合同的時候,知不知道合同內容擬定的是什麼……”

“當時季天越告訴我,因為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公司一直都是虧損的狀態,所以我們需要做一部分的股權切割,當時還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

她言簡意賅的和麵前這幫律師解釋著。

其實,這些事情對於季雲舒而言就像是深深地扎入心窩裡的一根刺。

之前她都是不願意提及,也不敢去細想的。

如今情非得已,如果不是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確實是不願意去回溯曾經。

季雲舒有序不紊的對大家講述著當時的境況和遭遇:“畢竟我當時大學畢業,對於公司工作經驗也尚且不足,並且,我也壓根不知道公司的經營狀況,全部都是季天越的一言堂,他說他會幫我父親處理妥當,我就相信了他的話,全權委託給他代為處理。”

“您這麼說,我們就明白了,由於我們的當事人當時根本不知情,再加上這筆錢從始至終都從未經過您的賬戶,也僅僅只是在您公司的公賬上走了個流程,我可以拿到九成的把握,您的這一樁案子,十有八-九是不會敗訴的。”

女人慢條斯理的說著。

季雲舒在聽到她的這麼一番話的時候,眸光驟然一亮。

別人說她這次可以安然無恙平安度過,這樣的話,她大致是不會相信的。

可坐在季雲舒面前的女人身份可不簡單,她的話,季雲舒當然是會相信的!

畢竟她可是行業內出了名的張鐵嘴,張律經手案子勝訴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可以堪稱業內奇蹟般的存在了。

“季小姐,回頭我們的團隊會幫您調取材料,有什麼需要您親自過目的,或者是簽字的,到時候我們會提前告訴您,您不必太緊張,其實我們也經常會遇到這樣的案子,對我們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張律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季雲舒遞出手來:“您千萬不需要太緊張。”

“好,謝謝您,張律,我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您,拜託您了。”

季雲舒用著尤為虔誠的眸光注視著面前的女人。

現在,對她來說好像是也就只能這樣子,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除了靠著江以琛這邊強大的律師團隊之外,她也沒什麼好辦法。

江以琛將咖啡裡放好了糖塊,遞給了季雲舒:“現在心情能好一點了嗎?我的大小姐,你這兩天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應該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了。”

“我?”

季雲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最為招笑的便是江以琛方才的那一句,大小姐。

張律臨了要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朝著他們二人看了一眼,她淺淺的搖搖頭,感慨一句:“二位實在是太般配了,祝福你們可一定要天長地久,我等著到時候去吃二位的喜酒。”

“其實……”

季雲舒剛才想要開口解釋,她和江以琛兩個人還沒到那一步呢。

為的也就是想要找張律瞭解一下,她的案子會不會對江以琛以及江家有什麼影響。

只是不等著她開口說些什麼呢,張律已經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大門外。

女人和江以琛握握手:“江總,您就放心好了,既然是您未婚妻的事情,那就是咱們公司自己的案子,我一定會親自跟進,親力親為的,力保最快速度幫您未婚妻將這個汙點給摘下。”

季雲舒的臉上那一抹緋色更濃了幾分。

未婚妻?

她什麼時候在外面說過自己是江以琛的未婚妻了。

她甚至就連女朋友的身份都沒有承認呢。

江以琛的臉上漾著沾沾自喜的笑意:“好,那我就先替我家雲舒謝過各位了,如果這次這樁案子能夠順利解決的話,律師費用,給你們三倍。”

張律表面上看上去是個蠻嚴肅的人,轉身卻對一旁的助理笑著調侃道:“看到了吧,做人就是應該嘴甜一點,我這多出的兩倍律師費完全是因為我方才嘴甜。”

江以琛搖搖頭沒有再去說些什麼。

他轉過身來,大步流星的朝著季雲舒的方向走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早點回家休息吧,萬一要是今天晚上被通知明天要開庭呢。”

“嗯……”

季雲舒在站起身來的時候,總心不在焉的朝著自己的手機方向窺瞄兩眼。

說不上來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但就是怪怪的。

今天晚上她從出門開始,總覺得心頭有點發慌。

“我給我媽媽開個影片吧,這個點,她應該已經吃完了晚飯,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呢。”

她笑吟吟的說著,拿起了手機這就打算要將一通電話打給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