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垏純看戲的狀態。

只聽,只看,不搭腔。

溫楠餘光瞥過他一眼,就很氣。

氣每次被他撞見的,全是她狼狽的一面。

“肖小姐,我挺感謝你對我的關注的,畢竟你不關注我的話,估計就記不得我是嘉海賀少名面上的未婚妻,不然總背地裡糾纏自己的哥哥間接幫約賀少出來,連發曖昧簡訊都昏天暗地的不懂規矩。”溫楠壓緊垂放在裙邊兩側的指骨,眸色浮出冷冷的犀利,不卑不亢。

肖晴被溫楠抓過一次,試衣間拍照給賀延洲。

只是當時賀延洲解釋,【小妹妹而已。】

溫楠沒試探過真假,但肖晴前面是假的,親近的人都知道。

賀延洲不好她那一口。

肖晴被溫楠一個直懟回去,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紅的。

加上自己的新目標還站在一旁看著,怎麼也不敢潑辣起來,微信還沒加到手呢。

肖晴佯裝委屈,“溫小姐,你怎麼可以血口噴人呢,我同延洲哥哥只是關係親近了些,你不能因為自己個人情緒的原因,看見人就當槍靶使。”

肖晴這些的小把戲,溫楠看多了。

她冷笑置之,“好一個延洲哥哥的叫的,肖小姐你有沒有做那些事,我不用給你找證據,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你..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

溫楠沒給她當軟柿子捏。

離開那瞬,還輕飄飄點了句,“提醒你一句,你若是也想叫這位先生哥哥的話,最好問下肖海的意見。”

肖海是賀延洲的狗。

賀延洲的死對頭,肖海哪裡敢放眼裡。

肖晴瞪著溫楠走遠的背影,氣得腮幫子發癢。

轉眼,又楚楚可憐地對著周言垏解釋,“周公子你別聽她瞎說,她是最近未婚夫出軌,見誰都像是狐狸精。”

“哦,是嗎?”

周言垏腔調陰森森的,聽不出是信還是不信。

肖晴鑽他剛回國的漏洞,不清楚那些事,篤定應下,“是啊,她是在我們這圈裡出了名的跋扈,還疑心病強,難怪會被出軌。”

“肖小姐,我看你年紀不小,也剛出社會了吧?”

周言垏主動問話,肖晴欣喜若狂。

身子不由親近了半分,“是呀周公子,剛到爸爸的公司實習。”

周言垏黑眸幽幽,輕扯過的唇角漫起一絲微妙。

看得肖晴面頰紅潤,小鹿亂撞。

還在等下一句的她,沒想一盆冷水澆到底。

周言垏面無表情,溢位的字眼一停一頓,沾染著嚴肅的警告。

“既然踏出社會,怎麼連最基本的顛倒是非後果都不想想?肖家人是這麼教你的?”

肖晴一聽,憋紅了脖子。

想著周言垏並不瞭解,“周公子,我沒有顛倒是非,真是那個溫楠她....”

她話沒說完,周言垏冷聲截斷,“她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從你口中告知。”

“周公子....”

周言垏充耳不聞,走得乾淨利落。

*

溫楠被林佳帶到主位桌玩遊戲。

周言垏也跟著過來,落座到她斜對面的雙人沙發上。

溫楠餘光撇見他曲彎下去的長腿,條件反射般的呼吸收緊。

就很莫名其妙。

怎麼只要同他在一個空間,不管是近,是遠,都會變得極為敏感。

心緒也好,感官也好,很容易打結得不自在。

溫楠微微擰眉,不理解自己的反應。

“請問,這裡有人坐嗎?”

一舉著香檳杯的短髮女人,俯身靠近周言垏身邊。

溫楠強制自己的注意力集中,放在林佳給她說的遊戲規則上。

周言垏俊臉微偏,修長好看的指骨在扶手上,漫不經意敲了敲,“有人。”

女人洞察他的有意拒絕,笑語反問:“哪有人?”

周言垏不鹹不淡,“等會。”

“那我坐這好了,等會不方便,我再挪開。”

女人有意搭訕,遇難而進。

像周言垏這種既矜貴,又有身份的人,難得回國現身一次,周圍的鶯鶯燕兒們,當然得抓住難得沾邊的好機會。

萬一呢?

被看上的話,那可是多少人慾攀都攀不上的高枝。

女人狡黠一笑,翹臀一提,一壓,順勢靠坐到他手臂旁僅剩的位置上。

周言垏避嫌,收了手臂,筆直的長腿交疊。

“周公子難得現身,今晚可謂是眾星捧月啊,風頭都要蓋過我們壽星公了。”

酸了一眼的男人打趣,拉開一旁的皮凳,開始洗牌。

周言垏深情懶懶,拿過桌上的酒杯,視線落到正對面的方向。

具體焦點落在哪,無從分辨。

只聽他染酒的喉音淳厚宜人,“壽星公現在妻管嚴。”

陳晉輕笑接話,“是妻管嚴。”

兩人側過身,酒杯輕碰。

周言垏浮出的笑意,悶悶,低沉。

隨著空氣流動而來,震進溫楠耳蝸,令她不禁分神。

“楠楠,清楚規則了嗎?”

溫楠微晃,“嗯,懂了。”

林佳:“反正別拿到小鬼牌就好,其他我幫你看著。”

發牌的男人張羅著大家湊近抽牌,“抽到同符號的,不管男女,通通咬餅乾互喂,拿到小鬼要進階挑戰。”

“進階挑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