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女魔頭

玄天劍宗。

外門寒潭處。

這裡早已漫起白煙，霧氣將天上的日光都所隔絕。

“叮！”

敲擊之聲，響徹在這寂靜的寒潭周圍。

蘇墨此刻正蹲在寒潭周邊的青石之上。

青石被一層霜雪所覆蓋。

他手中鐵鎬小心翼翼地鑿開冰層，每一次敲擊都帶著謹慎。

碎冰濺在臉上，冰涼刺骨，激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他鼻尖撥出的白氣，頓時化作了冰屑。

“這天氣，真是要將人的五臟六腑凍掉。”

他搖頭嘆息，緊了緊自己單薄的粗衣。

隨後調動丹田中那微弱的靈氣，試圖抵擋那無孔不入的寒氣侵襲。

蘇墨作為外門雜役，每月都必須採集一定數量的冰魄石上交。

這是他逃不掉的苦差。

這時，鐵鎬發出一聲脆響。

蘇墨眼睛一亮，扒開冰碴，果然見掌心大小的晶石嵌在巖縫中。

他剛要伸手去取，潭水之下忽然無風自動。

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正從潭底湧現。

嗯？

蘇墨心中生疑，正當他還在疑惑怎麼回事之時。

幾乎是同時，潭底之下，忽然浮現幾道鎖鏈，死死的纏繞住蘇墨的身軀。

蘇墨來不及反抗，便被這突如其來的鎖鏈拉入了潭水之下。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刺骨寒意瞬間淹沒口鼻，冰冷的潭水如千萬根針般，扎入他的肌膚，劇痛傳入四肢百骸。

那鎖鏈將他死死困住，不僅鎖住了他的身體，似乎也將靈氣也一併封鎖，使得他施展不出任何的力氣，只能在冰冷的潭水中掙扎。

蘇墨的意識逐漸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也就在這時，一道劍光破空而來。

鎖鏈應聲而斷。

隨後，蘇墨被重重摔在岸邊，他咳出幾口冰水。

視線模糊間，他瞥見一襲素白道袍獵獵飛揚。

那人足尖輕點寒潭，僅憑自身散發出的強大氣息，便將翻湧的潭水壓得死寂。

氣息所過之處，潭水如被無形的力量壓制，瞬間恢復平靜，不起一絲波瀾。

霧氣在她周身凝成霜花，彷彿為她披上了一層外衣。

一截素白劍尖，挑起蘇墨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來。

“外門弟子？”清冷的女聲自頭頂傳來。

蘇墨抬頭，對上那雙冷冽的眸子。

此人他有所聽聞，正是宗門中傳言的那位兇惡的女魔頭。

傳聞，她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在這寒潭處練劍。

如今想不到卻是被自己所撞見。

“回、回前輩，是雜役……”蘇墨艱難地開口，他伏低身子，喉間血腥氣翻湧，腥甜的味道在口中瀰漫。

他暗自運轉體內微薄靈力，試圖壓下體內寒氣。

女子眉頭微蹙。

玉指隔空一點，蘇墨頓覺周身靈力不受控地翻湧，煉氣三層的修為明晃晃暴露在外。

可下一瞬，靈氣波動，他真實境界又死死壓回煉氣一層。

“煉氣一層，靈力虛浮。”她眉梢微蹙，劍尖輕點蘇墨丹田，“這點修為居然連寒潭禁制都觸發了，倒是稀奇。”

“罷了。”她似乎失去了興趣，指尖凝出一枚令牌，丟給了蘇墨。

“再敢亂碰禁制。”劍鞘輕叩青石，蛛網般的裂痕瞬間蔓延至蘇墨腳邊，“本座便把你砌進護山大陣當陣眼。”

隨後轉身走去，留下一道清冷的背影。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蘇墨的耳中：“即日起，你搬到聽雪閣當差。”

“聽雪閣？”蘇墨喉頭一緊，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傳聞進入聽雪閣的人從未活過三月，每一個進聽雪閣的雜役，都如同進入了鬼門關。

上個月進聽雪閣的小子，抬出來時渾身結滿冰碴，連眼珠子都凍裂了。

“每日辰時烹茶，酉時清掃。”她腳步不停，聲音混在寒潭呼嘯的風裡，隨風飄散。

蘇墨盯著那道漸遠的素白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是福是禍。

“這世界還真是兇險。”蘇墨搖頭嘆息，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自嘲。

三年前一場車禍導致他來到了這方世界，附身在這副身體之中。

這身體孱弱，修煉資質也並不高。

但好在丹田中還有著一塊神秘的玉璧，至此成為了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儘管如此三年來透過玉壁的輔助，自身的修為也才堪堪來到練氣三層。

這般想著，他便看了眼自己的面板。

【斂息術（被動）啟用】

【修為：練氣三層】

【狀態：玉璧完整30%（完整率太低壽命消耗提升三倍）】

【神通：完美偽裝（每日一次）】

【功法：玄元訣】

【靈氣進度：3/100】

雖然已經煉氣三層，但斂息術卻一直將他自身的修為控制在練氣一層，如同一個無形的枷鎖，束縛著他的實力。

也因為這樣，他一直無法透過宗門的選拔，從雜役弟子變成外門弟子，獲得更多的資源。

除了玉璧不知如何修復，其他倒是一切正常。

靈氣進度的提升倒是簡單，只要給玉璧吞噬一些含有靈氣的物品便可增加，雖然速度緩慢，但至少有希望。

每次上繳足夠的冰魄石後，餘下的都會被他偷偷用來餵給玉璧。

但因地位的低微，無法接觸到更多有靈氣的物品，修為提升的十分緩慢。

蘇墨默默的將散落在周圍的冰魄石拾起，收入揹簍。

這個月需要上繳的數量足夠了，他可以稍作休息，為接下來的苦日子做準備。

此刻一道身影立於聽雪閣簷角，素白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有些清冷孤寂。

指尖凝出一枚冰鏡，鏡面光滑如水，映出遠方蘇墨踉蹌的背影。

將冰魄石上繳後，蘇墨將所有的家當收上，一個破舊的包裹，裡面是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

他背起包裹，前往了聽雪閣。

他住的地方很差，在外門，只有一間漏風的草屋，四處透風。

想要換住所，就必須要上繳靈石。

可惜，他交不起。

暮色四合時，天邊最後一抹餘暉也漸漸隱去，蘇墨站在山腳望向聽雪閣。

玉階上覆著霜雪。

他深吸一口氣踏上石階，踏上石階，懷中令牌與護閣大陣共鳴。

推開聽雪閣的大門，蘇墨見到其中的景象，並沒有傳聞中的那般可怕，但卻是很寂靜。

蘇墨按照令牌指引來到了他的新住所，一個獨立的木屋，還伴隨著一個小院。

雖然只是一個木屋，但也比先前那個漏風的草屋好上不少，至少可以遮風擋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將東西都安排妥當，隨後他來到了寒玉臺，這是令牌中所提到的地方，也是他每日需要打掃的地方。

光是站在這裡，蘇墨便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

他搓了搓凍僵的手指，試圖溫暖一下。

“每日清掃寒玉臺。”虛空中再次傳來一道冷淡的嗓音。

一道劍氣“叮”地釘在蘇墨腳邊：“誤觸禁制者，死。”

“這個瘋女人，自己目前可惹不起。”蘇墨心中暗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蘇墨躬身行禮，表示遵從，隨即抓起角落的掃帚。

頃刻，蘇墨一邊打掃，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他瞥向一旁的冰案之上，上方懸浮著一柄破碎的殘劍，那殘劍散發著幽光，蘇墨並未選擇靠近。

那殘劍給他一股危險的感覺。

正當他出神之時，手中掃帚不慎碰到一旁的冰雕。

“不好！”蘇墨心中暗道不妙。

“咔嚓！”

冰雕碎裂的剎那，一道殘留的劍氣破空襲來，劍氣如虹，直指蘇墨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