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多抬起頭,滿臉茫然。
“那你剛才說那麼多,是什麼意思?”
“你他孃的是真沒腦子啊!”
秦關捏捏鼻樑,“老子剛才有說半句不讓你復仇的話嗎?
我是在勸你冷靜,不要發瘋,不要用自殺的方式去復仇。
那些垃圾不配讓你豁出人生同歸於盡,懂嗎?”
莫多隻是性子直,並不是真傻,聞言只是稍一思索,就站起身,將遺書鄭重的疊起揣進懷裡。
“我該怎麼做?”
“不是你,而是我們。”
“為什麼?”
“因為玲玲說我們很像,都是好人。如果認識,一定能成為兄弟。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會聽好姑娘的話。”
“你不像好人。”
莫多快人快語,一點面子都不留。
秦關滿頭黑線:“對於小姐而言,花了錢,卻不辦事只聊天的客人,都是好人。
看你這樣子,就算臉沒毀掉,去那種場合,估計也只會聊天吧!”
莫多抿了抿唇,點頭:“殺了麻皮,我們就是兄弟!”
“沒腦子,卻不傻,你真是個奇葩。”
罵了一句,秦關拿起潘巧珍的手機,從通訊錄找到麻皮的號碼,撥了過去。
很快,一道有氣無力的男聲就從手機聽筒傳出:“臭婊子,你最好有急事,否則老子剝了你的皮!”
“麻皮哥現在就可以過來剝,潘巧珍已經死了。”秦關口氣陰森。
“你是誰?”麻皮的聲音瞬間精神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不希望樓下那位鞋匠知道什麼吧!”
麻皮沉默片刻,問:“你想怎樣?”
“不著急,我還有件事,是關於高芷荷的。如果林先生髮現她並不是你的表妹,會怎麼想呢?”
電話那邊頓時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背景就安靜下來,麻皮的聲音也變得慌張許多。
“這、這位先生,萬事好商量,請問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秦關冷冷一笑:“放心,老子對姓林的沒什麼好感,更沒興趣出賣你向他邀功,只要你乖乖聽話,一切都好說。”
“您請吩咐。只要我麻皮辦得到,絕不推辭!”麻皮的表態非常乾脆。
“很好!第一件事,就是派人過來處理潘巧珍的屍體,不能驚動任何人。
這方面你是專業,應該沒問題吧?”
“這個……”麻皮為難道,“處理屍體倒沒什麼問題,但鞋匠怎麼辦?
他整天都堵在弄堂口,很難瞞過去的。”
“鞋匠由我來解決,你只按吩咐辦事就行。”
“好!我這就派人過去。”
“第二件事,”秦關又道,“江北有個還算有點小錢的商人,名叫何家寶。
他有個兒子是唱歌的,前兩天剛火了一把,叫何元嘉,聽說過嗎?”
“聽說過。”
“我要你綁了他,然後等我吩咐。”
麻皮猶豫了會兒,問:“只做這兩件事就可以了嗎?”
秦關呵呵一笑:“我要是說可以,你信嗎?”
麻皮沉默,顯然是不相信的。
“別太看得起自己。”秦關不屑道,“在東海江湖,你就是個稍微有點實力的小癟三而已,老子就是拿你當驢使,又能磨出幾斤面?
實話告訴你,老子只是路過辦點事,你要實在不放心,綁了人挑個安靜的地方等著,我會親自過去,咱們當面詳談。”
“好!先生貴姓?”
“秦。”
“秦先生,我等您電話。”
掛掉手機,秦關問莫多:“有什麼想法?”
“見面的時候,麻皮一定會殺你。”莫多說。
“殺就對了,他要不殺,我才鬱悶呢!”
秦關呵呵一笑,“而且我還知道,那傢伙生性多疑,且殺伐果斷,一定會半句廢話都不跟我多講,直接下手。”
“你不打算跟他見面?”
“見啊!不見怎麼讓你報仇?”
莫多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看秦關的眼神就像在看瘋子。
秦關也不解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東西,要是麻皮的人來了看到你,可就穿幫了。”
莫多轉頭深深看了潘巧珍片刻,蹲下幫她合上了眼皮。
下了樓,秦關好奇問:“你不恨她麼?”
“恨!”莫多沉聲說,“但她已經死了,而且還留下了玲玲的遺書,值得一個瞑目。”
秦關笑起來。
任誰得到一個重情重義、身手又極為恐怖的兄弟,心情都會不錯的。
晚上八點二十,江北雅仙樓對面的馬路邊,秦關將租來的車停好,指著酒樓問莫多:“先辦我的事,你不介意吧?”
莫多面無表情:“只要今晚能殺了麻皮,你就算是要闖陰曹地府,我也會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