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真遊家中條件一般,並不能提供什麼幫助,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所以能省則省。
不過他倒也不至於因此對父母有什麼怨惱。
畢竟生養之恩已經十分深重,其他外物有則更好,沒有也行。
一直修行到傍晚時分,周真遊才停下行功。
撥出一口濁氣,法力散於肌肉血骨之中。
緩緩靜定。
與周真遊以前看過的小說不同,這個世界的法力生於軀體,平時亦儲存於軀體。
並非某個竅穴之類。
頗為奇特。
而靜坐長時間的修行,也讓周真遊的身體難免有些僵硬。
所以等待法力靜定下來之後,來到所居竹樓前的空地,開始練習五法拳。
這套拳術就是凡俗武技,普通人以其健體護身。
但對於修士來說就不夠用了。
因為其並無利用法力的技巧。
只能憑藉修士本身隨修煉而增強的體魄。
不過對於周真游來說,活動活動身體卻也不錯。
片刻後打了兩遍五法拳,肚中也頗為飢餓,周真游來到飯堂。
今天除了靈食,還有一些滷製的十分美味的牛肉。
讓周真遊一連吃了三大碗。
畢竟青竹門只是一般玄門,物資並不豐沛。
且牛也是重要的耕作勞力,很少宰殺吃肉。
算得上是頗為稀少的食材。
起碼周真游過去在小村裡生活了十二年,連一次牛肉也沒有吃過,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吃飽喝足,周真游回去繼續修行。
不過卻在戌時中被二師兄邀去小聚。(約晚上8點。)
而到了後山一處景色還算不錯的地點,周真遊意外的發現七師叔孫景秀也在。
這位青竹門前代弟子外貌約五十許,雖然有了年紀,但今天身著一身藍袍依舊風姿綽約。
靠在一張竹椅上,手中拿著一個白瓷酒杯,望著群星璀璨的天空。
神色間似乎有些寂寥的樣子。
一旁的三師姐苗真嵐則穿著白紗長裙,簡單束著長髮。
看向二師兄的目光中頗有些納悶。
畢竟她也是剛剛被找過來。
齊真道則回以苦笑,因為他只是經過就被七師叔叫住。
然後這位七師叔讓他再找兩個人過來熱鬧一下。
察覺到齊真道又帶人過來,孫景秀收回目光。
不過看到齊真道竟然把周真遊給帶了過來,孫景秀神色間有些無語。
這小屁孩能喝酒麼?
“師叔。”周真游上前躬身一禮道。
孫景秀點了點頭:“坐吧。”
既然已經過來了,她也沒有趕人的意思。
苗真嵐聞言取出蜜露,給周真遊倒了一杯。
雖然青竹門並非什麼厲害玄門,但儲物袋卻幾乎人手一個。
畢竟這玩意兒並不是很珍貴。
十枚靈石就能購買一個三尺見方的儲物袋。
當然如果想要內中空間更大的儲物袋的話,那麼價格就會以相當大的幅度提升了。
三尺見方的儲物袋只十枚靈石,但如果一丈見方的儲物袋,容積提升了約35倍,價格卻增加了百倍不止。
要差不多一千三、一千四百枚靈石了。
而到了兩丈見方的儲物袋,價值更是達到兩萬靈石上下。
價值已經十分驚人。
“今夜叫你們過來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要閒聊一下。”孫景秀看了看眾人道。
齊真道聞言也不意外,取出了一些瓜果點心佐酒。
當然周真遊受限於年紀,只能捧著他的蜜露小口喝著。
閒聊幾句之後,孫景秀的神色間突然有些茫然:“你們說修行到底為了什麼?”
聽到孫景秀這麼說,周真遊心中一動。
青竹門到底不是什麼厲害玄門。
據說上一代弟子都沒能突破煉氣桎梏。
也就是說十二位前代弟子沒有一個築基。
著實有些悽慘。
而孫景秀雖然外貌看上去約五十許,但修行卻也已經近百載。
即使據傳煉氣修士最長壽命能達到400餘載,但顯然孫景秀並不覺得自己能活那麼久。
所以難免生出煩亂。
聽到這位七師叔這麼說,齊真道、苗真嵐二人不由面面相覷。
“更高功行,更強術法吧。”齊真道猶豫道。
苗真嵐略一思索:“我想知道火行本質。”
她當年只是一個燒火丫頭,忽有一日觀火入道。
且頗為精善火行符法。
這一點和七師叔差不多。
因此苗真嵐和七師叔還是比較親近的。
此刻聽其傾訴,也願意敞開心扉。
聽到苗真嵐竟然有如此願景,周真遊不由側目。
火行本質啊!
雖然他修行時間不長,但也知道五行是何等之重。
先天有地水風火,後天有五行演化萬物。
天地未開之前一片混沌,漸漸由地水風火演化宇宙。
而演化宇宙之後,先天之地水風火不復存在,只有後天五行。
不過五行即使被冠以後天二字,聽起來好像比之先天地水風火要低了一檔的樣子,但能被冠以後天之物又豈是等閒?
何況後天五行本就是先天之地水風火在演化宇宙之後所留遺韻。
所以苗真嵐說她想要了解火行本質。
換個容易理解的說法,就是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屁孩,說他想要探尋宇宙奧秘。
不是說不可能,但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苗真嵐願意說出內心願景,也確實讓現場的氛圍輕快了不少。
“你那?周師弟。”齊真道扭頭看向周真遊。
周真遊看了看七師叔孫景秀,又看了看二師兄齊真道、三師姐苗真嵐。
然後撓了撓頭:“我爹孃讓我認真修行,所以我就認真修行了。”
雖然周真遊真正想要的是更高的修為,乃至長生,但現在卻並不想暴露出來。
即使三師姐苗真嵐已經真誠的吐露了她自己的願景。
可週真遊卻也不打算袒露心聲。
不過七師叔孫景秀,三師姐苗真嵐兩人聽到周真遊的說法,卻不由相視一笑。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
還沒有那麼許多心思。
只有二師兄齊真道饒有深意的看了周真遊一眼。
他並不覺得自己這個師弟會這麼簡單,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師叔,那您呢?”苗真嵐不由問道。
“我麼?我當年曾十分嚮往那虛無縹緲的飛昇。”孫景秀道。
“飛昇?師叔,難道真的有飛昇成仙麼?”齊真道聽聞飛昇一詞,神色間頓時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