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太……重色輕友了!”
韓立心中暗自咒罵,實在想不出合適的言語來形容此刻好友的行徑。
他瞧了瞧手中的金蚨子母刃,頓時沒了繼續攻擊千竹教修士的興致,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調息,徹底擺爛。
半個時辰後。
厲飛雨神清氣爽地從房間裡走出來,瞧見韓立竟然坐在地上,不禁驚訝地問道:
“韓師弟,你怎麼不攻擊了?”
韓立沒有搭話,只是沒好氣地斜了厲飛雨一眼。
“難道被發現了?”厲飛雨暗自嘀咕。
不過他臉皮夠厚,也沒太在意,很快便掐起法訣,專心念起火鳥術的咒語。
此時他法力充沛,施展火鳥術十分迅速,不一會兒,一隻火鳥便騰空而起,朝著千竹教眾人衝了過去。
千竹教的那七人正在全力恢復法力,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熱浪撲面而來,趕忙起身應對。
他們心裡很清楚,在這個詭異的陣法中根本逃不出去,所以格外齊心。
只要有人抵擋不住,其他人立刻就會主動援手,為同門爭取調整的時間。
再加上厲飛雨有意留手,這七人直到最後精疲力竭,法力幾乎耗盡,也沒有一人喪命。
“韓師弟,那幫人已經快撐不住了,快使出你威力最強的攻擊手段!”
厲飛雨一邊叮囑韓立發起最後的攻擊,一邊從儲物袋中掏出小劍符寶,念起咒語發動攻擊。
小劍符寶所剩靈力不多,難以支撐一場完整的戰鬥,此刻用來對付這幾個法力損耗嚴重的人剛剛好。
韓立見厲飛雨拿出一件符寶,也不甘示弱,祭出了自己的金磚符寶。
大陣內,千竹教的那七人剛開始因法力快要耗盡而產生絕望,沒想到火鳥不再出現。
他們立刻猜到,敵人應該也是沒恢復多少法力就開始攻擊,這會兒又把法力耗盡了。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發現頭頂出現一塊巨大的金磚。
“快躲!”黃衣人大聲提醒眾人。
七人連忙使用所剩不多的法力,慌亂地向一旁躲閃,可由於太過慌張,有兩人觸動了大陣禁止,又被傳送回了原地。
就在這時,巨大的金磚重重落下,將這兩人砸扁在地。
其他五人中,有兩人一直被巨大的金磚吸引,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灰光穿胸而過。
最後三人雖然發現了灰光,卻也只能拼死抵擋片刻,他們一身神通大多依賴傀儡,如今傀儡全部損壞,只能驚恐地看著灰光擊中自己的身體。
厲飛雨剛拿下五殺,還沒來得及高興,灰光便無風自燃,隨後消失不見。
這種情況他早已料到,所以並未在意,趕忙起身打掃戰場。
此時戰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焦黑的傀儡零件,厲飛雨掃視一圈,發現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估計很難重複利用,不禁暗自嘆了口氣。
不過他很快便被中間躺著的七具屍體吸引,連忙挨個觸控。
那兩個被金磚拍死的,雖說有點癟,但也觸發了獎勵。
獲得大衍訣、傀儡真解經驗、煉器經驗……
將所有獎勵全部吸收後,最讓厲飛雨驚奇的是獲得了大量的煉器經驗。
不過當他將製作傀儡的經驗吸收後,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原來製作傀儡的部件只需用到煉器術,千竹教幾乎人人都會製作傀儡,自然都掌握了一些煉器技巧。
只是,他雖然得到了大量製作傀儡和煉器術的經驗,但其他法術經驗卻獲得甚少。
看來千竹教的人,戰鬥手段大多依賴手中的傀儡,自身實力相對較弱。
厲飛雨沒在研究獎勵上多費時間,接著便將七人的儲物袋和地上那些還有些利用價值的傀儡殘片一一收好。
“哎呀!”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韓立的驚呼。
厲飛雨循聲望去,只見韓立正飛速後退,而他身前有一個綠光團正快速向他逼近。
戰鬥結束後,韓立見厲飛雨去收拾千竹教人的戰利品,便朝著那位林師兄的藏身之處走去。
與千竹教眾人的戰鬥一開始,韓立有意控制大陣,給林師兄留了個安全位置,以免他被鬥法誤傷。
當韓立找到林師兄時,卻發現他滿臉烏黑,七竅流血,早已斷氣多時。
在黃楓谷,韓立與這位林師兄初次見面時,就對他那出神入化的雕工印象深刻,沒想到竟然就這樣死了。
韓立嘆了一口氣,猶豫片刻後,伸手往對方懷裡摸去,想看看能否找到裝傀儡的儲物袋。
可韓立的手剛把衣襟掀開一角,一個綠幽幽的光團突然從對方懷裡飛了出來,流星般直撲向他的面部。
韓立吃驚地“哎呀”一聲,緊接著身體飛速向後倒去。
當光團快要碰到韓立臉部時,他的右手突然白光一閃,如閃電般往回一抓,一把將綠光團死死攥在手裡。
光團被抓得吱吱直響,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厲飛雨走過來時,看到韓立正對著光團一言不發。
他知道光團是那位林師兄的元神,兩人應該在傳音交流,便沒有打擾,蹲下身開始翻找林師兄的儲物袋。
可他剛碰到林師兄的身體,就發現其身上開始浮現綠色光團。
“咦!”
厲飛雨驚奇地看著光團,沒想到這位林師兄的元神明明還活著,金手指竟然就起效果了。
看著林師兄那七竅流血的恐怖面容,厲飛雨猜測,只要身體失去生機,不管那人的元神是否存活,都能從屍體上獲得獎勵。
獲得傀儡真解經驗、煉器經驗、雕刻經驗……
林師兄畢竟出身千竹教,從他身上獲得的獎勵,基本和那七位差不多,只是其中的雕刻經驗格外引人注目,因為獲得的量實在太多,遠遠超過那七人。
“啊!”
厲飛雨剛把戰利品收拾好,突然聽到一聲慘叫。
他抬頭望去,只見韓立手中的元神化作星光點點,很快便徹底消失在了世間。
“我生平最痛恨別人對我奪舍。”
韓立面帶殺意,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厲飛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