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飛雨與南宮婉這一場戰鬥,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
但一個時辰之後,厲飛雨才拖著一瘸一拐的身子,從南宮婉的洞府中走了出來。
此刻的他,身上有好幾處傷痕,模樣狼狽不堪。
“簡直就是個瘋女人!”厲飛雨心中滿是憤恨,忍不住低聲咒罵道。
若不是此前吃過妖獸精血,身體強度有了一些增強,他真懷疑自己剛才會命喪當場。
在剛才那場戰鬥的最後,他明明都主動認輸了,可誰能想到,南宮婉竟衝上來對他一頓拳打腳踢,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
洞府內,南宮婉望著厲飛雨狼狽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暢感,多日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她驚訝地發現,痛揍厲飛雨的效果出奇地好,如今再回想起那些不堪的畫面,心中竟沒了太多情緒波動。
她當即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讓她驚喜的是,這次的修煉出奇順利,在修煉過程中,不僅心魔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因為心境大好,修煉效率也高得驚人。
在往後的日子裡,南宮婉短則相隔數十日,長則間隔月餘,一旦察覺到有心魔降臨的跡象,便立刻將厲飛雨召來切磋一番。
而此刻,厲飛雨對未來要遭遇的事一無所知,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渡過了這場劫難。
當他拖著重傷的身軀回到自己房間時,趙念嬌依舊躺在床上沉睡,尚未醒來。
他沒有理會趙念嬌,服下幾顆療傷丹藥後,也躺到床上,開始思索自己今後的修煉計劃。
這一思索,他猛然發現,需要去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建造洞府、接張袖兒、契約靈寵、學習無形遁法、擁有一種火焰、提煉偽金精……
一番考慮後,他決定先去把張袖兒接過來。
如此一來,便多一個人和他一起修煉陰陽玄天訣。
此時,距離他離開七玄門,已經過去四個寒暑,想來張袖兒早就已經等急了吧。
......
第二日清晨,趙念嬌一覺醒來,便瞧見身邊躺著的厲飛雨渾身是傷。
“誰幹的?”她立即出聲詢問,語氣中滿是怒氣。
睡得迷迷糊糊的厲飛雨,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趙念嬌這是打算幫自己報仇。
這讓他心中一暖,雖然這個仇,她根本幫不上忙,但畢竟趙念嬌還是第一次對他這般關心。
“南宮師祖。”厲飛雨簡單地說了四個字,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趙念嬌聞言,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古怪的神色,她瞬間便猜到了南宮婉這麼做的緣由。
當時在石殿內,厲飛雨因服用了妖獸精血,對發生的事情沒多少記憶。
可其他三女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模糊印象。
趙念嬌記得,她和菡雲芝由於身體素質太差,在那場大戰中早就累得癱倒在地。
大多數時間,都是南宮師祖一人獨自與敵周旋。
尤其是兩人交戰時的一些招式,即便是現在的她都難以接受,可當時的厲飛雨竟強迫著南宮師祖一一施展出來。
想到這兒,她連忙安慰厲飛雨:
“飛羽,南宮師祖要是再打你,你可千萬別還手,讓她打幾頓出出氣就沒事了。我房間裡還有些治療皮外傷的丹藥,一會兒就給你拿過來。”
這是人話?
聽到趙念嬌這番安慰,厲飛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才的感動瞬間消失。
見自己沒了睡意,厲飛雨便開口向趙念嬌提起開闢洞府的事。
“念嬌,如今我已突破到築基期,有了開闢洞府的資格,我打算在附近單獨開闢一個洞府。”
他原本想著悄悄開闢一個洞府,讓張袖兒住進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妥當。
在掩月宗的勢力範圍內,開闢的洞府都需要登記在冊,而且今後自己也要頻繁出入洞府。
如此一來,短時間或許能隱瞞得住,但時間一長,張袖兒的存在必然會暴露。
於是,他決定一開始就把開闢洞府的事告訴趙念嬌。
“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聽到厲飛雨的打算,趙念嬌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下意識地覺得厲飛雨肯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厲飛雨當然不會承認這洞府是打算給張袖兒住的,他不慌不忙地說出早已想好的藉口:
“你想到哪兒去了,咱們宗裡那麼多雙修道侶,大多數不都有各自的洞府嘛,以後我要是邀請相熟的道友、後輩來做客,總不能還領到你的洞府裡。”
趙念嬌思索片刻,雖然覺得厲飛雨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心底依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厲飛雨解釋完後,便一直留意著趙念嬌的反應。
見她依舊一臉狐疑,連忙接著說道:
“你要是不放心,以後就常來我洞府坐坐。”
趙念嬌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懷疑,但也找不到理由阻攔,於是便預設了下來。
……
大半年後。
萬里無雲的天空中,突然有一道白虹一閃而過,轉瞬便化作一個白點,消失在半空中。
厲飛雨正盤膝坐在舟前,雙目輕閉,盡情感受著這從未體驗過的急速飛行之感。
這艘小舟是他耗費大半年時間煉製而成的,主要材料用的是墨蛟的蛟鰭和尾部。
雖說小舟遠比不上掩月宗的天月神舟那般龐大,但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小舟上不僅有一間長約兩丈、寬一丈的小房間,還佈置了一個頗為不錯的防禦陣法,能夠抵擋築基初期修士片刻的全力攻擊。
而且,這小舟質地異常堅固,他把花半年時間提煉出的一小塊偽金精,全都融進了小舟之中,使得船體硬度超越了頂級防禦法器,雖說與法寶仍有很大差距,但在築基期已經完全夠用了。
小舟的速度,雖說還是比不上掩月宗的天月神舟,但在飛行法器中,絕對算得上是頂級水準。
由於厲飛雨在煉製小舟時,外形參考了天月神舟,於是他便將其命名為小月神舟。
此刻,他正踏上前往彩霞山的路途。
雖然早在大半年前,他就已經決定要將接張袖兒這件事安排在首位。